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管閒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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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九這天,沈聿淮同阮初一起,去京郊的療養院陪阮母吃飯。

每年都是如此,大年二十九陪阮母過年,大年初二再過來。

他們在療養院裡待了一天,吃過晚飯,又陪阮母下樓散了一圈步,就直接回了沈家的老宅。

從民宿回來後,阮初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昨晚她問老板娘,民宿開了多久。

老板娘說兩年。

她聽到老板娘的答案,便愣住了。

兩年?

那也就是說,她十八歲生日時許願的那張照片,還有那對風鈴都是沈聿淮最近這兩年才掛上去的?

那是不是可以說,沈聿淮對她的愛持續的時間比她想象的要更久呢?

是不是他們結婚時,沈聿淮也還是愛她的?

阮初整個人靠在車門上,腦袋貼著車窗。

馬路上突然竄出了一隻小狗,沈聿淮猛地踩了下刹車。

阮初的思緒胡亂飄著沒有注意,腦袋往下磕了一下。

座椅和車門之間的縫隙裡有一隻口紅,阮初伸手想要把它拿出來。

口紅的位置很考究,是在縫隙裡的。

費勁摸索半天,才終於把那隻口紅拿了出來。

縫隙很小,不像是掉進去的,倒像是有人硬塞進去的。

這不是她的口紅。

究竟是誰的,她不知道,也不重要。

總歸不是男人用的。

口紅的主人把它硬塞在這裡,目的是什麼她心裡清楚。

阮初緩緩閉上眼睛,就算沈聿淮對她的愛比她以為的時間要長,那又怎麼樣?

這隻口紅的出現提醒著她,無論怎樣,他現在照樣出軌了。

無論他是五年前不愛她了,還是兩年前不愛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不愛她。

他現在有了新的愛人,不出意外的話,未來也不會再愛她。

前段時間阮初好不容易給自己建立起的心理防線,差點又被昨晚發生的事情打破。

好在,她發現了這隻口紅。

“喲,你變戲法呢?”沈聿淮打量著她手上的口紅。

阮初把口紅捧到沈聿淮的麵前:“沈老板不眼熟嗎?”

“你們女人的口紅不都長一個樣。”

到了老宅,葉老師早早地等在門口。

“今年過年小悅不在,但是,你們未來大嫂要過來一起過年。”

鐘意濃?

阮初雖然心裡有疑惑,但還是乖巧點頭。

不過,也不奇怪吧,等新年過完,用不了多久她和沈北辰就要大婚了。

“小初回來了。”

沈北辰從沙發上起身迎了出來。

“大哥。”

“最近怎麼看著比以前更瘦了?”沈北辰瞪了沈聿淮一眼,“是不是你又欺負人了?”

沈聿淮攤開手,聳了聳肩:“我真是冤枉,我都這麼久沒回來了,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訓我,有你這麼當大哥的嗎?”

“好啦好啦,吵什麼吵,隻要你一回來,這個家就不安靜。”葉老師嫌棄地瞥了沈聿淮一眼。

得,合著他就不該回來唄。

沈北辰低聲同阮初說:“鐘小姐今年過年在咱們家過,你和她不熟,不用去迎合她,吃好喝好,讓自己開心就好。”

阮初點頭,笑著說:“謝謝大哥,想得總是這麼周到。”

她思慮片刻,問道:“可是這樣,大哥你會不會不開心?”

“開不開心、願不願意,這些都不重要。這隻是一個新年,結婚後還有那麼多個新年要過,不是嗎?”沈北辰苦笑著搖了搖頭。

剛聊了幾句,鐘意濃從樓上下來了,慵懶地梳著那頭漂亮的卷發。

“是聿淮和小初回來了?我都不知道呢,也沒能一塊兒過去接你們。”

“大嫂。”阮初和沈聿淮一起打了聲招呼。

不知道為什麼,阮初一見到這個鐘意濃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直覺告訴她,他們不是一路人。

鐘意濃現在看著親切,但眼底一閃而過的那一絲疏離和厭惡,阮初清楚地捕捉到了。

這個未來的大嫂,不喜歡她,甚至是討厭她。

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她能感覺到。

好累。

現在就連在老宅也不能隨心,阮初隻覺得身心俱疲。

晚飯很豐盛,因著她回來,葉老師讓陳媽變著花樣地做魚給她吃。

落座後,沈元康問了問她的近況,又囑咐她好好吃飯。

吃了沒幾口,陳媽把剛蒸好的螃蟹端了上來。

阮初的注意力全在那盆螃蟹上,她很愛吃,但是螃蟹寒涼,她會痛經的。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剝螃蟹有點太麻煩了。

小時候都是葉老師給她剝,現在她都這麼大了,可不好意思再讓長輩給她剝螃蟹了。

一個沒注意,她不小心把魚湯灑在衣服上。

“真笨。”

這是來自沈聿淮的吐槽。

阮初剜了他一眼。

“都這麼大了還跟個小孩似的,快上樓去換一件吧。”葉老師說道。

鐘意濃不動聲色地抬眸看了一眼。

葉老師的話語聽起來像是在埋怨,但看向阮初的眼神裡卻滿是寵溺。

阮初點點頭,小跑著上樓去換衣服。

她今天穿的裙子有點難脫,費了半天牛勁才脫下來。

換好衣服後,她一步兩個台階地跑下樓。

“慢著點,菜都在這呢又飛不了。”

葉老師一句玩笑話逗得在座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重新坐到餐椅上,她才發現麵前的小瓷碗裡多了一些蟹肉。

她瞥了眼沈聿淮。

那人正老神在在靠在椅背上擦手,察覺到她的目光,他說:“我這種熱心腸的人,順手的點事兒。”

吃人家的總不好再說人家,阮初低頭吃起來。

三兩口就吃完了,她正要起身再拿一隻,便聽到沈北辰說:“好了,螃蟹寒涼,吃多了又該肚子疼得打滾了。”

她堪堪放下剛到手的螃蟹。

沒想到沈北辰還記得呢。

以前她吃寒涼的東西總是沒有節製,冬天也總要風度不要溫度光著腿。

作著作著就開始痛經了,每次都痛到吃止疼藥才能緩解。

有次痛經她請假回家,在家裡疼暈倒了。

當時家裡隻有她和沈北辰還有陳媽在,把兩人嚇個半死,還是沈北辰背著她上的救護車。

“真愛管閒事。”沈聿淮白了沈北辰一眼。

一家人其樂融融,沒人注意到鐘意濃異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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