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帥看著眼前自己所創造的傑作,這是他想象中的場景。
螢勾和將臣盯著黑色的洪流,她們想要找到林宇的身影,但這太困難了,她們的肉眼顯然跟不上速度。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林宇終於從黑色的洪流中衝出,他的身上終於受到了傷害,他的手臂和大腿鮮血淋漓。
神也會受傷。
林宇從地麵上抓住螢勾和將臣,帶著他們朝著天邊飛去。
之前始終用肉眼都無法跟上的速度,現在她們兩個人也感受到了,遼闊的大地在視線裡快速後退。
高速飛行的氣流讓她們幾乎睜不開眼睛。
但域外天魔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們,始終都緊緊地追在身後。
林宇的身體上的傷口不會輕易複原,他遭受了太多的域外天魔的攻擊。
他惟一需要需要做的事情,是給自己爭取時間。
而不良帥可供養不了這麼多的域外天魔。
用速度去擺脫這些域外天魔,遠比想象中更加困難,他們會順著血跡,一路追上來。
林宇意識到自己不能一直這樣飛行下去,他必須要進入到人群裡麵,用生命的氣息來隔絕域外天魔的追蹤。
大概飛了兩天的時間,他的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傷勢逐漸變得嚴重了。
林宇查看自己的傷口,傷口已經開始潰爛,域外天魔的氣息跟自己的力量互相排斥,時不時就會飄出黑色的煙霧。
整整兩天的時間裡,他們都沒有過任何的休息,包括休整和飲食,甚至連水也沒有喝一點。
方向也早已經迷失,但好在域外天魔追得慢了。
域外天魔本身就是一個容易被分散注意力的群體,要是中途路上看見了什麼想要吞噬的東西,就會被吸引走。
但林宇不會指望用這樣的手段來逃避域外天魔。
看見了最近的城鎮,林宇帶著她們落入地麵。
不管是螢勾還是將臣,此刻都驚魂未定,她們一沒有見識過跟域外天魔的戰鬥,也不理解那是什麼樣的力量。
但是能夠感受到,那是距離她們距離死亡最近的一個瞬間。
螢勾其實還好,當她意識到自己的原因導致白無常的現狀的時候,她的靈魂就仿佛已經驟然消失了一樣。
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說過話了,甚至讓林宇一度以為螢勾改變了性格。
相比較之下的將臣就要顯得稍好了一些,在落地的時候,將臣拍著自己的胸口,像是在慶祝自己的劫後餘生。
但因為第一次在天上飛行,她的頭也有一些暈眩。
三個人沒有人開口說話,林宇看著她們,她們兩個人甚至連路都不會走了。
“還能夠聽見我說話嗎?”
林宇輕聲說。
但是沒有回應,也沒有反應,不管是螢勾還是將臣,都像是沒有從自己的世界裡回過神來。
林宇用手在她們的麵前晃了晃,她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可呆了。
林宇隻能拉著她們的手臂,帶著她們往前走。
這樣才好了一點,走進城鎮裡的時候,或許是因為不同的服裝原因。
走在街道上的時候,四周都不斷地傳來視線,好像他們三個人在這種地方是什麼異類。
林宇對比了周圍人的衣服,他們的色彩豔麗,大多都以紫色為主,他們共同屬於一個民族。
身上會佩戴各種各樣的銀飾,操著一口很難聽懂的方言。
這裡距離中原可能有一定距離,並且這裡的飲食也比較甜,香味在街道上比較濃鬱。
這裡的建築也比較低,哪怕是住宿旅店這樣的地方,一般也隻有兩層。
林宇走進一家酒館裡,點了幾個還能夠認出來的菜,讓店小二快些上來,然後安排一間房。
林宇的身上沒有錢,但有一些金子,這東西不管在哪裡往往都是硬通貨。
店家上菜的時間比較快,雖然不見得吃不慣,但也總比沒有吃的東西好,林宇想著已經餓了兩天的時間了。
她們怎麼著也該在飯菜端上來的時候就大快朵頤。
