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這速度是不是比騎自行車還快。”
“.....比騎自行車快多了,我看啊,你都快趕上火箭了。”
姚主任抽著煙,斜睨嬉皮笑臉的王衛東,心頭一陣唏噓,這小子長得也不帥氣,咋就這麼找女人喜歡呢,剛離了一個,又找一個。
“快點,人家姑娘還在外麵等著呢!”王衛東跟姚主任也不客氣,在旁邊催促道。
姚主任收回目光,笑著搖了搖頭:“你小子啊,真是有點本事。先說好了,婚禮必須得咱們二食堂辦,到時候我一定要給你辦得風風光光的。”
王衛東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你姚主任就跟我親媽似的。”
姚主任:“.....”
他覺得劉洪昌這是在占他便宜,身為‘親媽’,那到時候結婚的時候,不得遞一份大禮。
前天剛遞了一份禮金,過幾天又得遞禮金,這個月的工資都快被這小子乾光了。
“好了,我現在就去辦結婚證,過兩天就辦婚宴。”
王衛東當然管不了這麼多,反正這份禮金他是要定了,拿著介紹信跑出了辦公室。
二食堂門口,楊麥香正在跟六子他們說著話,見到王衛東過來,她的小臉頓時通紅起來。
“師傅,你這是這個!”六子對著王衛東豎起大拇指,開玩笑,三天功夫結兩次婚,這在寧州城還是頭一遭。
“廢話,要不然我能是你師傅!”王衛東笑道:“我跟姚主任說好了,過兩天辦婚禮,就在咱們食堂,到時候你們記得遞份子錢。”
“啊!”六子的臉一下子成了苦瓜,他身後的那幾個小廚師也都苦兮兮的。
“媳婦,上車!”
王衛東衝他們得瑟的笑了笑,騎上自行車載著楊麥香離開了。
路上,楊麥香小聲說道:“洪昌哥,我看這次咱們結婚就不要收禮金了,六子他們也挺不容易的,這些年我上班的錢都攢著呢,足夠婚禮開支了。”
“嗬,放心吧,我跟他們開玩笑呢!婚禮的錢我有,你的錢還是好好存著吧。”王衛東心中感慨楊麥香還真是一個善良的姑娘,但是一個大男人用女人的錢辦婚禮,那豈不是丟人。
至於錢的事情,他完全不發愁,空間農場的黃瓜還有那麼多,再找機會賣一批,就足夠婚禮的開銷了。
....
眼看就要下班了,民政局的大廳裡也沒有來登記的,辦事員們都湊在一塊閒聊。
“今天我辦了三個結婚的,累死了。”
“你還好,結婚的好辦,大方點的還能吃到喜糖,像我,專門負責離婚的,那才叫麻煩呢!”
“哎哎哎,今天有什麼稀奇事沒有?”
“你彆說,還真有,早晨來了一對小夫妻離婚,你們知道他們是什麼時間結婚的嗎?”
“半年前?”
“上個月?”
“咳,告訴你們吧,要不然你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就是三天前。”
“我滴老天爺啊,嘖嘖,三天前結婚,今天就離婚,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胡鬨。”
“誰說不是呢!像我們那會,要是敢這樣乾,非被父母打斷腿....誒誒誒,王姐,你看啥呢,眼都看直愣了。”
“看,看那個被打斷腿的貨....”
辦事員們順著王姐的眼神看去,看到一個長相著急的男人跟一個青春貌美的女孩走了辦事大廳。
那男人自然就是王衛東,他一眼就認出了坐在人群中央的大媽,本著熟人好辦事的原則,笑著走過來,把結婚介紹信遞了過去。
“大姐,又見麵了,我是來辦結婚證的。”
“咳咳咳咳,你...你....”王姐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卻把瓜子殼吸到了嘴裡,咳嗽了很長時間,才咳嗽出來,此時她已經麵紅耳赤了。
旁邊的辦事員們有些奇怪的問道:“王姐,你們認識啊?”
“認識,太認識了,這貨就是早晨來辦離婚的那個小子。”王姐為差點送了命而氣憤不已,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嘶....”
