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說的,我尤鳳霞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何時失過手?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話,現在就試試我的深淺?」尤鳳霞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一圈,衝宏哥遞一個曖昧的眼神。
宏哥裝作沒看到,抬起頭看向樹枝上嘰嘰喳喳的鳥兒。
對於尤鳳霞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女人,宏哥一向是敬而遠之的。
尤鳳霞吃了閉門羹,一點也覺得尷尬,笑道:「好了,現在我馬上去軋鋼廠,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在尤鳳霞離開後,宏哥猶豫是不是換一個地方躲一躲。
但是想了一下,便放棄了。
一來,這個小院的地下室裡有些敏感的東西不方便轉移。
二來,他對尤鳳霞有信心。
尤鳳霞可跟道上那些有胸無腦的女人不一樣,她做事周密,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
尤鳳霞回到軋鋼廠,便立刻把宏哥開出的價格告訴了李副廠長。
「那邊的人,開價1000塊。」
「1000塊?這,是不是有點少啊。」李副廠有點遲疑,他現在一個月的工資就足有一百多塊,為了不到半年的工資冒這麼大的風險,他覺得不劃算。
尤鳳霞一屁股坐在李副廠長的大腿上,嬌聲嬌氣的說道:「不少了,人家說了,這就是一塊電池,不值什麼錢。再說了,電池的體積小啊,隻要咱們給它來個偷梁換柱,肯定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到時候,誰也查不出來,咱們不就白撿了一千塊嘛。」
李副廠長點點頭:「確實是這樣,咱們倒騰出去一車剛才賺不到五十塊錢。」
隨後兩人便開始商量偷梁換柱的事情,尤鳳霞聽完李副廠長的計劃後,搖搖頭道:「一個劉嵐是遠遠不夠的,你想啊,劉嵐隻能送飯的時候進去。咱們不提前知道電池長什麼樣的話,壓根沒有辦法偽造。」
李副廠長聞言點點頭,但是對於第二個幫手,他有些犯難了。
這種事情隻能絕對的嫡係參與,要不然泄密的話,就慘了。
尤鳳霞看到李副廠長那副一籌莫展的樣子,心中一陣鄙視:就這水平,還能當副廠長?
她小聲提醒道:「我記得,以前有個叫許大茂的電影放映員,經常跟在你屁股後,就跟京巴狗似的。這個人也許能派上用處。」
李副廠長聞言眼睛瞬間亮了:「嘿,還是鳳霞你聰明,許大茂是電影放映員,職位是宣傳科乾事,他完全可以在華科院專家組進入工廠的時候,以寫新聞稿的名義,跟在他們身旁,然後再偷看電池的外觀。」
尤鳳霞挺了挺鼓囊囊的胸膛,倨傲的說道:「既然明白了,那就趕緊把許大茂找來啊!」
.....
許大茂這段日子過得太不順利了。
自從被秦京茹識破他無法生育後,在家裡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秦京茹仗著許大茂不敢跟她離婚,飯不做,衣服不洗,還整天給許大茂甩臉子。
更讓許大茂糟心的是,他已經花了將近一百塊錢,服用了好幾個月的「草藥」,「病情」沒有任何好轉。
秦京茹的肚子遲遲沒有鼓起來。
有時候,許大茂真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但是,不吃草藥的話,就得斷子絕孫。
許大茂現在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了。
更讓他無奈的是,在前陣子的事情中,為了立功,許大茂沒少得罪人。
現在那些人都等著報複他呢!
以前許大茂得勢的時候,在宣傳科裡那是呼風喚雨,宣傳科科長是老大,他老二。
走路都是鼻孔朝天。
現在,失了勢,同事們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一隻落水狗。
就連以前那些下鄉放映電影的工作,都被彆的放映員頂替了。
可以說,在宣傳科裡,已經沒有了許大茂的容身之地。
從天上掉落到地下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許大茂每天上班都是度日如年。
這不,還沒到下班時間,許大茂便準備悄悄的溜走。
隻是,剛走到門口,便被一位廠辦的同誌喊住了:「許大茂,李副廠長請你去他的辦公室裡一趟。」
許大茂聞言愣住了,在前陣子的事情裡,他確實得到了李副廠長的賞識,甚至擊敗二大爺劉海中,當了幾天小領導。
但是後來,楊廠長重新上位後,李副廠長遷怒於許大茂,認為是許大茂沒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務。
現在李副廠長雖然也失勢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畢竟是副廠長。
李副廠長怎麼會找他呢?