但是當飯菜端上來的時候,她們居然沒有動。
委實說,林宇甚至覺得她們兩個現在看起來簡直像是行屍走肉的傀儡一樣。
可是林宇一方麵也幾乎能夠保證,她們在整個過程裡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林宇給她們倒上茶,喂進她們的嘴裡。
飯菜倒進碗裡,然後用勺子喂到她們的嘴邊。
有意思的是,她們麵對送到嘴邊的食物,卻能夠張嘴吃下。
有那麼一個瞬間,林宇甚至都覺得她們是在偽裝,就是為了享受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服務。
林宇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也有一天會擔任保姆一樣的角色。
林宇又一次拍了拍她們的肩膀,用手在她們的眼前分彆晃了晃。
但還是跟之前一樣,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
沒有辦法,林宇隻能一個一個喂,直到把她們喂飽了之後自己再來吃點東西。
林宇拿筷子的時候左手生疼,受傷最嚴重的就是左手了,甚至到了影響生活的地步,他儘可能地用袖子遮蓋。
林宇拉著她們的手臂,帶著她們去房間裡麵休息,但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忽然走上來,站在林宇的麵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林宇打量著這個麵前忽然出現的女人。
她的年紀不算大,顯然是個少女,動作靈動,臉上白皙乾淨,有一頭紅色的長發。
表情豐富,像是活潑的精靈。
林宇有點記憶,因為她就坐在隔壁桌吃飯,她看見了林宇喂兩個女孩吃飯的全部過程。
大概是因為覺得那一幕不可思議。
於是她挺身而出,隻認為林宇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你不是男人,你居然對兩個女孩子用蠱操控。”
少女一隻手插著腰,另一隻手戳了戳林宇的胸口。
她看起來尤為地生氣。
“居然其中一個還這麼小。”
她在下一刻又蹲下身倆,打量著螢勾,用手捏了捏螢勾的臉蛋。
“說吧,你到底是怎麼做的,我一定要她們恢複正常。”
少女又站起身來,看著林宇的眼睛。
“她們原本就是正常的,隻是受了一些刺激,如果她們真的需要幫助,那麼你最好是個醫生。”
林宇沒有打算理會她。
隻是拉著螢勾跟將臣,繞過她朝著前麵走去。
“喂喂喂,你這個家夥居然敢做不敢當,她們分明就是被你控製,然後你打算把她們帶回去行不軌之事。”
但是沒有想到少女又追了上來。
“要是你不打算配合地話,我可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你。”
少女義正言辭。
“你叫什麼名字。”
林宇輕聲說。
“你聽好了,本小姐的名字叫做蚩夢。”
她提及自己的名字時候,顯得很驕傲。
林宇幾乎可以想到,她應該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至少目前為止還是幸福美滿。
她對於自己的家族很是滿意,她的現狀很好,至少生活無憂。
所以這樣的大小姐才會有吃飽了沒事做的精力。
“好的蚩夢小姐,我可以給你推薦幾個醫生,在中原的,治腦子的水平不錯,我可以給你寫個地址。”
林宇淡淡地說。
“什麼意思。”
蚩夢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一個男人忽然走到她的身邊,那是跟蚩夢原本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的男人。
他們看起來關係不錯。
“他說你的腦子有問題。”
男人在蚩夢的耳邊解釋。
“你這個人!”