眾人辦事員看著王衛東,頓時發出一陣倒吸氣聲,辦事大廳裡的氣溫瞬間上升了好幾度。
王衛東倒也不怪他們會如此驚訝,畢竟事情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就算是在後世,清晨離婚,不到中午就結婚的事情也近乎於無,更何況是在這個民風保守的時代呢!
不過,現在已經將近中午了,他等會還要帶著楊麥香一塊去劉家見父母,自然不能再拖延下去。
從楊麥香手中接過戶口簿,連同自個的戶口簿跟結婚介紹信一塊遞過去:“大姐,手續都齊了,你看現在馬上就要中午了,你們也要回去吃飯了,請快點幫我們辦了吧!”
王姐這會也清醒過來,站起身走向楊麥香,指著王衛東道:“姑娘啊,這個男人早晨可是剛跟一個女人離婚,你可彆被他騙了。”
楊麥香柔柔的看了王衛東一眼,低聲說道:“謝謝大姐關心,這些事情我都知道。”
“你知道?”王姐拿起戶口簿看了一眼:“楊麥香,十九歲,公交公司辦事員,未婚。”
她又拿起王衛東的戶口簿看了看:“劉洪昌,二十五歲,二食堂廚師,離異。”
“誒,姑娘,你這麼好的條件,為什麼要嫁給一個二婚男人呢。結婚是你一輩子的事情,關係到你今後的幸福,你可得想清楚了!”
王姐生怕楊麥香上王衛東的當,甚至把楊麥香拉到旁邊小聲勸慰。
王衛東並沒有感到生氣,畢竟他的這種做法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事實上,他還有些小感動。如果放在後世,工作人員絕對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卻勸一個不相乾的人。
王姐勸了一陣子,自然是勸了個寂寞,楊麥香最大的夢想就是跟劉洪昌結婚,怎麼會因為劉洪昌離了婚而放棄呢。
“哎呀,你這個傻姑娘,以後可又你哭的!”
王姐歎著氣,幫兩人開具了結婚證。
出了民政局的大門,楊麥香似乎受到了王姐那些話的乾擾,道心有些不穩定,她緊緊攥住王衛東的手,小聲說:“你以後可要好好對我...萬一,你要是有一天不喜歡我了,請早點告訴我,咱們再來...”
話沒說完,便被王衛東捂住了嘴巴,他烏黑雙眸緊盯楊麥香的眼睛:“你放心吧,我今生一定好好待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楊麥香心中那些擔憂頓時煙消雲散了。
拿了結婚證,楊麥香就像是個快樂的孩子,沿著街道舉著結婚奔跑。
陽光下,結婚證那片鮮紅引來不少人的目光,人們都麵帶微笑,似乎是在為兩人送上默默的祝福。
.....
臨近中午,大蘭子把洗好的衣服搭在院子裡的繩子上,洗了把手,就準備去做飯。
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自行車軲轆摩擦地麵的響聲,大蘭子心中一陣狂跳。
自從昨天劉洪昌告訴她,要跟何文慧結婚,大蘭子就一夜沒有睡著。
她是不喜歡何文慧,但是離婚可是一件大事,她還是希望劉洪昌能夠慎重考慮。
該不會是洪昌回來了吧,這樣想著,大蘭子快步走向大門。
還沒走到門口,大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劉洪昌拉著楊麥香的手,從外麵走了進來。
大蘭子的目光落在他們緊緊牽在一起的手上,再也挪不開了。
“你,你們這是?”
劉洪昌拉了一下楊麥香的手,給她使個眼色:“麥香,你給咱媽說。”
一句‘咱媽’讓楊麥香心中暖烘烘的,她本來就是性格潑辣的女人,隻是因為在劉洪昌身邊,才做小女人狀,都是自家人了,自然就不用再裝了。
楊麥香看著大蘭子笑道:“媽,我跟洪昌結婚了,你看這是我們的結婚證!”
大蘭子看著那大紅的結婚證,牟然瞪大眼睛,再也合不攏嘴巴了。
我滴個乖乖啊,昨天說要離婚,今天就結婚了,這速度太快了。
我兒子有出息了!