就在許大茂狐疑的時候,餘光瞥見辦公室裡那些同事們投過來豔羨的目光。
他的心情頓時像三伏天裡吃了老冰棍一樣爽快。
也許,他許大茂能夠重新支棱起來。
懷揣著夢想,許大茂敲開了李副廠長辦公室的門。
小心翼翼的關了門之後,許大茂抽了抽鼻子,他嗅到空氣中有一股女人的脂粉味道。
嗯,萬紫千紅的。
作為一個玩得很花的男人,許大茂對這種味道再熟悉不過了。
隻是麵對黑著臉的李副廠長,許大茂隻能收斂思緒,低著頭說:「廠長,我來了,您有事情找我?」
李副廠長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坐。」
「不敢。」許大茂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
李副廠長也站起了身,笑道:「大茂同誌,你覺得我對你怎麼樣?」
「啊?!」許大茂沒想到李副廠長會提這個問題,反應過來後,連忙大聲說道:「廠長,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不,我父母都沒有你對我親。」
「你能這麼想,我十分欣慰。前陣子我們之間確實有些不愉快,你被重新調回宣傳科的事情,也是我下的令。但,我那是在保護你,畢竟你犯了錯誤。」
「對對對,大茂最開始的時候也不理解,後來才想明白,廠長你果然是高瞻遠矚,大茂一輩子都趕不上。大茂願意一輩子跟著廠長,為廠長效犬馬之勞。」
「好,我就喜歡你這種通透的人!」李副廠長見許大茂上了道,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拉著許大茂的手坐在沙發上:「現在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不知你是否願意去做。」
「願意,願意,隻要是廠長你交給我的任務,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大茂都在所不辭。」許大茂心中頓時激動起來。這是要提拔他的節奏啊。
李副廠長點點頭:「明天上午,華科院會帶著一塊電池,到咱們軋鋼廠來測試,我需要你把電池的樣子記下來,然後回來告訴我。」
「啊?!」
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卻讓許大茂愣住了。
他不是個傻子,而且恰恰相反,在原著中,比許大茂心眼多的人,可沒有幾個。
李副廠長身為一個廠長,隻需要接待好華科院的專家組就可以了,為何要關心一塊電池。
難道.....
軋鋼廠是重點工廠,職工們每年都要上保密課,
許大茂自然也不例外。
心中產生了懷疑,許大茂忍不住吞咽一口吐沫,道:「廠長,我現在在宣傳科就是一個臭狗屎,科長不會派我去接待的。」
「科長大,還是廠長大?到時候我會親自下令。」
「那個,廠長,我這人膽兒小,不敢乾這種事兒,你還是找彆人吧。」許大茂急得額頭上直冒汗,支支吾吾的。
李副廠長臉上的和煦頓時消失了,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盯許大茂:「許大茂,彆怪我沒有提醒你,你彆以為你前陣子乾的那些破事,彆人都不記得了!老楊現在上了台,他遲早要找你的麻煩!如果沒有我護住你,你是什麼結局,可想而知。」
說著,他語氣緩和起來,扶著許大茂的肩膀說道:「隻是看一眼外觀,不犯法,後勤科的采購員退休了,昨天劉科長打報告申請讓我調一個人去,隻要你把這件事辦好了,我馬上就把你調到後勤科去。」
「采購員?真的?」許大茂心中狂喜。
采購員可是軋鋼廠裡油水最豐厚的職位,上任老采購員也就是太老實了,才沒有撈到錢。
憑他許大茂的聰明才智,隻要當上了采購員,那還不賺得盆滿缽滿的。
到時候,有了錢,就一腳把秦京茹這個惡婆娘踢走。
還有,聽說現在南方的大醫院裡,有治療不孕不育的辦法。
有了錢,許大茂也能把病治好了。
許大茂本身就是一個貪財的人,當初為了錢,竟然把自己老婆一家舉報了。
現在聽說能搞錢,他一下子動搖了。
李副廠長哈哈一笑,道:「後勤科的劉科長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你說,我安插一個采購員,他能不給麵子嗎?」
「是是是,那絕對得給麵子。」許大茂權衡利弊後,咬咬牙,重重點頭:「廠長,***了!」
「好!現在我就起草命令。」
待許大茂離開後,尤鳳霞從隔間裡走出來,衝著李副廠長豎起大拇指:「廠長,你真棒。」
「嘿嘿,我還有跟大棒子,想不想見識一下。」
「討厭!」
........
