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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棄屍懺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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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臥室裡緊抱著兒子的張沫,眼睜睜的看著盧元卿將母親拖了出去,也隻能暗自落淚。就她目前虛弱的體質和處境,還有懷中剛滿月不久的嬰兒,實在分不開身去救援。

直到她聽到衛生間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趕緊放下盧峻,衝過去看時,隻見母親卡娜雙手抱頭蹲坐在地上大哭著,滿臉的血汙,將她胸前的白衫染成斑駁的暗紅色。

開著的水龍頭仍在衝著盆中溢出的淡紅色血水,在瓷盆下方的地板上,盧元𡖖睜著恐怖的眼晴,略微張開著嘴巴,蜷縮著的身體仰躺著一動不動。從充電器的電線懸掛在一旁的場景看,張沬很快就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張沫顫抖著低聲問道:“媽,你把他殺了?″

卡娜似是已虛脫過分,隻是抬起血水模糊的雙眼,看著女兒,木然地點了點頭。

從母親頭上腫脹帶血的臉上和額部,仍在流水的龍頭及地下的一灘水漬,躺在地上的盧元𡖖,她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殊死搏鬥。結果就是母親頭部位帶傷,而盧元卿卻被電死了。

理智告訴張沫,事實已經發生,她也無能為力。關上水龍頭,走到母親的身邊,將驚懼得已癱軟的卡娜拉了起來。安慰她說道:“沒事了。這也是他咎由自取,不然不會走到這一步。″

回到臥室,兩人默默地坐在床前,驚恐過度的目光呆滯,儘管半天不說一句話,心裡卻都明白,一切都已鑄成,無法再挽回。

當驚魂甫定時,卡娜毅然決然地站立起來,掠了掠灰白的頭發,“我去自首。″

張沫一把扯住她冰冷的手,“媽,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你能不能冷靜一下,或許會有其他的辦法?“

卡娜慘然一笑,“你彆安慰我了,時間一長,李琳就會詢問醫院,發現盧元𡖖失蹤就會報警。你不要管我了,照顧好盧峻要緊,不然我去得也不會安心。“

“我不是要阻攔你去自首。看你滿頭血漬和腫脹的傷口,也應該先清理包紮一下,我們再從長計議可以嗎?″

卡娜經女兒一說,確實才感覺到傷口隱隱作痛。用手一摸,腫脹裂開的地方仍有血水滲出。張沫從櫥櫃上取出急救箱,用濕毛巾擦拭掉她臉上的血漬,給傷口消炎後包紮了起來。

“你這傷口撕裂部分有點大,雖說沒有傷及頭骨,但裡麵恐怕會有血腫。你那麼大年紀,恢複起來沒有那麼快,這幾天你哪裡也不能去。″

“可我總得把屍體處理了吧,擺在那裡,還真的不好。″卡娜皺了皺眉頭,“可要是扛下去,這裡是十二樓,在電梯裡讓人看見,就很易讓人生疑,稍有不慎就容易暴露。″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卡娜想了想,果斷地說道: “你不用再管我,這事我會考慮,反正是豁出去了。你隻要把孩子照看好,發生什麼事與你無關。″

她回去衛生間看了一眼,盧元𡖖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他的臉已經沒有血色,蒼白得像一張紙,嘴角凝結著一點乾涸的痕跡。卡娜硬著頭皮,抓緊他已有些降溫的手,把屍體拖到一邊。

轉身走到廚房,打開三門冰箱,把食品和雜物分彆裝入幾個塑料袋。望著空出的位置,大致估算了一下,點點頭,再把門關上。

事情刻不容緩,她得趁夜處理屍體。經過權衡利弊,唯一可行的,隻有分屍這一條路,不然等屍體僵硬,就很難處理了。

卡娜此刻早已不知道什麼是恐懼。她毫不猶豫地從刀架上挑了一把鋒利的砍刀,戴好膠手套,提著一疊垃圾袋,從廚房出來,回到衛生間裡。

等卡娜把衣物捆紮後丟進垃圾通道,一切都搞定後,分幾次將沉重塑料袋放進冰箱裡,調整了溫度,她才長歎了一口氣,癱軟在地上。

卡娜很清楚,在把屍袋通過電梯搬到樓下停車場時,如果塑料袋被戳穿,很難保證血水和腥味不泄露出來。而經過冷凍後,在搬運時也不容易留下痕跡。

跌坐在自己房間的椅子上,卡娜瞄了一眼手機,已經是夜裡快十二點了。可她仍然沒有倦意,衝了杯咖啡,覺得索然無味。又回到餐廳,從酒架上拿了一瓶紅酒打開,就著瓶口慢慢喝了起來。