對於劉洪昌離婚後找不到媳婦的那點擔憂瞬間被大蘭子拋到了爪哇國,她快步走上去:“哎吆,麥香啊,媽早就盼著你們結婚,今天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說著話,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忙拉起楊麥香的手:“你們還沒吃飯吧,走,媽今天中午給你做好吃的。”
看著親熱得向母女般的兩人,王衛東心中也很高興:“我一個大廚子,能讓你忙活,我買了排骨,今天中午給你們做紅燒排骨。”
“好好,麥香啊,咱們兩個就等著吃現成的了!”
...
話是這麼說,楊麥香在劉洪昌忙碌的時候,也偷偷鑽進了廚房,幫他打下手。
大蘭子坐在椅子上,看著忙活的小兩口,心中甜的跟吃了蜂蜜一般。
以至於劉運昌和大嫂回來了,她都沒有察覺。
劉運昌進了門,見到大蘭子坐在椅子上傻笑,有些奇怪的問道:“媽,你樂什麼呢?”
“哎吆,嚇死我了,運昌啊,你們走路怎麼沒有聲音啊!”大蘭子被嚇得捂住胸膛,嗔怪道。
大嫂笑道:“媽,這你可是冤枉我們了,我跟運昌敲了好長時間的門,都沒有人開門,才推門而入的,對了,媽,你樂什麼呢,說出來也讓我們樂樂。”
大蘭子指著廚房裡,小聲說道:“洪昌跟麥香結婚了!”
“什麼?”
“啊!”
劉運昌跟大嫂都愣住了,他們的想法跟大蘭子差不多,再接受了這個事實後,在心中忍不住給劉洪昌點了一個讚。
....
就在劉洪昌跟楊麥香夫妻兩齊心合力的做飯時,何家大院裡,何文慧也把飯菜端到了桌子上。
桌子旁坐在於秋華,何文達,還有剛剛被放出來的何文遠和何文濤兩姐弟。
何文達看到又是棒子麵粥,頓時就沒有了胃口,撇撇嘴道:“姐姐,怎麼換成你做飯,咱家就得吃這種豬都不吃的東西,以前姐夫在的時候,還能吃到肉。”
何文遠狠狠的瞪他一眼:“彆叫他姐夫,他已經跟咱姐離婚了,已經不是咱姐夫了,再說了,有把小舅子送到監獄裡的姐夫嗎?我呸!”
何文遠氣憤急了,在監獄裡她沒少被那些小流氓欺負,她認為這一切都是劉洪昌的錯。
不就是拿石頭砸了一下頭嗎?
又沒砸死,有什麼大不了的!
何文濤也翻著白眼說道:“劉洪昌就是個孬貨,姐姐跟他離婚,算是做對了。等姐姐交給李建斌,他們家是乾部家庭,啥好吃的沒有!”
“都彆說那麼多,飯是你姐姐做的,趕緊吃吧。”
於秋華澹澹的說了兩句,何家的孩子們這才拿起快子把那些難以下咽的吃食吞進了肚子裡。
吃完飯,何文遠和何文濤正準備去休息,何文慧點起碗快準備去刷鍋,但是都被於秋華的一句話打斷了:“大家夥稍微等會,咱們一家人聚在一起開個會。”
何文慧放下了碗快,何文遠和何文濤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何文達則拿著一個窩窩頭啃了起來,他是個吃貨,還沒有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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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秋華用她那雙看不見的眼睛從孩子們的臉上掃過,長歎一口氣:“文慧和劉洪昌的結合本身就是一種錯誤,現在離了也好。不過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了了,無論他是否有意,他都敗壞了你姐姐的名聲。你們想啊,你姐姐以前是個大姑娘,現在變成了二婚婦女,以後就算找對象也難找了。”
何文遠撇嘴:“不是還有李建斌嗎,那小子早就對姐姐有心思,隻要姐姐答應他,他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會計較是不是二婚。”
話音剛落,便被何文慧瞪了一眼:“聽媽說完。”
何文遠吐了吐舌頭,不再吭聲。
於秋華繼續說道:“所以呢,劉洪昌必須得付出一些代價,咱們也不訛他,那間屋子就蠻合適的。反正他離了婚之後,也沒有臉在何家大院裡呆下去,還不如把屋子送給咱們。”
這話一出,何文遠和何文濤的眼睛頓時亮了,他們兩個年紀都大了,都沒有自己的房間,把劉洪昌的房間搶過來,自然是要給他們。
“對對對,大老劉敗壞了姐姐的名聲,這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