第20章 黑紗下的真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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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向萱朝他豎起手指,小小聲說,“過來。”

謝銘鈺朝身邊看了看。

向萱牽著他下了床,來到門邊,蹲到地上,小聲說:“你彆擔心,我阿娘身子弱,睡覺總要服用一些助眠的湯藥,輕易不會醒來的。”

“你的阿娘真的很好。”

“當然啦!”向萱驕傲地抬起下巴,“不過,你的爹爹也還不錯啦。隻是那個壞女人很不好,還掐我,拿針紮我。”

“你挨打了?”謝銘鈺小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

“就挨了一下。”向萱小大人似的歎氣,“你真是太可憐了。”

“如果我也有一個跟你阿娘一樣溫柔的阿娘,就好了。”

“沒事的,其實你爹爹也很不錯。”向萱拍拍他的腦袋,老氣橫秋地安慰他,“等你想娘親了,咱們就交換過來,我把阿娘讓給你幾天。”

……

次日向雲疏起床後,看到女兒坐在地上,頂著一頭蓬鬆的亂發,擺弄著一把弩箭,不由鬆了口氣:“這才對嘛。”

她這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屁股上長陀螺的女兒,昨天竟然一整天都乖乖待在客棧裡讀書,快把她嚇死了。

還以為女兒中邪了。

“阿娘,今天還去梁國公府嗎?”

“去啊。”向雲疏抓起一件衣服,“哎?你怎麼知道我去梁國公府?我跟你說過嗎?”

小丫頭麵不改色:“我是聽你和大師伯說話時記住的!”

“原來是這樣。今天你大師伯會來接我們,你在這裡等著,等我忙完了,咱們就一起回去了。”

向雲疏叮囑了女兒後,便坐著馬車去了梁國公府。

等她完成第三次針灸,走出梁國府側門的時候,發現麵前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前站著個太監。

“請問,是影娘子嗎?”太監看到她,連忙上前行禮,“小人是宮裡虞貴妃身邊的人,聽聞影娘子醫術高絕,特意請娘子進宮,為貴妃娘娘看診。”

馬車旁邊有兩列手持長刀的侍衛,嚴陣以待。

對方雖然態度溫和,但並不是跟她商量。

向雲疏現在孤身一人,勢單力薄,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沒多說什麼,上了馬車。

從大乾門進入皇宮,到了望仙門,換乘了軟轎,一直到後宮,太監才請她下轎子步行。

向雲疏看到高高的紅牆,一時間有些恍惚。

這時她眼角餘光掃到一個矮矮的小身影一溜煙跑過,頗為眼熟。

怎麼那麼像萱兒?

向雲疏吃了一驚,連忙跟過去,卻在拐角處撞上一個人。

“拜見太子殿下!”太監連忙下跪,同時低聲提醒向雲疏,“那是太子殿下,不得無禮!”

向雲疏踉蹌著後退兩步,帷帽上的黑紗被風掀起。

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龐。

儘入謝淵的眼底。

膚白如雪,眼眸似星,清美的臉龐,如桃子一般鮮嫩甜美。

謝淵怔然。

向雲疏已經站穩了身子,有些敷衍的屈膝行了一禮後,就準備走開。

“你是誰?”謝淵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向雲疏腳步微頓:“回殿下,在下影七,容家的關門弟子。”

一旁太監連忙說:“殿下息怒,這位影娘子的確是虞貴妃請進宮,為她治療頭疾的。影娘子,快隨我來吧。貴妃娘娘還等著。”

向雲疏點點頭,繞過謝淵,跟著太監離開。

謝淵看著她的背影,鳳眸微眯。

“爹爹?”

稚嫩的嗓音把他從沉思中喚醒。

謝淵回神,低頭看到兒子正滿臉好奇地望著自己,便伸手牽住他的小手,“不要亂跑,太後還在等著你呢。”

“嗯!”

謝銘鈺跟著爹爹朝慈安宮的方向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眼巴巴看了看。

……

慈安宮。

向風瑤也在這裡,用一塊帕子遮著半邊臉頰,似乎還在抽泣。

看到她,謝銘鈺的眼神變得有些陰鬱。

“鈺兒,過來。”蕭太後招手。

謝銘鈺先規規矩矩行了禮,然後才靠過去。

“怎麼瞧著又瘦了些?”蕭太後有些心疼地摸摸他的臉龐,“昨兒看著還很有精神呢。”

“這孩子昨兒像瘋了似的!”向風瑤朝著謝淵哭訴,“殿下,您看看我這臉,都被他用糖葫蘆杆子刺破了!妾身實在不明白,這孩子怎麼忽然變得這般頑劣!”

謝淵看了眼靠在太後身邊,乖乖巧巧的兒子,淡道:“把一向恭順有禮的孩子逼得動手,向側妃應該先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

“殿下這麼說,妾身竟不明白。妾身照顧了這孩子四年,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向風瑤眼眶泛紅,聲音哽咽,委屈萬分。

蕭太後開口:“向側妃,你也彆哭了,鈺兒畢竟還小。你不要對他過於苛刻。”

“妾身把鈺兒當做親生兒子一般,怎會對他苛刻!”

向風瑤撲通跪了下來,“太後這般言語,妾身無顏苟活了!”

“好了,哀家不過說兩句,你就這樣。”蕭太後抬手,“隻是一點小事罷了,明兒藩國使臣進宮,帶著鈺兒回去好好準備吧。”

“妾身領旨。”

向風瑤立即上前牽住謝銘鈺的手,同時用威脅的眼神狠狠剜他。

謝銘鈺垂下眼簾,默默跟著她往外走去。

謝淵忽然記起昨日靠在自己懷裡淚水漣漣的委屈小臉,忽然開口:“鈺兒,以後晚上你到昭華殿來過夜。”

向風瑤一愣,正要開口,被謝淵打斷:“就這麼決定了!”

向風瑤求助似的看向蕭太後。

蕭太後看了眼太子,“這件事過後再說吧。你先帶鈺兒下去,哀家有事跟太子說。”

等他們離開,蕭太後道:“你有什麼話,說罷。”

謝淵直截了當問:“皇祖母,我想知道,鈺兒的娘親,是否還在人世?”

“哀家跟你說過,當年她難產死了!”

“皇祖母親眼所見?”

“荒謬!”蕭太後惱火,“當年放她出宮後,哀家無意中發現她懷了身孕,所以一直派人盯著,哀家怎麼能親眼所見?時隔四年,你為什麼忽然又質疑這件事?”

“因為,我見到她了。”

蕭太後微怔:“你在哪裡見過她?”

謝淵盯著蕭太後臉上的神情變化,心中激蕩起伏:“這麼說,她的確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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