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早就已經注意到了猗窩座這邊的情況,看到猗窩座向著自己這個方向敗亡,他頓時是眼神一凝。猗窩座雖然在得到鬼舞辻無慘的饋贈之後,在綜合實力上是沒有自己強大的,但和灶門炭治郎也不過是打了幾個照麵,居然就頂不住了?難道上次是對方沒有用儘全力?黑死牟搖了搖頭,對方當時絕對是已經用儘全力了,不然他想不到對方有什麼放水的理由。那就是說,對方經曆了這麼長的時間,又變強了?黑死牟心中升起了這個念頭,雖然覺得不可能,但在排除了所有的錯誤答案之後,最後那個答案就算再怎麼離譜,那就是正確的了。黑死牟不禁是感歎,若是能給灶門炭治郎時間,或許對方很有可能成長到一個不敢想象的地步。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灶門炭治郎再怎麼強,也不可能是比現在的他還要強大的。在鬼舞辻無慘的幫助之下,他已經是感覺自己跨越了兩大步。俗話說,一力降十會。技巧有時候是很重要,但絕對的力量才是正途。當初他被灶門炭治郎擊敗,原因也就是輸在了這裡,不然他幾百年磨練出來的技巧,又怎麼會輸給對方?一念至此,黑死牟已經是舉起了手中的日輪刀,眼神頓時變得認真起來,周圍的氣質都變得明顯不一樣起來了。隨後他便是陡然揮刀。一道厚重的刀芒陡然在空中現出,刀芒在空中是迅速延伸著,然後化作了一道遮天蔽日的黑幕。捌之型·月龍輪尾這一招被黑死牟再度用處,不過已經是和之前完全不同了。這一招比之前是覆蓋了更大的麵積,並且,速度更快。在視覺上,這道如同黑幕一樣的刀芒像是陡然出現的一般,瞬間就降臨到了周圍四名柱級劍士的身邊。以悲鳴嶼行冥為首的四人頓時大駭,大聲道:“快退。”四人疾馳,頓時是在黑死牟的身邊清出了一大片的麵積。而黑死牟在逼退了這些讓他感覺如同蒼蠅的存在之後,也不再理會這些人,也是向著猗窩座飛去。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很看好猗窩座的,自然是不能看著對方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麵前。而其他三名柱級劍士,看到黑死牟這副模樣,便是想要向前追擊。不過卻是被悲鳴嶼行冥喝止:“不用再跟過去了,解下來的戰鬥就不是我們所能夠參與的了。”悲鳴嶼行冥的臉色有些複雜,經曆過了黑死牟剛剛的一擊,他已經明白了,之前黑死牟和他們對戰基本上是在應付。對方其實一直在意的都是灶門炭治郎。剛剛隨便展露出來的力量,就已經是足夠證明對方是有能力擊殺他們的,不過隻是一直在小心提防灶門炭治郎。他們也要感謝灶門炭治郎,若不是灶門炭治郎在出現之後,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擊敗了猗窩座,很有可能黑死牟就要騰出手來清理他們了。說到這,悲鳴嶼行冥就不得不感歎,灶門炭治郎的強大,居然在黑死牟還沒有決定發力的時候,就擊敗了猗窩座,就已經是證明了對方的實力。現在,他們這種實力的,衝上去,反而是不能夠讓灶門炭治郎全力施為,既然如此,他們不如先行清理正在總部肆虐的鬼物們。或許在清理完之後,還能夠集結所有人的力量,幫助灶門炭治郎。悲鳴嶼行冥,停頓了一下,在心中感歎,隻能全部依靠灶門炭治郎了。便是同身旁的三名柱級劍士撲向了其他地區的惡鬼們。至此,所有的柱級劍士,還有當初一起參加了灶門炭治郎教課的隊員們,全部都是參與了這場大戰。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局麵一時混亂無比。不過場麵再怎麼混亂,也已經是無法影響到站在整個戰場最中心的一人二鬼。在黑死牟抵達這邊戰場的一瞬間,灶門炭治郎就已經是停了下來。黑死牟也在救下了猗窩座之後,停了下來,和灶門炭治郎遙想對望。