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一直持續到晚上7點,賓客們才紛紛散去。
而此時的我也早已經酩酊大醉,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鈴鈴鈴”,
突然我的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
我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好一會兒,最終才將手伸進了褲兜裡。
好不容易我的指尖才終於觸碰到了那冰涼而堅硬的手機輪廓,緊接著我費力地將它拽出了褲兜。
“喂——”
我看都沒看就將手機放到了耳邊。
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酒醉,我將手機緊緊地貼向耳畔,仿佛這樣能更快捕捉到電話那一頭的每一個音節。
“大炮,好消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電話那頭,梅姐那熟悉的聲音如同夏日裡的一陣涼風,驅散了我此刻心裡所有的煩悶。
她的語氣中洋溢著難以抑製的激動!
聽到梅姐熟悉的聲音以後,我的意識似乎清醒了不少。
好消息?
而且還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梅姐如此開心呢?
“梅,梅姐,快,快,告訴我,到底……到底是什麼好消息?”
由於喝得太多的緣故,此刻我的聲音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間艱難擠出一般。
“大炮,樂樂醒了,我女兒樂樂她醒過來了!”
什麼?
樂樂醒了?
梅姐的女兒樂樂終於醒過來了!
這不管是對於梅姐又或者是對於我來說,確實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一個值得慶賀的好消息。
“梅,梅姐,那太,太好了,太,太好了!”
酒精的威力有時候確實不能小覷,儘管我很想將話說順暢,但無論我怎麼努力,此刻卻怎麼都順暢不起來。
“大炮,你怎麼了?”
也許電話那頭的梅姐從我說話的氣息中覺察到了什麼,她焦急地問了一句。
“大炮,你是不是喝醉了?”
“你在哪?”
“你告訴姐,你在哪?姐去接你!”
電話中,梅姐一連焦急地問了好幾句,仿佛此刻喝醉酒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她自己一樣。
“梅,梅姐,我,我沒,沒喝醉,沒,沒喝醉。”
“大炮,你快告訴梅姐,你現在在哪?”
此刻的我早已經記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我,我在,在”
最終我都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大炮,你這樣,你打開微信,把你的位置共享給我。”
電話中,梅姐再一次焦急的說道。
此時的我還算是有點意識,我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按照梅姐的指引打開了微信,然後將自己的位置共享了出去。
“大炮,你在那裡彆動,一定彆動哈,姐這就過去接你,你等著姐。”
“你等著姐!”
“姐很快就到。”
“嘟嘟嘟”
緊接著,話筒裡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我將手機往桌子上一放,緊接著我的手又伸向了桌上的那瓶紅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我顫巍巍地又一次舉起那隻沉甸甸的酒杯,緩緩朝著嘴邊送去的時候,一隻手卻緊緊地扼住了酒杯的去路。
“大炮,你不能再喝了。”
緊接著我的耳邊傳來了梅姐的聲音!
此刻,她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我試圖聚焦視線,想要看清楚眼前的這個女人。
但接連灌下的幾杯酒,如同潮水般衝刷著我的理智,讓我的意識變得更加的模糊。
我這才發現:
此刻站在我麵前的梅姐,不知何時卻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我努力地眨了眨眼,試圖驅散眼前的這層迷霧。
但任憑我怎麼努力,卻依然看不清梅姐的臉蛋。
“我,我沒,沒醉……我,我還,還能喝。”
我結結巴巴地回了句,聲音裡帶著幾分不甘與倔強。
緊接著我掙脫梅姐那隻手,然後再一次將酒杯送向嘴邊。
卻不想,“砰”一聲,梅姐直接搶走了我手中的杯子,然後猛地放在了桌子上。
“大炮,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能喝這麼多酒呢?”
“姐不是告訴過你嘛,酒喝多了傷身體。”
“來,姐送你回家吧。”
說完,梅姐開始伸手攙扶起我來。
此時的我,早已被酒精侵蝕得搖搖欲墜,身體仿佛失去了骨架的支撐,軟趴趴得像團泥。
好不容易梅姐才將我攙扶了起來。
緊接著,她小心翼翼地讓我的一隻手臂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頓時我的重量幾乎全部壓在了她身上。
但她沒有絲毫猶豫,雙手緊緊環住我的腰,如同鐵箍一般,生怕我一個踉蹌再次倒下。
“大炮,姐送你回家,咱們回家好好休息。”
梅姐的語氣中夾雜著幾分溫柔,仿佛是在哄勸一個任性的孩子。
然而,此刻,“回家”這兩個字,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瞬間刺痛了我內心深處最不願觸及的角落。
“不!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家。”
“我煩,我心裡苦啊,我真的不想回家,不想回家”
我語無倫次地吼叫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撕扯而出,帶著錐心的痛。
與此同時,我開始掙紮和反抗起來。
此時此刻,酒精的作用早已讓我失去了理智,隻剩下滿腔的煩躁與苦澀在胸腔中翻騰。
梅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與理解,她連忙放緩了語氣,輕柔地安撫道:
“好,好,咱們不回家,不回家。”
梅姐見我不停地反抗,連忙像哄小孩一樣不停地哄著我。
“那你去姐家,可好?”
突然,梅姐說了句。
“嗯,嗯。”我點了點頭。
緊接著,梅姐艱難地攙扶著我走出了酒店。
門外,夜色已深,霓虹燈閃爍,將這座城市裝點得既迷離又誘人。
梅姐果斷地攔下了一輛空駛的出租車。
緊接著她小心翼翼地將我扶上了車。
上車以後,她輕輕地將我的頭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大炮,你什麼都彆想,好好睡會。”
一邊說著,她的手一邊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拍打著。
此時此刻,我就像是她的孩子一般。
“師父,麻煩去海灣小區,儘量開慢點。”
“好呢。”
一陣輕微的油門聲過後,車輛平穩地彙入了車水馬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