不管卡娜怎樣想借酒麻痺自己,她的頭腦仍很清醒。今晚發生的情景仍曆曆在目。一個不爭的事實是,她殺了盧元卿。

卡娜也曾經想過報警投案自首。可稍微冷靜下來後,又有了一絲僥幸心理,雖然說自己是在生命受到盧元𡖖侵害的情況下,不得已而采取的防衛反擊,將他殺死,可就算怎麼樣也是殺人。隻要有一線希望,能儘量不被人發現,就是最好的辦法。

張沫當時在臥室保護著孩子,沒有參與到這件案中來,這是讓她稍感到欣慰的。可萬一有些事情說不清楚,警察會不會相信是我一個人把盧元𡖖殺了?

使她更害怕的是,新聞媒體一定會借這案件大肆炒作,將盧元𡖖和張沫之間代生孩子的這件事惡意渲染。這種社會的負麵影響就算過了多年,也會給盧峻的人生帶來抹不去的陰影。

這件案子一旦曝光,警方一定會徹底調查,他們真的能按法律秉公處理嗎?要是…

卡娜當時想的是,如果將他分屍,就可以趁這節日期間把屍塊丟到野外,直到被人發現的那一天。雖說有點殘忍,也知道很難瞞過,但能拖一天是一天,也顧慮不得那麼多了。

終究是由於累了半夜,酒精發揮了作用,她隻覺得眼皮很沉,頭腦昏迷,不知不覺中在半醒半著時昏昏沉沉地睡去。

恍惚間,她做了個惡夢,從夢中驚醒過來後,仍依稀記得自己殺人的全過程。看著身上虛汗浸濕的衣褲,不由得低聲抽泣起來。

末了,卡娜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入睡,乾脆坐起身來,快速地想起了對策。拋屍說來簡單,可自己對周圍的環境不太熟悉,胡闖亂丟肯定不行。

天亮後,自己必須得親自去物色一個合適的拋屍地點。既離鬨市不遠,又是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最理想的恐怕是立陵磯的下遊江邊了。

可就算這樣,她的心裡仍是沒底,如果不是江水暴漲,就不會那麼輕易地將屍袋衝到下遊去,而且經過浸泡的屍袋也遲早會浮上來。

略一思索,卡娜又覺得無須考慮太多,既然這一切實在無法再隱瞞,那就勇敢地麵對,等警方一旦發現屍袋,就投案自首,一切都由自己去承受。隻要張沫和外孫無事,就算是極刑和坐牢也認了。

第二天一大早,卡娜開著盧元卿的車去了立陵磯江邊。可選來選去,都沒有找到適合拋屍的地方,不是人煙太稠密,就是光禿一片。她沿著江堤轉了一大圈,終於在立陵磯江邊的支流處選定一個位置。

把車開進灌木叢一處稍隱蔽的地方,停好車後,卡娜冒著被荊棘刺傷的危險,一直往裡走到一處比較開闊的江邊停了下來。隻有這裡了,她默默點了點頭。

張沫早上起身後,尋遍家裡都未見到母親的影子,廚房裡的鍋灶都是清冷的,餐桌上也沒有習慣中見到的早餐。

母親去了哪裡,她不得而知。回到衛生間,哪裡還有盧元卿的一點痕跡?連衝洗盆也刷得光可照人,瓷磚的地麵似噴過清潔劑,散發著一種濃濃的香味。好像在這裡根本就沒有發生過讓自己提心吊膽的事。

聽到大門的開鎖聲,張沫知道是母親回來了,她手裡習慣性地提著一個大塑料袋。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將買來的東西放進廚房,而是清理了客廳的冰箱,把菜品放進了裡麵。

