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陷入沉思。
徐佳瑩也不打擾他，隻是坐在他身旁，懶懶靠著他，同時緩緩翻動著手裡的書，這幾本書的紀念意義已經遠大於教育意義了，因為這幾本書也是徐佳瑩當初的“啟蒙”書籍，就是這些書陪著她一步步從擺地攤的變成了女總裁。
挺好。
但對蘇木，就不知道是不是有用了。
“小蘇。”
徐佳瑩突然喊了一聲。
“嗯？”
“你了解貓糧吧？”
“很了解。”
“那你把漢服想象成貓糧，所有的產品都會有一個分級，這是一定的，哪怕是奢侈品都會有分級。低端、中端、高端消費人群，每一部分的人群都不一樣，你既然想要賺錢，就得先去想想，想要率先嘗試新產品的人群，會是哪個級彆的人群？”
徐佳瑩淡淡指點了一句，蘇木頓時豁然開朗，一直在糾結的自己果然太蠢了，這麼簡單的問題居然也要想這麼久。
“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有一個計劃。知道我為什麼現在不讓你把你那個貓糧的小作坊迅速大包大攬下來嗎？”徐佳瑩繼續說著。
蘇木搖了搖頭。
這方麵，他是一個新人，什麼都不懂的那種。
“因為你隻是有心思，還沒有開始正確了解到這中間會走多少的彎路，比如說你要了解工廠的結構，貓糧配方，各種配比，以及銷售渠道。這就跟賣衣服是一樣的，我之所以沒讓你放手去做你喜歡的事情，是因為漢服這個項目雖然比較難，但因為公司的體製是比較完整的，後續的銷售和供應渠道，公司全部都可以給你提供，所以完全可以放手去做。
經驗不足，是你的缺點。你的優點，是你足夠認真，至少先開始做市場調研這一部分，讓人有些刮目相看哦。”
徐佳瑩不吝嗇誇獎。
蘇木嘿嘿一笑，說起自己的想法：“我就是覺得，現在市麵上的各種貓糧質量都是參差不齊的那種，還有很多毒貓糧，最重要的是，我對貓糧現在的價格也不了解，而且就像你說的，工廠的選址也是一個問題。”
“這方麵，我可以給你聯係聯係，王麗她老公就是做房地產的，這方麵有人脈。”徐佳瑩道。
“不急，現在最主要還是先把貓糧的配方確定下來，市場調研的一方麵，也是我想要儘量在壓縮價格的情況下，做出最好的貓糧。”
蘇木一臉認真。
“加油。”
徐佳瑩笑。
“小說最近還在寫嗎？”她忽然又問。
“有寫，但還沒發表，我就是隨便寫著玩玩，但寫得很開心。”蘇木有寫日記的習慣，所以對寫作也算稍有愛好，而且用文字將開心或者不一樣的心情記錄下來，真的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我能看看嗎？”
“能。”
蘇木將手機遞給她，直接打開雲文件就好。
已經寫了幾萬字了。
徐佳瑩還挺驚訝的，因為這幾天天天都黏在一起，他應該是沒空去寫小說的，沒想到居然都寫幾萬字出來了。
徐佳瑩沒看過網文，但就這幾段來說，文筆通順，還算是能夠讀得下去。
“居然是言情。”
題材的話，倒是讓徐佳瑩稍微有些意外。
男生不都喜歡那種天馬行空，成天打打殺殺的文章，沒想到蘇木居然挑了一篇言情來寫，又沒談過戀愛，能寫得好嗎？
“小蘇，你說，什麼叫喜歡？”
“喜歡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想要占有，也肯付出吧，我是這麼想的，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愛就是自由意誌的沉淪。”
“哪兒來的這話，倒是有點兒味道。”徐佳瑩道。
“網上刷到的。”
“自由意誌的沉淪，倒也能這麼說。”
徐佳瑩認真想了想，這句話很符合她現在的情況，因為喜歡上蘇木根本就不是由著她來控製的，是相處相處著，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了，以至於她現在有時候也在思考，究竟喜歡蘇木哪裡，可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沒想明白，乾脆就把這一係列的情緒歸結於依賴。
雖然徐佳瑩很有錢，但基本上沒怎麼用過保姆，家裡也就隻有她和黃鶯兩個人，黃鶯畢竟不是個男人，和男人是非常不一樣的。
早些年，徐佳瑩是討厭男人的，要不然也不會隻做女裝。
並不是厭男，就是說不上來，又討厭又想要接近一個男人，但那個時候並沒有目標，天王在網上高度表白，讓徐佳瑩產生的也隻是厭惡，在她看來，天王的告白就是精心炒作的流量，一旦她踏進去，就會變成天王的工具。
因此，相當厭惡。
彆墅裡很少來男人，蘇木是在彆墅裡住得最久的。
也是徐佳瑩第一個想要去認真接觸的男人。
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自由意誌的沉淪。
徐佳瑩笑了笑，將手機還給蘇木，拿起書，一點一點給他惡補知識點，直到臨近十二點的時候，才送她上樓休息。
今晚沒留在徐佳瑩的房間，各自道了晚安，徐佳瑩隻讓他把那一堆鬨鐘關掉，離開時還專門檢查了一遍。
不用早起，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回了房間，蘇木還睡不著，拿著那幾本書又是一陣惡補，惡補了有一陣，差不多兩點，才躺在床上，安心睡了過去。
……
一夜無事。
一覺睡醒，也不知道幾點，拿起手機一看，竟然已經九點了，徐佳瑩也已經醒了，綠泡泡上有發消息。
“早安。”
“剛醒。”
蘇木回複。
剛回複完，準備穿衣服，消息過來了：“十點有個會。”
“視頻會議？”蘇木詢問。
“是的。”
“我馬上上來。”
上了樓，幫徐佳瑩準備了衣服，然後在門口等著她換衣服，早餐隨便墊了點兒，將書房布置好，連帶視頻會議要用的東西，也全部都給她準備好。
本來還說要去喊黃鶯的，但她睡得正熟，估計昨天晚上熬到很晚。
蘇木充當了臨時秘書，陪著徐佳瑩進行視頻會議，但會議內容，他就完全聽不懂了，專業術語太多，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
但看起來不是什麼大事，徐佳瑩冷靜處理，會議結束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