蚩夢終於忍受不了了,她果斷地朝著林宇動手,她的動作的確飄逸靈動,但殺傷力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說是花架子可能委屈她了,但顯然是沒有在練武上下苦工。
林宇輕易就招架住她的攻擊,並且將她推開,全程林宇隻用了一隻手。
戰鬥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就已經解決。
蚩夢還想要再來,但是身邊的男人及時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除了蚩夢本人之外,任何人都能夠看出來兩個人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
林宇從懷裡摸出一隻蟲子,微微用力,蟲子就被捏死。
蚩夢在衝上來的時候就沒有打算單純地用自己的武功來解決麻煩,這些趁著林宇不注意的時候放進他身上的蟲子才是她最致命自信的武器。
但連這個也沒有想到被發現化解了。
蚩夢的臉色微微變了。
她對這個男人能夠這麼快發現她的動作而驚訝,但也僅此而已,因為她實際上放了兩隻。
另一隻似乎隱藏得很好。
林宇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那個蟲子其實他不在乎,因為那東西在接觸左手的瞬間,就被燒毀了。
那是左手傷口的位置,蟲子在接觸域外天魔的氣息瞬間就消散了。
蚩夢想要去調動那一隻蟲子,但是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顯然也已經被林宇處理掉了。
可是蚩夢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見過林宇的動作。
蚩夢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做到的,臉上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人能夠這麼輕鬆地做到這種事情。
連她的父親也做不到。
蚩夢雖然疏於練武,但是對蠱蟲很有興趣,並且在驅使蠱蟲上,她格外地有天賦。
蚩夢敏銳地意識到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簡單。
“好了嗎?”
“如果沒有彆的事情地話,我要走了。”
林宇低聲說。
蚩夢向來是個固執的人,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她是不想要放任林宇離開的。
可是她身邊的男人製止了她的行為,她想著兩個人之間實力的巨大差距,也隻能作罷,讓開位置。
等到林宇走的遠了之後,蚩夢才緩緩開口。
“尤川你攔著我做什麼,那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怎麼能就這樣放過他。”
蚩夢想著這個時候那兩個女人多半即將遭遇毒手,一想到自己沒有伸張正義就仿佛渾身有螞蟻在爬。
“那個人是中原人,如果他真的是壞人,想要做什麼事情,我們是攔不住的,他的實力很強。”
“有這一身實力在,他為什麼要到苗疆來,這樣的人身前身後一定大把的麻煩,我們還是不要招惹比較好。”
尤川跟蚩夢青梅竹馬,當然不希望她陷入任何的麻煩裡麵。
“不,我可沒有打算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但是蚩夢從來都不是一個乖乖聽話的人。
時間流逝得很快,林宇隻要了一間房,他坐在床上休息,嘗試去對左手的傷口進行治療和修複。
明天醒來的時候又要趕路,域外天魔必然還在追蹤。
但螢勾跟將臣的情況不容樂觀,她們要是一直都這個樣子地話,林宇不可能一直都分出精力去照顧她們。
而且今天蚩夢的出現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要是極端一點,往後這種事情可能會越來越多,江湖上總是不少伸張正義的人。
林宇嘗試對螢勾跟將臣進行治療,但需要時間。
林宇忽然抬起頭來,看著屋頂,屋頂上有響動,有人在上麵,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隱藏得很好,但對於林宇來說,這跟直接敲門沒有什麼區彆。
蚩夢跟尤川已經摸上了屋頂,尤川原本不建議蚩夢做這樣的事情的。
但蚩夢顯得堅決,為了蚩夢的安全,尤川也不得不順著她跟上來。
“要是這家夥真的不是什麼好人,我就讓他生不如死。”
蚩夢亮了亮手裡的吹箭,還有毒藥,她自以為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她小心翼翼地揭開瓦礫,透過微弱的光亮,她看見了之前見到的那兩個女孩。
她們就盤膝坐在床上,表情呆滯。
“你彆說,這兩個女孩還真的挺漂亮的,要是我地話,多半也把持不住。”
蚩夢打趣地說。
尤川嘗試去拍蚩夢的肩膀,但是這並不能讓蚩夢回過頭來。
“彆鬨,小點聲,我在找那個人呢。”
“真奇怪,他都沒出過房門,但是為什麼這兩個女孩都在,但是卻看不見他的人。”
蚩夢通過縫隙,看著房間裡的全貌,但是卻找不到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現在在做什麼,洗澡或者是吃藥。
蚩夢完全不知道,她起初還以為那家夥隻是站在了房間裡的什麼角落裡。
可是她找了很長的時間,也沒有看見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