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外在氣息,其形製上並無什麼大的區彆,隻是內在的息源各有不同,但有什麼用呢?
又不是與自己的原始氣源一樣,又不是如同冷寒氣息一樣,可以調用,就這麼孤零零排著隊,乾什麼?
難道跟自己湊一桌麻將麼。
江小江的心理有多少說不出的好奇,就有多少說不出的失落。
明明氣息凝聚,與自己相關,可它就隻是存在,暫時沒有其他的用處,便令人心情沮喪。
雖說確定了氣息是怎麼出現的,但它更深一層的意思,江小江卻毫無頭緒。
可它們就是這麼的到點便懸在自己的身邊,江小江很難不去想它們。
而且。
它們也不是無限持續著凝聚的狀態,隻要一小會兒,又定會重歸虛無,若想要再探究它們,江小江就得再等一日。
想到這,剛剛在江小江心底泛起來的一絲驚喜,蕩然無存。
反倒是冷汗氣的獨特,讓江小江獲得了慰藉感。
想那漫天大雪的天災,已近乎無解了,誰會想到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事情會一百八十度得發生呢。
況且。
自己還是最終受益人。
隻是苦了青梗鎮的百姓。
青梗鎮的百姓,鏟雪的鏟雪,刨冰的刨冰。
但勞動力所依賴的器具畢竟有限,比不得工業化社會。
所以,攙冰雪還沒有什麼進展時,那漫地流的水又再經寒凝後,卻成了百姓腳底下的最大障礙。
百姓即得開雪通路,還得照顧身體的平衡,沒等雪攙乾淨,手脖子就已經酸脹紅腫。
更可怕的還不僅如此。
尤其寒冷還是在其次,傷員可怎麼辦。
路不通,就沒有供給,然後救援也便不及時,久而久之,已經有越來越多的百姓氣餒,失去了耐性。
斷腿的人很多,可郎中少得可憐,血流的很快,可路卻開通的有限。
“這可怎麼辦啊。”
“餓都把人餓死了,地窖又凍的死硬,紅粟都取不出來。”
隨著怨聲載道傳入了江小江的耳內,懸浮於外麵的三息,也漸漸消散,於是江小江將重心又重新歸於了現狀。
心情沉重。
“公子,咱們的街道都堵死了,根本過不去人。”
門邊。
小夭借著手上的籠燈,晃看左右,雖說許多人都擁擠了出來攙冰,但瞧進度,怕是到明天晚上,都不一定能鏟除兩米的冰層。
江小江心急如焚。
這會不會就是因果業力所導致的?
難道解鈴還須係鈴人,業力由孽龍所鑄,還得孽龍來化解不成。
暗忖著,江小江目及到了兩邊的百姓,多數都已經滑倒,照這種境況,莫說是開路,走路恐怕都是一個問題了。
而且。
冰層堅固,才導致某些牆體並未翻塌,前邊隻是冰層稍微掘開了個小口。
‘嘭’的一聲響,冰層遂在平衡力被破壞的情況下,裂了一道深縫。
隨後由於冰層的側滑,南邊街道上的房緣外牆,卻已經應聲被截斷,靠在了半丈高的冰層上。
如此,開路就更是個問題,一個弄不好,牆倒冰碎,可能就會壓死好多人。
“公子,你快想想辦法啊。”
白素心地善良,憐憫之心當即大發,可江小江雖說一萬個想要替百姓解憂,現下卻也是心有氣而力不足了。
“辦法麼。”
‘沒有’二字,江小江實在說不出來。
先不說業力是怎麼照舊的,單看著一個個的百姓在天災麵前活像個螻蟻、螞蟻,江小江的心,就很感傷。
前不久的水患瘟疫,大家夥恐怕還心有餘悸,現在又造就了雪災、冰災,百姓怎麼不罵娘,怎麼不怨聲載道。
“什麼辦法,公子。”
白素追問著,眼眸卻不曾離開可憐的百姓。
江小江一皺眉,話就哽噎在了喉內。
是啊,有什麼辦法能夠解燃眉之急。
怎麼現在門將也像銷聲匿跡了般,連話也不交涉了,他們在乾什麼,難道真的隻是恪儘職守、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麼。
“……”
江小江特意屏息凝氣,想聽聽門邊的神將會不會有什麼高見,可越是這種時候,他們越是偃旗息鼓,就好似人間的生老病死、悲歡離合,他們壓根不在乎似的。
“真扯淡。”
江小江暗罵了一聲,難道自己就真沒什麼辦法麼,活活看著百姓堵死、凍死、餓死、累死,沒救援的疼死麼。
“哎大家夥,咱們的手能化冰,不用鑿,不用鑿。”
忽然,不知誰喊了一聲怪異的話後,一個個的百姓遂出於好奇,就開始上手了。
但見,手剛觸及冰雪,還未徹底頑固成冰塊的雪,便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化開成水。
而且被化開的水,還不會立即凍冰。
“怎麼回事?”
“咱們、咱們怎麼不感到冷。”
百姓剛問及,越來越多的百姓加入了以手化冰雪的陣營。
“唉,你們發現沒有,自從喝了江大善人的粟米粥,咱們的確不那麼怕冷了,有沒有。”
“對對對,咱們的身體還抗造了,很硬朗。”
隨著冰層化開,小夭喜不自勝。
“公子,公子,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街道的冰層,終於退化成水了。”
“公子,公子,你聽,百姓都說公子是活菩薩呢。”
白素指了指,激動得像個孩子。
隻是百姓這一番化冰,江小江卻驀然感到了一股寒意過體,冷得發汗。
而且化冰的手越多,江小江就越覺著冷。
就連赤足都不像從前那般,紅潤白透了,上麵居然起了霜,跟凍住了一樣,然後江小江便感覺一陣腳麻、腿麻,不能動了。
“哈秋!”
江小江打了個噴嚏,連呼出的氣,都成見霧。
“靠,怎麼這麼冷,三百年都沒見過這種事,什麼情況。”
江小江極度納罕、又極度恐慌。
雖然感知著百姓在歡呼雀躍、在誇他是活菩薩,但就江小江自己而言,可不是那麼良好。
“公子,呀,你的臉怎麼這麼發白。”
不經意間,小夭終於瞧見了‘穩如泰山’的江小江,跟根冰棍似的,杵了木樁。
“不對勁。”
江小江暗自發問,而後一股滂沱的寒氣居然在順著經絡、奇經八脈,在他身體裡麵找路。
不一會兒,寒氣似有了徑路一般,開始向雙瞳進軍。
“我天,你們麻呢,都奔那乾啥,我的眼可有病,彆介啊,寒氣都聚往眼眸,不得把我眼疾凍得更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