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自殺了，還打手鐲？
陳凡略作思慮道：“老夫人，可否讓本座查驗一下紅夫人的屍體？”
徐氏愣了一下。
陳凡驚問：“老夫人，有不便之處嗎？”
徐氏有些不好意思，“小仙師，倒也沒有什麼不便之處。”
“隻是清石上仙說紅衣之人帶煞，讓我等不要動她。”
陳凡疑惑，“我乃仙師，還怕她一個鬼不成？”
正想上前，卻聽得一男子高亢之音傳來。
“無量天尊！道友，此女煉過純陰功，可不比普通人。”
世間有鬼修不錯，但在修仙界都不是事，陳凡心中越發疑惑。
“道友多慮了。即便是她有怨念，但本座乃是還她清白。”
陳凡就要上前，一股風卻嗖地吹來，一道灰影閃過，擋在了他的跟前。
“道友，本座知你是青雲門門人，但這裡是將軍府。”
清石道人說著看向徐氏，語氣好像是上級對下級一般。
“老夫人可是對本座的判斷有疑問？”
徐氏臉微微一紅，轉而對陳凡一拜。
“小仙師，倒是老身糊塗了。雲翠，送小仙師回客房。”
陳凡回頭看了一眼清石道人。
他用黑紅畫過的眼角，微微一挑，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看來大師姐說得不錯，這吞天門和我青雲宗確有深仇大恨呀。
反正自己已經決定躺贏了，陳凡也沒有多做停留。
回到客房，陳凡原本想去盯徐元直。
可又擔心清石道人挖坑，一晚上也沒敢行動。
第二天早上起床，陳凡便急忙將兩件事告訴了何玉書。
何玉書聽完，稍作思慮。
“你的問題，我想不明白，也不去想。”
“倒是我打聽出一件，這將軍府仙緣是一株仙草，金葉絳珠丹。”
陳凡也聽六師祖說過此仙草。
其與一般仙草靈藥不同，乃是應緣而生，生之很快便熟。
一次可結數顆珠丹，具體數量則由仙緣大小來決定。
而這個緣現在看來，就是徐老將軍的死了。
陳凡道：“大師姐，那依這徐老將軍的功德，你估計能結多少顆？”
何玉書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徐老將軍雖是救了不少人，但也殺了不少無辜之人人。”
“如果按照六師祖所說，我估計最多也就四十顆左右，絕對不會超五十顆。”
“倒是這徐小將軍乃是仁義之師，我聽聞從來對於百姓，從來都是秋毫不範。”
“如果是他死了的話，我估計最多可能長出一百顆。”
陳凡一陣驚訝，“這麼多的金葉絳珠丹，那得提供多少靈力呀？”
何玉書上下打量一番陳凡，“如果是你這種七色雜靈根的話，我估計能讓你直接衝到煉氣十三重。”
陳凡雖然仙緣好，但靈根是排名在後的七色雜靈根，提煉真氣的效率極低。
而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隻有九重境。
“一下子衝四重？”
何玉書接下來的話，則把他想得都流口水了。
“如果是小師妹的話，我估計能直接築基成功呀。”
這個世界雖然是靈氣充沛，但修行終是難事。
陳凡想著這四重境的真氣，定能讓他衝破築基，感覺整個人都有些邪乎了。
明晚老將軍就下葬了，時間已經不多了。
幸好我有提示，要不然就錯過了。
對，就是去偷徐元直，然後直接躺平。
徐小將軍府雖然守衛森嚴，但現在已經五更。
早起的人太早，晚起的人更不必說，府內一片寧靜，連值守之人也早已困意眠眠。
二人安全潛行至內宅門口，陳凡小聲交代道：“小師妹，一會有事就學貓叫。”
宋靈月微微一笑，“大師兄，就是那個我們一起學貓叫，喵喵喵嗎？”
陳凡扶額，“小師妹，拜托你正經一點，就是學貓叫。”
“哦，我知道了。”
陳凡拿出一根黑管，遞給宋靈月。
“這裡麵有迷煙，如果守衛來得多，你就直接吹，儘量不要直接交手。”
宋靈月伸出手來，手上竟有兩個大饅頭。
陳凡無語，“哪裡來的？”
“哦，雲翠姐姐給的，說讓我晚上吃。”
“自己放儲物袋裡。”
宋靈月搖搖頭，“儲物袋裡什麼都有，會臟的。”
陳凡無奈，隻能接了過來，用紙包手，放進了懷裡。
徐元直今年二十有五，十歲時便跟隨徐老將軍南征北戰，習得一身好武藝，長得也非常帥。
隻是他好像不太喜歡女人，如今仍是單身。
多少豪門千金登門說媒，都被他拒之門外，故而一直都是一個人睡。
常年戎馬生涯，讓他本就比常人警覺。
如今父親逝世，紅姨自殺，將軍府動蕩不安。
他雖是守了一天一夜的孝，但仍然沒有進入熟睡狀態。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他立時驚醒，“誰在那裡？”
陳凡原本想直接一個定身符扛走。
轉念一想，偷字就是在對麵不知道的情況下拿走。
但如果用法術，就會暴露他是修仙者的身份。
而整個將軍府，就隻有他二人和清石道人是修仙者。
到了那時，徐元直勢必會知道是自己乾的。
“9527。”
徐元直也是一愣，下意思在腦中想此人姓名。
九五二七？我景國有姓九之人嗎？難道此人是外族人？
徐元直握住枕頭上的長劍道：“大膽賊人，你來此處為何？”
陳凡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我來偷你！”
但正因為這個不好意思，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點少見的女性柔和和害羞。
“偷我？”
徐元直首先感覺就是懵，但很快便反應過來。
“好你個登徒子，竟敢如此侮辱本將軍！看劍！”
劍光如水，在晦暗的月光中如一條銀龍。
在光與影之中，刺向蒙麵人。
那蒙麵人看起來身型瘦弱，卻是矯若遊龍，靈活無比。
徐元直隻覺手中所向披靡的劍，像是碰到了江水一般。
看似無力，卻將他劍中勁力快速卸去，引向了它處。
“你這是什麼掌法，如此詭異！”
蒙麵人卻不再言語，雙手交疊，挽出影影綽綽的掌花，反而朝自己襲來。
“狂妄至極！”徐元直冷喝一聲。
手中劍鏘地一響，在真氣催使下變得又直又硬，勢必要借這強大的劍氣擊碎那詭異的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