“媽,你去了哪裡?我有點餓了。″她慵懶地伸了伸腰肢,轉動了一下脖子。母親能回來,就使她放心了。

“我能去哪裡?也就轉轉菜市場。我這就給你做早餐,盧峻呢?″

“剛給他喂了牛奶,睡著了。″

張沬走到母親麵前,悄聲問道:“我怎麼沒看到盧元卿的屍體呢?″

卡娜詭異地笑了笑,“張沫,我說過,這事跟你無關,你就不要再問起那個人了。隻要你和盧峻往後能生活得好,我做的事就值了。“

“可我總覺得昨晚發生的事就像一場噩夢,也一夜沒睡好,醒來後又都記得清清楚楚。媽,趁現在警察還沒有發現,我們報警吧。“

“你就彆說了。這件事雖然說是盧元𡖖在威脅到我的生命時,出於不得已而殺了他。可隻有我和他在那裡,就算警方調查清楚,法庭會不會認為我是防衛過當?″

“可我卻是親眼看見盧元𡖖先打了你,並且根據傷口知道你是在受到他實施了致命傷害時,才不得不電死他的。你這樣應該是屬於特殊防衛,而不是防衛過當。″

卡娜搖了搖頭,默默地說道:“法庭不會完全采信親屬的證言。要是什麼殺人案件都判斷準確,就不會有冤假錯案了。″

她看著一臉苦相的張沫,淡淡地說道:“你隻要記住,把盧峻培養成人,讓他娶妻生子,我就算死,也再無遺憾了。″

張沫的眼裡瞬間湧出淚珠,“那你答應我,隻要警方發現了屍體,你就投案自首好嗎?″

“好。我答應你,這總行了吧?″卡娜強忍住眼淚,勉強擠出來一點笑容,“不過你說盧元𡖖對我實施致命傷害時,我才電死他的。這話倒使我想起一件事。″

“什麼樣的一件事?″

“昨晚盧元𡖖曾和我說過,他在買下這套房子後,在裝修時讓人在屋裡每個地方都裝了監控探頭。″

“啊?這就是說,我們在這裡所作的一切都可以監控得到?″張沫感到了極大震驚。

“對。也包括了昨天晚上,我在衛生間裡受他傷害和我殺他的全過程。″

“那我們都被他蒙在鼓裡,一點都不知道。要是這樣,他是不是心理很變態?″

“這些都過去了,交給警方去處理吧。如果法庭認定我有罪,坐牢應該是免不了的。在我自首後,找一個靠譜的刑事律師,就算是服刑,也心甘情願。″

“好。“張沫聽著母親似是訣彆的話,心裡一片淒涼和苦楚。她張開雙手,把母親緊緊抱在懷裡。

十二日晚上淩晨一點左右,樓層電梯裡基本不會再有人。卡娜分幾次從冰箱裡把塑料袋裝進電梯,在下到負一樓的停車場,將冰凍過的碎屍袋順利地裝進了盧元𡖖的汽車後備廂裡,駕車向著江邊開去。

由於早就勘察過地形,卡娜很快就找到了那片雜草叢生的灌木林。並將車開進了掩蔽的最深處。

當她下車確認附近沒有人後,膽子大了起來。從後備廂上卸下了裝屍塊的塑料袋,兩手各提一袋,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向不遠處的江邊走去。

等到自己確認的數量都搬到了江邊,卡娜沒有時間再猶豫,在幾個地點分彆將屍袋投入水中。裝屍塊時她早就考慮過江水的流量不可能太大,特地分為好幾袋,這樣才利於水流把它們衝走。

她還有一種考慮,就是在拋屍時提著屍袋便於在野外黑暗崎嶇不平的路上行走。拋下江水時也可以投得遠一點,濺水的聲音沒有那麼響。

等把這一切都做完,卡娜感覺全身疲憊,癱坐在泥地上。盧元𡖖已死,但她腦中卻無法抹去盧元𡖖曾經對自己的好感,是他高超的手術才挽救了自己的生命,並讓盧峻來到了這個世界。

想起和他在一起時帶給自己的愉悅和滿足,卡娜覺得自己對盧元𡖖是有著深深愧疚的。可喪失理智的兩個人,由於一時的憤懣衝動,才導致了這場衝突以悲劇的形式收場。

但人終究是自己殺的,就算怎麼樣,他對自己有恩,也應該值得向他懺悔。

在這場生死搏鬥中,最讓她耿耿於懷的,是盧元𡖖要將監控的視頻和抱走盧峻作為威脅自己屈服的手段。如果不能如他所願,將會把視頻交給唐碩和他兒子,或許還有自己熟悉的每個人。

雖然不知道盧元𡖖還會在什麼範圍公開這視頻,但對於自己和張沫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張沫在社會上也會遭人鄙視,對盧峻的成長也是不能預料的打擊,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想到這裡,卡娜不免從心裡感到從末有過的懊悔。她雙手合十,不由自主地從地上站起來,向著江中走去。

當冰冷刺骨的江水快浸到她的腰部時,卡娜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我這是怎麼了,既然盧元𡖖已經不在人世,難道自己為他去死,就能贖回他的生命嗎?

自己隻能勇敢麵對一切可能到來的懲罰,就是為了張沫和盧峻的未來,她也應該這樣做。

她頓悟後轉過身來,快速地向岸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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