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落座後,趙以沫拆開桌上的撲克牌:“咱們玩國王遊戲吧。她給了陸祁安一個眼神:“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可以玩。”
他們一共九個人,趙以沫從撲克牌裡抽出一張大王和其餘九張牌,洗好牌後,大家輪流摸牌。
拿到大王的人,可以指定持有任意一個數字的人做任何事情。
趙以沫不知道心裡打著什麼鬼主意,大家都摸玩牌了,她補充道:“咱們就彆喊牌了,就指定人就好了,剛才拿牌的時候我隨便拿的,不知道具體是哪幾張。”
她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沒理由否定。
第一局遊戲正常進行,這一局是沈聿淮拿到了大王。
他的目光在每個人身上流連,飄忽不定,最終定格在陸祁安的臉上。
沈聿淮勾著嘴角,薄唇輕啟:“方子銘,瞅著你後麵那桌的肌肉男了嗎,去找他喝杯交杯酒,喝完之後再跟他說句哥哥疼疼我。”
“二哥!”方子銘怒吼一聲,“橙子還在呢,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子嗎?”
原本看著沈聿淮的目光鎖在陸祁安身上,他還在偷笑,以為好戲要上演了,坐等看戲。
萬萬沒想到,他成了被戲弄的那個,還是在橙子麵前做這麼屈辱的事情。
但遊戲規則就是這樣,他也不是玩不起,迅速拎著一杯酒去後麵那桌找肌肉男喝交杯酒。
方子銘低著頭喝下杯中的酒,快速嘟囔了一句:“哥哥疼疼我。”
正準備迅速逃離,肌肉男卻叫住了他。
“方少?”肌肉男認出了方子銘。
一句方少,把同桌的人都炸了起來,氣氛頓時活躍上另一個高度。
麵前這個來找男人來喝交杯酒,還讓疼疼他的人,不正是方家的小少爺嗎?
早就聽說方小少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年紀輕輕雖然身邊出現過那麼多女伴,但卻從來沒有正式談過一次戀愛。
感情是個斷袖?
方子銘胡亂打了聲招呼,逃也似的回來坐好。
“呦,紅溫了。”沈聿淮嬉皮笑臉地說道。”
方子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還說,都怪你!你再也不是我的好哥哥!”
他剛才回來的時候還聽見剛才那桌有個人感歎,說還好方家不止他這一個兒子。
方子銘:“?”
要說這京市這個圈,論瀟灑放浪,他方子銘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
他這麼英俊,這麼帥氣,這麼瀟灑,一世英名,儘毀在今晚這杯酒上了。
阮初剛喝了口酒就被方子銘滑稽的模樣逗笑,一個不小心就嗆到了。
麵前同時遞過來兩張紙巾,沈聿淮離她稍遠一點,但他個頭高,絲毫不影響他把紙巾遞到她麵前。
阮初看著麵前的兩隻手愣了愣,然後接過了陸祁安手中的紙巾。
陸祁安抬起頭衝沈聿淮笑了一下:“沒事,我來就好。”
沈聿淮的臉頓時就黑了,他怕會惹阮初不開心,也不能說什麼,隻好坐回自己的位置。
遊戲繼續進行,由於是趙以沫提議玩這個遊戲,於是第二局的牌還是由趙以沫來洗。
摸牌時,方子銘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每個人的動作。
輪到他,他摸起牌後捂在胸口,閉著眼睛瘋狂祈禱一定要是大王。
他一定要一雪前恥,報仇雪恨,把剛才的屈辱通通還給沈聿淮。
但是很不巧,他那張牌是紅桃a。
趙以沫的手藏在桌下,偷偷將手上的牌做了個交換。
這個小動作被陳曦儘收眼底。
陳曦用細不可查的音量說道:“行啊你,還會搞小動作了。”
“閉嘴,彆讓人發現了壞我好事。”
趙以沫亮出手裡的牌:“這局我摸到了大王。”
她故作思考,來來回回地打量著每個人。
蘇子儀看著佯裝正經的趙以沫,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總覺得趙以沫會借機戲弄她。
其實剛剛趙以沫提議要玩這個遊戲的時候,她就想拒絕的,可是大家都想玩,她要是拒絕的話會影響自己在眾人心中的形象。
果然,過了一小會兒,趙以沫的目光就鎖定了她:“蘇子儀,就你吧。”
蘇子儀順從地點了點頭:“好,那你說要我做什麼吧。”
“你都已經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了,想必思想要比我們開放得多吧?”趙以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不如這樣吧,”她從果盤裡捏起一顆葡萄,“你在我們這桌的男性裡隨機挑選一個,一起把這顆葡萄吃完。”
圍桌坐著的男人們,方子銘是他們中的小弟弟,陸祁安跟她並不熟,季文璟跟她是最要好的朋友做不來這些。
這樣看來她倒是有正當理由選沈聿淮了。
蘇子儀的眼底劃過一絲得意的笑,趙以沫自作聰明,自以為是在捉弄她,實則是在給她製造機會罷了。
蘇子儀拿起一顆葡萄,起身走到沈聿淮身邊。
“好戲來了。”趙以沫激動地狂戳陳曦的胳膊。
陳曦打了她的手一下:“疼死了!”
另一邊,蘇子儀在一桌人的注視下,含情脈脈地望著沈聿淮,柔情似水地說道:“聿淮,你…可以跟我一起完成嗎?”
“不能。”
沈聿淮拒絕得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就當是幫幫我,好嘛?”蘇子儀臉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不然,我會很難堪的”
沈聿淮攤開雙手:“關我啥事。”
蘇子儀臉上劃過一陣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沒想到沈聿淮會這樣毫不留情地拒絕她。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儘,心中五味雜陳。
沈聿淮一定還在怪她。
一定是。
趙以沫歡呼著起哄,阮初打斷她:“先等我一下,我去趟洗手間。”
她隻要一喝酒,上廁所的頻率就會變多。
從洗手間出來後,阮初突然有種錯覺。
她總覺得有一道目光在盯著自己。
剛剛在酒桌上就有這種感覺,她隻當是喝酒後的錯覺。
可是現在那種感覺尤為強烈,讓她毛骨悚然。
音樂的聲音很吵,她現在自己一個人在這,如果真有什麼事,恐怕沒人能聽到她的呼救。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隻大手拍在她的肩頭。
隔著一層毛衣,溫熱的觸感向全身的每一個毛孔傳去。
她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