雖然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但是有無形的氣機在兩人之間碰撞著。隨著氣機碰撞得頻繁,宛若空中隨時都有倆重拳在碰撞,在兩人的周身是激蕩起了一陣陣的狂風,最後直接在兩人之間炸開,激起了周圍一層層的灰塵。這個時候,黑死牟也終於是開口了:“炭治郎,沒想到你在這短短的兩個月裡麵,居然又進了一步。”“是嗎,即便我們人類也沒有你們惡鬼這樣的吞噬彆人的能力,也是有無限可能的。”灶門炭治郎冷聲道,他自然是沒有心情同黑死牟解釋那麼多的。黑死牟倒是對灶門炭治郎說的十分認同,因為他確實就是見過這樣的人。“我很認同你說的話,但我覺得這樣的概率太小了,天分這種東西還終究是隻屬於那特彆的人,而我本該早就止步於兩百年前,而現在確實站在了我之前完全不敢想的高度,這是隻有成為鬼才有的無限可能。”黑死牟感歎道。“這都不是你成為鬼的理由。”灶門炭治郎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憐憫。這瞬間就刺激到了黑死牟,因為此時的他隻覺得眼前的灶門炭治郎的眼神熟悉且刺眼。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多年前,有一個人也對他用出了這樣的表情。那是繼國緣一對他的悲憫。這種憐憫讓他疑惑,然後在多年之後化作了忿怒。憤怒化作了他不服輸,不想輸的精神。黑死牟隻覺得心中燃起了一團火,一下點燃了他:“那又如何,隻要我比你強就夠了。”他沉悶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隨即他沒有任何猶豫地直接拔刀:“沒有什麼好說的,隻有活下來的人才有機會述說一切。”話音落下,一道厚重的刀芒已然閃現而出,刀芒中帶著淡淡的血氣,凝結成了月牙的形狀。而這一刀,是快到極致,被黑死牟鍛煉到不能再鍛煉的一刀。壹之型·暗月·宵之宮他身體表麵還有他臉上的三雙眼睛,全部都牢牢鎖定住了灶門炭治郎。他相信在這麼多眼睛的鎖定下,灶門炭治郎已然是躲不開的攻擊了。而脆弱的人之軀,定然是承受不住這一劍,而灶門炭治郎能選擇的,隻有和他硬拚這一記攻擊、果然,正如黑死牟的猜測一般,灶門炭治郎沒有絲毫想要退縮的意思,反而向前一步,也沒有拔出自己腰間的日輪刀,反而是握緊拳頭,向前揮出一拳。也是如同他一般,沒有任何花哨的直拳,這一刀和這一拳都是簡單到極致的東西。比拚的,就隻有他們的力量和速度。“原來是這樣嗎?也好,讓你徹底見識到我們之間的差距!”黑死牟沉聲道。話音落下,兩人頓時狠狠碰撞在了一起。“叮!”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響起。一旁等待機會出手的猗窩座隨時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次進攻,到底會變成什麼模樣。兩人一觸即分。灶門炭治郎依舊是沒有任何變化,但是黑死牟的眼瞳陡然收縮。因為他看到自己血液構築的劍刃此時此刻已然是出現了一絲裂痕,然後陡然在斷口處斷裂。“你的力量……”黑死牟沉聲道,之前他就感覺到了灶門炭治郎的力量極強,隻不過當時灶門炭治郎對他是碾壓姿態,所以他具體的也是沒有感受出來。現在他能夠明顯感知到自己和灶門炭治郎的距離沒有之前那麼大了,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和灶門炭治郎之間的力量到底有多麼的差距。“我說過了,就以你現在的姿態,完全不是我的對手、”灶門炭治郎冷聲道。“不是你的對手,我怎麼可能會輸?”黑死牟抬起頭,身體上無數的眼眸也是瞪大著死死看著灶門炭治郎。“那就讓你看看,身為鬼到底有什麼力量吧!”話音落下,黑死牟的身體表麵的和服陡然炸裂,無數的刀刃是從他的身體各處浮現出來,他握在手中的刀刃也異化成了多刃劍。他整個人的身軀,已然是變成了一名怪物。