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生間出來時,沈聿淮直接扛著阮初回了星河灣。
阮初軟綿綿地,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
想到阮初剛剛向他求饒的小可憐樣,沈聿淮忍不住展顏。
可也越想越覺得自己曾經那麼混蛋那麼幼稚。
現在想想,他真是低估了自己對阮初的愛。
背叛過他又怎樣,把自己那麼重要的東西分一半給陸祁安又怎樣?
阮初就算這輩子都不愛他也沒關係,他愛她就好了。
沈聿淮現在無時無刻不想把阮初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他這輩子都愛她。
喝醉的人身體都會發沉,但沈聿淮卻很輕鬆地就將阮初抱起來。
掂量著比之前更輕了,骨頭都鉻人。
這段時間,她又沒好好吃飯?
回到星河灣後,沈聿淮在兩扇門之間猶豫片刻,抬腳向阮初家走去。
他看著密碼鎖稍微思考了一下下,單手托住阮初,快速輸入了一串密碼。
“歡迎回家——”
門開了。
沈聿淮低頭望著懷裡的阮初輕笑了一聲,果然,他無論到什麼時候都能猜中她的心思。
阮初設置的密碼,從來就沒防住他過。
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流行一種帶密碼鎖的日記本。
阮初興致勃勃地買了一本,說要記錄他們的戀愛日常,還給那本日記本取名叫戀愛日記。
而且還不給他看。
要寫完一個階段後才能給他看。
沈聿淮那段時間軟磨硬泡,阮初怎麼都不肯鬆口。
可他實在太好奇了,於是就趁阮初不在時,偷偷地拿出那本日記。
他隻試了一遍就順利地解開了密碼鎖。
可解開之後,他就猶豫了。
這是阮初用心去做的事,他不想破壞她的用心,隻好忍著心裡千萬隻螞蟻在爬的感覺,咬咬牙合上了那本日記。
現在,那本日記還放在嵐悅居那套房子的三樓儲物間。
沈聿淮幫阮初卸妝洗漱,學著她平時在家時的卸妝步驟,幫她把臉清洗乾淨。
洗完臉後,阮初好像清醒了一些,一邊甩著臉上的水珠,一邊問:“沈聿淮,你怎麼在這兒,我這是在哪兒?”
沈聿淮說撒謊都不帶臉紅:“你在做夢,這是夢裡。”
阮初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她現在腦袋發脹,四肢發軟,而且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在晃動,看來真的是夢。
幫阮初換好睡衣後,沈聿淮把她輕輕地放進被窩,轉身離開了。
酒吧裡,季文璟帶走了江伊橙,他走後,蘇子儀也緊接著離開,剩下趙以沫,晨曦和方子銘三人百無聊賴的喝酒。
無聊至極。
方子銘剛剛去衛生間找了兩趟都沒找到阮初和沈聿淮,沈聿淮的電話打不通,阮初的也是。
剛上的一盤瓜子就要嗑完時,趙以沫的手機響了。
是沈聿淮。
“趙以沫,幫個忙。”
趙以沫保持十二分的警戒:“你先說什麼忙?”
“我已經送阮初回家了,”沈聿淮頓了頓,“你能不能明天跟她說是你送她回來的?”
“我為什麼要幫你?”
算我求你,我是真的想把她追回來,也是真的想彌補她,隻有你能幫我。”
沈聿淮語氣真誠,趙以沫忍不住蹙眉,想起她和大哥在馬路邊撿到沈聿淮的那個夜晚。
那一夜寒風刺骨,沈聿淮隻穿著單薄的襯衫,手裡緊緊捏著一張紙,是阮初的孕檢報告單。
那天晚上沈聿淮哭得說話都斷斷續續的,在她和她大哥麵前訴說著這三年他對阮初隱忍的愛。
呃,這個隱忍是他自己的形容
雖然趙以沫覺得沈聿淮像個神經病,明明愛人就在身邊,明明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天大的事,但他還要把自己搞成那種偶像劇裡的深情男主。
但她能感受到沈聿淮是愛阮初的,並且這份愛分量並不輕。
趙以沫了解阮初,彆看她現在看起來像是已經放下過往了,但她是一個心思格外細膩的女孩。
也許在每個夜深人靜的夜晚,阮初獨自一人躺在床上,還是會為這段感情而難過。
人都是這樣的,情緒反撲時,恨不得天崩地裂也要跟那人在一起。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能把話說清楚,把一切問題解決,她倒是也樂意幫沈聿淮這個忙。
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多的是,可阮初不一定想要,她想要的隻是沈聿淮。
趙以沫細細思量片刻,說道:“好。”
“怎麼樣怎麼樣?”電話掛斷後方子銘追問。
趙以沫把手機撂在桌子上,聳了聳肩:“他們已經走了。”
“什麼啊,這就走了,太無聊了吧,小爺我還沒報仇雪恨呢!”
陳曦轉著手裡的酒杯,連聲歎氣:“辛辛苦苦、兢兢業業了那麼多天,好不容易回來休息休息,這美好的夜晚,又被沈王八給破壞了。”
“哎,對了,”方子銘拍了下腦門,“我帶兩位姐姐去個地方,保證嗨,怎麼樣,去不去?”
趙以沫和陳曦對視了一眼,看來是達成了一致。
“去!”
酒吧後門,蘇子儀撥通一則號碼:“出來吧。”
剛剛季文璟他們走後,蘇子儀並沒真的離開酒吧。
阮初去衛生間時,隔著混亂的人群,蘇子儀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程忱。
該死的程忱,一點都不聽指揮,沈聿淮他們都在呢,他哪來的膽子貿然跑過來在沈聿淮的眼皮子底下對阮初做什麼?
沒過一會兒,程忱吊兒郎當地從後門走了出來。
“你是不是瘋了?今晚沈聿淮還在,你瞎嗎?”蘇子儀看到程忱就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彆忘了我們的計劃,任何一個細節都有可能決定成敗!”
“知道了知道了,”程忱靠在車上,一臉蠻不在乎,“我說表姐,你也彆老指揮我,我要是把你在國那點事兒告訴沈聿淮的話,你也不好過。”
“你…”蘇子儀氣得瞪圓了眼睛,“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我也幫你得到你想要的,這樣兩全其美,皆大歡喜,不是嗎?”
“是是是。”程忱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點燃一支香煙,抽了一口後靠近蘇子儀,將煙霧吹在蘇子儀的臉上。
蘇子儀被嗆得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