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下午來貓咖見到了李嫣和戚萍。蘇木進門時就覺得奇怪，這兩人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這種地步了，以前她們兩個人可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真是奇怪。
“叮鈴。”
門口的風鈴響了一下。
簡瑤拿著一塊牌子掛在門口，暫停營業了，隨後將三人一起喊到了裡屋。
“喝點什麼？”她問向三人。
看樣子，李嫣和戚萍也是剛剛才過來沒多久，要不然手裡不會連一杯飲料都沒有。
“來杯茶吧。”蘇木說。
“我也是。”
李嫣跟著舉手。
麵對老板，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尤其還是因為戚萍的事情來拜托。
“……”
戚萍沒敢要，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蘇木後，連話都沒敢說。
“這次掙了多少？”
還是蘇木先開了口。
他看向戚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負麵新聞太多的緣故，她看起來沒那麼輕鬆，看著還有點兒疲憊的樣子。
戚萍說了個數字。
數字小的讓蘇木驚訝，然後立刻就想到一定是公會那邊占了大頭，她就是被推出來擋槍的那種，也賺了點兒，但跟她先前一直努力維持的形象相比，這筆錢顯然又太少，這就像是上了戰場，戚萍在前麵拚命，結果隻拿到了一塊銀元的安家費一樣，當然這樣比喻也並不合適，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茶。”
簡瑤端了兩杯茶過來，熱乎乎的，放在蘇木和李嫣手邊，隨後自己也坐了下來。
她不用說話。
今天一打那個電話，她就知道蘇木一定猜到她的目的了。
這會兒，更是這樣的。
蘇木沒有直接走，就說明他還是願意幫忙的，出個主意就好。
“還剩多少錢？”蘇木接著又問。
戚萍又說了一個數字。
不多。
蘇木斟酌了片刻後，道：“先找份工作，那些錢能拿出來多少算多少，有買到假貨的，提供證明後，一一給他們退款。”
“我補？”戚萍指著自己，眼神之中，十分有九分的不可思議。
發假貨又不是她，憑什麼退款的錢她來補！
最關鍵的是，這筆錢可不小。
“你現在這樣做，就已經算遲的了。”
“我知道，但是……”
“沒有但是，我隻是說我覺得應該做的辦法。戚萍，我先問你一句，你在賣貨之前知不知道裡麵有假貨。”
“……”
戚萍沉默。
“知道？”蘇木問。
她搖搖頭。
“不知道？”
她輕“嗯”了一聲，對於貨品的具體情況，她知道的不算太多，她也從來都沒有使用過，當時是被豐厚的利潤迷了眼，根本沒想到這件事情會帶來這麼多的麻煩。
回家，開個小店。
這是她已經準備好的未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被李嫣和簡瑤拽過來，她是根本不願意來的，覺得丟臉，也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再來找他幫忙。
蘇木的辦法很簡單。
認錯，補救，然後想辦法起訴公會和提供貨物的公司那邊。
這其中每一個環節都讓戚萍沉默。
首先是認錯，她如果真的想認錯的話，早就認錯了，不至於會等到今天，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是覺得認錯丟臉還是覺得彆的什麼，不是很想認錯。
補救就更不用說。
那麼多的錢，說實話就算重新恢複以前的人氣，不知道得幾年才能賺回來。
至於說起訴什麼的……
茶漸漸涼了。
蘇木喝到了底，和簡瑤聊起了培訓的事情，公司的新人一批接著一批，前段時間又走了一批，連培訓都挨不過去，氣得簡瑤實在想要罵人。
什麼人啊！
這點兒苦都吃不了，還想賺錢？
似乎人人都把當網紅當成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覺得隻要拿個手機，會開直播，在視頻前稍微晃一下，就會有大把大把腦子抽了的人過來送錢。
哪怕真有這樣的人，保不齊他們哪天就反應過來，吃不了一輩子的。
打鐵還要自身硬。
網紅也一樣。
網紅這一行隻是門檻比較低，但想要做大做強做好，不比去工地上搬磚容易。
門口的牌子揭了，貓咖進來了客人，李嫣和戚萍已經走了。
看著二人去前麵坐公交，蘇木嘀咕了聲：“她不一定會聽我的。”
“我知道，但要是她不找你幫忙，你遲早也會忍不住的吧。”簡瑤看著他，實在想笑，這人就是一直在忍，哪怕隻是看在當初一起拍攝的麵子上，他都想給出個主意的，拉不下麵子而已。
正好，她來當這個中間人，就是不知道她聽不聽了。
“一一呢，今天不放假嗎？”蘇木看了眼時間，按說今天是周末的，卻沒見到簡一一。
“補課。”
“請家教了？”
“嗯，天天被英語折磨。”
“真可憐。”
“小錦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吧，選好幼兒園了嗎？”簡瑤問。
“還沒，不過最近已經開始學習了。”
閒聊了幾句，蘇木走出貓咖。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今天的太陽十分的溫暖，還稍微有些刺眼，難道是很久沒曬太陽的緣故？
有這個可能性。
徐佳瑩……
“叮咚。”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剛想到她，她的消息就過來了：“我打了兩個噴嚏，你是不是想我了？”
“可能是你感冒了。”蘇木冷漠無情的回複。
“不可能。”
“那就是有人罵你了，一想二罵……”
“那應該可能是感冒了。”
她回得倒快，格擋的也很快。
蘇木笑了笑。
徐佳瑩還是覺得應該是有人想她了，要不然怎麼會突然打噴嚏，拿紙巾揉了揉鼻子。
不對。
好像確實是感冒了。
又是兩個噴嚏。
徐佳瑩拉開抽屜搜羅了一陣，找了兩顆藥，就著水，剛準備要吞下，又尋思如果是感冒的話，是不是就可以給自己放假了。
想了一會兒，還是先吃了藥了。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蘇木大概是會來接她的。
想到這裡，徐佳瑩輕輕哼了幾聲歌，直到敲門聲響起，才恢複嚴肅，重新進入到了工作狀態之中。
臨近下班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冉靜和蘇木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