許大茂回到家,想起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忍不住笑出聲來。
隻是看一眼電池,能出啥事?
秦京茹餓了一下午了,沒好氣的瞪著他說道:「笑什麼笑,還不趕緊去做飯?」
如果在以往,許大茂此時已經乖乖的去當家庭婦男了。
可是,許大茂現在可是即將上任的采購員,豈能被一個農村小婦女拿捏住。
他惡狠狠的盯住秦京茹:「我告訴,從今天開始,我下班的時候,你要是不做好飯,我饒不了你!」
許大茂的表現出乎了秦京茹的預料,她不能讓許大茂再次支棱起來。
「怎麼著,你想反了天啊,看我揍死你!」
說著,秦京茹便伸出爪子,從許大茂抓去。
兩人就此打作一團。
.....
清晨,京城尚且籠罩在灰蒙蒙中,華科院便派人帶著裝有石墨烯電池的木箱子,來到了軋鋼廠。
木箱子放在一個皮箱裡,由保密員看護。
他們之所以來這麼早,是為了做前期準備工作。
作為接待組的組長,許大茂一大早便等在了軋鋼廠門口。
看到汽車開過來,許大茂連忙迎上去,衝著汽車裡的工作人員點頭哈腰:「同誌們好,我是軋鋼廠宣傳科的許大茂乾事,今天就由我接待格外,車間已經騰空了,現在你們跟我來。」
許大茂騎著自行車在前麵帶路,把華
科院的同誌引領到了軋鋼廠第一車間的一個隔間裡。
隔間的房梁上此時已經安裝了一個電葫蘆,下麵擺放著十幾塊鋼錠。
見到保密員拎著箱子走下來,許大茂湊上去笑道:「同誌,這玩意蠻重的吧,我來幫你拎。」
「不用了,你還是幫助劉工他們整理場地吧!」保密員擺了擺手,抱著箱子坐在椅子上。
按照計劃,電池需要等到正式開始測試前,才能從箱子裡拿出來。
「那,那好,你坐,坐....」許大茂抿了抿嘴唇,轉身去幫助劉工他們一塊整理場地了。
說是整理場地,其實就是把跟測試無關的設備,全部關掉,並放置到一旁,以免影響測試結果。
由於許大茂已經提前做了準備,整個過程隻花了不到半個小時。
看著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劉工,許大茂訕笑道:「咱們還等什麼呢?開始測試吧?我早想見識華科院的高科技了。」
劉工搖搖頭道:「測試要等蘭花電視機廠的廠長來,才能進行。你不要著急。」
蘭花電視機廠的廠長?那不就是劉廠長嗎?
許大茂隱晦的皺了皺眉頭。
昨天晚上,在跟秦京茹乾了一仗後,中場休息的時候,秦京茹已經把劉光福意圖對小槐花不軌的事情講了一遍。
許大茂在驚歎劉光福真勇的同時,也把救了小槐花的王衛東記在了心中。
還有,前陣子,就是這個王衛東把傻柱,棒梗和賈張氏送進了笆籬子裡。
此時的許大茂,心中有些後悔答應李副廠長了。
隻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臨陣脫逃的話,李副廠長肯定不會放過他。
得,不就是看一眼箱子嘛!
怕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