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銀牙緊咬,後槽牙都幾乎咬碎,從牙縫中擠出一聲冷哼:“我若有朝一日能重獲自由,定要將你生吞活剝,啖你的肉,飲你的血!”
李傅仇的臉色瞬間如寒霜般冰冷,抬手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怒道:“孽畜,休得放肆。“
這女子本是上古不死鳥,卻不幸被李傅仇擒獲至此,封印了她的法力,一直將她當作煉丹的材料。
李傅仇緩緩開口道:“青兒,我們該出去了,這孽畜暫且無用。”說罷,便轉身朝外走去。
葉青兒對於這恐怖場景,也已逐漸適應,輕聲應了一句,便緊跟在李傅仇身後。
隻是又一次被嚇得魂飛魄散,隻見李傅仇如鬼魅般,朝著那門緩緩開口道:“老龜跟我去一趟,古戰場我的天魔戟被那幫畜牲毀了。”
話音未落,四周地麵猶如地震般晃動不止,隻見一個巨大的烏龜如龐然大物般出現在眼前,
龜 頭蛇尾,龜殼上還長著一座石碑,仿佛是一座神秘的豐碑。一想到這數十天,都在這個家夥的肚子裡度過,葉青兒就後怕得渾身顫抖,如篩糠一般。
李傅仇身輕如燕,縱身一躍,跳到烏龜殼上,如鷹隼般盯著她開口道:“上來吧!”
葉青兒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如蝸牛般爬到烏龜殼上,氣喘籲籲的,還沒緩過來,烏龜一動,她就如風中殘燭般踉踉蹌蹌的差點掉下去,
最後如救命稻草般靠在石碑上,才穩住身形。
烏龜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你這次是想將那把劍收入囊中了?”與此同時一飛衝天向古戰場方向而去,
坐在烏龜殼上的,李傅仇心有餘悸,結結巴巴地開口道:“試試?”其實他心裡就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上一次差點就命喪於那劍之下。
殺神劍,乃縱橫魔界的三大魔器之一,與天魔戟、攝魂鼎齊名。其他兩個他都已經成功拿下,唯獨這殺神劍,育養出了器靈有自己的思想,始終不肯向李傅仇屈服。
況且那劍還提出了一個極其過分的要求,這個要求李傅仇當時根本無法應允,再加上當時有天魔戟自然也就沒那麼在意,而此次倒是可以嘗試一番。
如此想著,不多時便來到了一片被黑霧籠罩的山穀之中,四處皆是零零散散的兵器,多如牛毛。
其中一把插在山巔的劍,更是惹人注目,這漫天的黑色霧霾,皆是從它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的。
烏龜帶著二人在長劍不遠處,懸空而立,有些緊張地開口道:“我說李小子,我怎麼感覺它這氣息比當年更加強大了。”
李傅仇沒有回應烏龜的話,而是向著山巔的長劍開口道:“好久不見,一直在這裡當縮頭烏龜,你可真是有趣得很啊!”
說到縮頭烏龜,腳下的烏龜有些不情願的,喃喃低語道:“這話怎麼像是在罵我呢!”
話音未落,一股股狂暴的魔氣如洶湧的潮水一般衝向李傅仇,烏龜殼上的石碑瞬間發出一道透明的防護罩,如同堅不可摧的城牆一般,牢牢地擋住了那些魔氣。
“哎呦呦……小子……當年我就說了,你不配,你瞧瞧你連肉身都保不住,還有臉來這裡跟我冷嘲熱諷。”
“你不是要人命,祭劍嘛!你瞧我這次還真帶來了一個,你看如何?”李傅仇一臉嚴肅,猶如一座冰山般矗立在那裡。
聞言,邊上的葉青兒臉色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十分複雜,隻是無人去留意她罷了。
長劍上瞬間化出一道虛影,那曼妙的身姿,如同一朵盛開的紅蓮,一身紅紅色的長裙,恰似燃燒的火焰,顯得格外妖豔。
她目光炯炯有神,好似兩道閃電,直直地盯著正在龜殼上思緒萬千的葉青兒,而後緩緩開口道:“倒是有幾分姿色,那你覺得她願意舍去肉身嗎?”
李傅仇的臉色冷冰冰的,仿佛被寒霜覆蓋,繼續道:“不願意,以你的能力,強取應該也易如反掌吧?”
女子滿臉得意,嘴角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倒也是,不過就是強取一道肉身罷了,你這種卑鄙小人都能做到,更何況是我。”話音未落,女子輕揮玉手,卷起葉青兒,如一陣狂風般將她卷向自己。
葉青兒沒有絲毫掙紮,緊閉雙眸,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不停地從臉頰滑落。自始至終,李傅仇都是那副冷若冰霜、漠不關心的模樣。
反倒是烏龜有些許動容,這些天它看著這個小女孩的一舉一動,就像看著一顆在狂風中努力生長的小草,她在慢慢地強迫自己,去適應李傅仇各種各樣的惡劣舉動。
而此刻,李傅仇卻要讓她從此消失,雖然肉身還在,可一旦殺神劍成功,葉青兒就將永遠失去自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取而代之的是那一把,寒光四射、殺人不眨眼的殺神劍,可烏龜還是歎息一聲,未發一言,
它深知李傅仇,是絕不會被世間任何東西所羈絆的,哪怕是讓它這跟了他萬年的老龜去死,他李傅仇也會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老龜的眼中,李傅仇看待世間萬物隻有兩種,有用與無用,
無用之物,他會毫不猶豫地除之而後快,有用之物也要看如何利用,就好比那不死鳥,不肯屈服,便被放血萬年,
又或者它老龜,被當作藏匿寶物的容器萬年,無論是人是妖,亦或是其他醃臢之物,隻要是李傅仇放進來的,它都不敢有絲毫的拒絕。
突然,那道虛影如鬼魅般飛入葉青兒的身體,這一刻,她再也無法抑製,如火山噴發般大喊大叫起來。
聲音中夾雜著無儘的不甘與怨恨,如泣如訴,響徹雲霄,在山穀中久久回蕩。時間如白駒過隙,悄然流逝。
“李傅仇,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我就算化作厲鬼也絕不會放過你!我對你死心塌地,有求必應。你好狠的心啊!”這是葉青兒第一次罵李傅仇,也是第一次直呼其名。
她深知,從此刻起,自己與李傅仇已是天人永隔,於是膽子也大了起來,如潑婦罵街般,惡狠狠地宣泄著心中的種種不滿和委屈。“李傅仇,我詛咒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