“我為了擊敗你,願意付出一切。”黑死牟高聲道,他身上的氣勢大漲,身體上的每一塊肌肉全部都繃緊了。然後猛然一動,整個人消失在了空中。灶門炭治郎則是臉色微動,眼神中終於是閃過了一絲有意思,下一秒,他的身影也是消失在了原地。而在空中則是響起了無數道的金鐵交擊之聲,還有火光迸放。猗窩座感覺自己在一旁完全是沒有插手餘地的。他不清楚,黑死牟在接受了鬼舞辻無慘的饋贈之後,居然是變得如此之強。這讓他極度不甘,不過不甘歸不甘,他緊緊盯著火光和聲音不斷傳出來的地方,避免自己是會漏點任何一點細節。就在金鐵交擊之聲,快要連成一片雨聲的時候,猗窩座頓時眼瞳一縮。因為他居然是聽到雨聲之中,傳來了一道清脆的折斷聲。然後一截鑲嵌上了眼睛的刀刃擦著他的臉頰,定在了遠處的牆壁上。不應該說定,應該是刀刃如同切碎豆腐一般,沒入到了牆體之中。然後在一陣子之後,他就看到更多的刀刃從那片連綿不絕火光迸放的地方飛了出來。隨即兩道黑影再度出現在了猗窩座的視野之中。猗窩座緊張看著兩人,想要知道剛剛的碰撞到底是什麼樣的結果。等到看清兩個人的模樣之後,猗窩座頓時眼瞳一縮。因為此時地黑死牟正在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死死盯著對麵的灶門炭治郎,他手中的多刃劍已經是殘缺不堪,隻留下了一半的刀身,看上去狼狽無比。但灶門炭治郎卻是氣都沒喘幾口,雖然身上的衣服略有破順,但卻沒有流露出半分的血光,淡淡看著黑死牟。“這怎麼可能?”猗窩座驚呼出聲。灶門炭治郎怎麼可能在剛剛那樣的攻擊之中還能夠保持這樣的狀態。人類的耐力不應該更弱才對。難道?猗窩座的心裡不禁是升起了一種可怕的念頭。難道灶門炭治郎其實剛剛一直沒有出全力?猗窩座心頭情不自禁升起了一種恐懼。而此時此刻的黑死牟眼中也是不敢置信:“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強,是我小看了。”話音落下,黑死牟便是吐出了一口鮮血,直接將自己腳下的地麵染紅。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因為他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沒有擊敗灶門炭治郎?灶門炭治郎太強了,但他就要這樣認輸嗎?黑死牟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剛剛他為了捕捉灶門炭治郎的動作,自己毫無疑問是將自己的專注度是拉到了極高的一個水平。現在反而是他自己有些吃不消了。視線模糊之中,他卻是看清楚了灶門炭治郎眼中的那絲憐憫。之前剛剛因為被擊敗而產生的挫敗而熄滅了的火焰頓時再度在他的心中升騰了起來。有一道聲音在他的心中呐喊:他不能輸!“不,我不能輸,我怎麼能夠輸給這樣一名少年……”絕望宛若從井底而來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他隻覺在自己的心中有什麼東西正在釋放著。更多的刀刃從他的軀體裡刺出,隨即很快就失去了刀刃的模樣,化作了純粹無比的血肉。血肉盤旋著,化作了作為原始的尖刺。“炭治郎,我要擊敗你!”黑死牟怒吼著,他的身體倏然而動,相比之於之前竟是又快上了一截。灶門炭治郎這次的眼中憐憫之色更重了。黑死牟看到灶門炭治郎這樣的眼神,心中的躁動更加強烈,無儘的怒火點燃了他的理智。他雙腳一蹬,身體如同炮彈一樣衝向了灶門炭治郎,速度竟是又快了一個檔次。他張開已經滿是尖刺的大嘴,喉嚨裡發出了如同野獸一樣的怒吼。“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名怪物了啊。”灶門炭治郎幽幽一歎,向前一步跨出,然後還是做出了最簡單的動作。提臂,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