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你姥姥!
龜兒子的,哄老子?
望著碗中如同血水般的東西,趙天林默默問侯了紫老頭他娘,鬼知道碗裡是什麼東西,喝下去又是個什麼結果。
不過應該不會喝死人,老頭真想他死的話就不會阻止那道人殺他。
喝還是不喝?
做出一臉開心狀的趙天林毫不猶豫將碗端起,“咕嘟咕嘟”全灌進了肚中。
沒法子,老頭雖然修為被封印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有弄死他的法子。
再者,趙天林不喝的話,多半就會被老頭攆走。
那樣的話,他恐怕熬不到“刑滿釋放”。
這兩個月礦上不斷死人,都是趕工期的結果。
苦役囚犯們要麼是被石頭砸死,要麼就是被活活累死。
可不管死多少人,都不影響活著的苦役繼續被監工們威逼進礦。
上個月礦上還來了“領導”視察,估計就是那位急於完成靈石上繳任務的縣令。
縣令走後,礦場變本加厲壓榨苦役,好不容易熬到就剩兩個多月“刑期”的趙天林,當然不願意再回到那到地獄般生活,為了順利“出獄”,隻能豁出去賭這碗中的東西要不了他命。
然後,有種怪怪的感覺。
不是身體發生什麼變化,而是這玩意喝起來有點像前世的可樂。
不僅不難喝,還甜甜的。
紫老頭待趙天林喝完,隻是在那靜靜的看著他,之後不再理會,隻讓趙天林去把早飯拿來。
二人每天的飯食是專人送來的,不過趙天林吃的還是苦役餐,老頭吃的卻要好的多,顯然是礦上知道老頭身份不一般,因此哪怕老頭是礦上的重點監視對象,也給安排了特供餐。
有魚有肉不說,甚至於每隔三天,還會給老頭送一壺酒。
不知道是老頭摳門,還是看不起趙天林這個凡人,彆說讓趙天林跟他一起吃飯了,連吃剩的食物都不願賞給趙天林,而是自顧自的拿去倒掉。
一點沒有仙人的樣子。
小家子氣的很。
吃完早飯,趙天林便跟著老頭去後山打理菜地。
老頭乾的是清理雜草的輕鬆活,挑水施肥挖地這些重活都是趙天林乾。
有監工看著,但從來不和老頭說話,有什麼事隻吩咐趙天林。
大半年活乾下來,倒讓趙天林的身子強壯許多,百來斤的水桶挑在身上毫不費力。
老頭也從不幫趙天林乾活,大多數時間都是坐在菜地邊上,悠然自得看著遠處風景,結合老頭的摳門小氣,趙天林愈發認定這老頭是打心眼裡瞧不起他們這些凡人,亦是愈發想要遠離老頭。
但讓他鬱悶的是,老頭自從給他喝了一碗血水後,每天都變戲法似的不斷拿出新的丹藥讓趙天林服下去,之後就跟沒事人般不再理會趙天林,甚至連話也不跟趙天林說。
雖然身體沒有任何異常,這種被人當成試藥小白鼠的滋味也真是不好受,甚至感覺每次自己熟睡後,老頭可能對他的身子進行了嚴密分析。
老頭究竟什麼目的,每天讓自己服用的丹藥又都是些什麼東西,趙天林一無所知。
好在,距離重獲自由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這天,還有半個月就能釋放的趙天林剛要和老頭去菜地乾活,礦上的張管事卻帶著一男一女出現在他們麵前,同張管事一起來的還有之前的監工萬三等人。
那一男一女氣質明顯與眾不同,結合張管事這個礦場一把手對他們的恭敬態度,趙天林猜測這兩人可能是三清宗的修士。
老頭似乎認識這兩人,微微點頭後示意二人到棚中說話。
張人嶠也想跟進去,卻被男修士一個眼神給嚇在了原地。
其他人見狀,紛紛將頭低了下去,好像這個男修士隻要看他們一眼就能奪走他們小命似的。
趙天林則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麵相憨厚,人畜無害。
隻棚中明明三人在說話,趙天林卻一句聲音都聽不到,估計是那兩個三清宗的修士施了什麼法術做了什麼結界。
“那個誰,”
張管事突然朝趙天林招了招手。
趙天林忙小跑到其麵前,恭聲道:“小的趙三毛,管事有何吩咐?”
“趙三毛?怎麼起這名字的。”
張人嶠笑了笑,問道:“你照顧許先生有半年了吧。”
趙天林忙道:“回管事,大半年了。”
張人嶠點了點頭,忽的又問道:“這大半年有什麼人來過嗎?”
“人?”
趙天林搖了搖頭,一臉困惑道:“除了礦上的人,沒有其他人來過,管事問的是礦上的人麼?”
盯著一臉憨憨狀的趙天林足有七八個呼吸後,張人嶠意識到他就不應該問,宗門真要有人秘密來過,又豈是他們這些凡人能夠察覺的。
視線轉而又落到棚中。
那一男一女確是宗門派來的,但和上回押解許先生過來的那幫天之驕子不同,這一男一女竟是要礦場提高許先生的生活待遇,除了不能走出礦場外,任何地方許先生都可以自由出入,並且沒有宗門執法長老的令牌,任何人也不得從礦場提走許先生。
男修士在說這番話時態度很堅決,女修士則是從頭到尾一聲不吭。
這讓張人嶠心思活泛起來,暗道這個許先生可能真是宗門的大人物,也真有可能重新出山掌權。
若是這樣的話,他可得好生供一供這位活祖宗了。
萬一這位活祖宗念在自己照顧有加的份上,隨手賜下一顆靈丹,或是在宗門提上他一句,那他張人嶠就是撿到天大造化,有望走上修行之路。
想到此處,隨口問邊上的下屬萬三道:“這個趙三毛的刑期多少?”
“一年。”
說完,萬三又補了句,“還有半個月就能放了。”
“半個月?”
張人嶠眉頭皺了皺,之後將手擺了擺,輕飄飄就是一句:“暫時不要放,把這小子刑期延長三年,讓他繼續照顧許先生。”
嗯?!
趙天林如遭雷擊,這就給我加判三年了?
你娘的,講不講道理,講不講法律,講不講人情世故?
這破地方,到底有沒有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