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明細膩柔和的觸摸勾起了孟姐對往事的回憶。那時,她和夏雨明都在泰城八中讀書。孟姐和夏雨明是同桌。當時班級為了消除所謂的封建意識,在座位安排上,都是男女挨著。在班級裡,孟姐是文藝委員,夏雨明是語文課代表。論學習,孟姐沒有夏雨明學的好,每次考試,夏雨明都名列前茅。為此,孟姐很不服氣。可即使自己再努力,孟姐始終沒有超越過夏雨明。漸漸地孟姐由嫉妒,逐漸變為了佩服。少女的心是易變的。由於在心裡真正佩服了夏雨明,孟姐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一天下午放學後,孟姐和夏雨明一起走出了校園。在路上,孟姐對夏雨明說:“夏學委,你彆那麼清高好嗎,你能不能收回那種拒人裡之外的姿態?”
夏雨明聽了孟姐的話,木訥的轉過身看了一眼孟姐,“怡心,我沒明白你話裡的意思,我做什麼,與你有什麼關係嗎?”
夏雨明的話,就像一根刺紮進了孟姐的心裡,她立刻慍怒了,她用手拽住夏雨明的袖口,很生氣地對他說:“夏雨明,彆以為你自己有多麼的了不起,不就是你的學習成績好嗎?可你也不要太自負了吧,充其量你也就是一個書呆子,你還會有多大的出息?”
孟姐的一串連珠炮,立刻就讓夏雨明蔫了下去,他站在那啞然了,臉上一會紅一會白,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強烈的攻擊。
孟姐說完話,感到心裡痛快了,挺胸昂首地繼續往前走去。
自從那次拌嘴以後,孟姐和夏雨明之間幾乎是不說話了。
兩人鬨矛盾的事很快被班主任滕老師知道了。一天,午休時,滕老師把孟姐叫到了教員室,滕老師給她講了一個故事。他說,在泰城家具廠有一位木匠,他一個人帶著兒子女兒在泰城艱難度日。不幸的是,他年幼的女兒在一次車禍中造成了下肢殘疾。麵對家庭的變故,他的兒子不得不幫助父親承擔起家庭的重擔,從小學,到中學,他一邊堅持上學,一邊在業餘時間,幫助父親料理殘疾的妹妹。
聽著滕老師的講述,聰靈的孟姐似乎知道了那個男孩是誰了。她問滕老師,您給我講的就是夏雨明家的故事吧。
滕老師慈祥地看了一眼孟姐,語重心長地對她說:“我們對於一個弱者,要充滿同情心才行。夏雨明的家庭遭受了那麼大的不幸,可他依然在刻苦學習,而且他還幫助他的父親伺候殘疾的妹妹,這樣的青年應該值得我們敬重,我們怎麼可以對人家冷言冷語呢?”
聽著滕老師的話,孟姐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她知道自己錯怪夏雨明了。
自從那次談話以後,孟姐對夏雨明的態度徹底轉變了。
那時,學校還沒有食堂,孟姐帶飯時每次都是多帶,看到女兒這樣做,她的母親就問她,你帶那麼多能吃了嗎?孟姐就搪塞道,我現在天天在操場跑步,飯量大著呢。
孟姐在中午吃飯的時候,總是坐在書桌後的等著夏雨明。吃飯的時候,她就把自己帶的好吃的夾給夏雨明。一開始,夏雨明堅決不要,可後來,看到孟姐那難過的神情,夏雨明不得已接受了她的好意。
兩人的關係改善了以後,在一個暑假,孟姐頭一次去了夏雨明的家。
初次走進夏雨明貧寒簡陋的家裡,看到躺在床上的那個殘疾妹妹,孟姐流了淚,她很難想象在這樣的環境裡夏雨明能年年奪得年級第一名的學習成績。臨走的時候,孟姐把身上帶著的二十元零花錢,給了他的妹妹。
從那次去了夏雨明的家裡,孟姐的心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她感到自己對夏雨明已經不是局限在同情這個層次上,她朦朦朧朧地感到自己已經開始喜歡這個木訥但有著一個男人堅忍性格的夏雨明了。
於是,在一個夜晚,她在自己的閨房裡寫了她青春期的第一封情書。直到現在她還清楚地記得那封情書的內容。情書是這樣寫的。
“雨明同學,我寫這封的時候,心裡忐忑不已。我不知道你看到我寫的東西會有什麼樣的感覺,但我實在無法隱藏自己的情感,我隻能以這樣直白的形式向你表白我的心跡。說句心裡話,一開始我隻是同情你,但後來,我發現我心靈的那個隱秘的角落經常有你的影子,我是一個傳統的女孩,我對感情的事是很嚴肅的。但我不得不說,現在我真的喜歡上你了。我知道,現在我們才是初三的學生,這個時候談戀愛是不宜的。可是,我就是壓抑不住內心的念頭,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今天,我鼓足了勇氣,向你表明了我的愛意,雨明,你會接受我的愛嗎?”
寫完了信,孟姐就把信裝到了一個信封裡,之後,又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書包的隔層裡。
第二天,趁夏雨明出去的時候,孟姐把那封信塞進了他的書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焦急的等待之中她終於等來了夏雨明的回信。他也以孟姐的形式,也是把信塞到了孟姐的書包裡。
晚上,寫作業的時候,孟姐看到了那封信,那信封上的漂亮的字跡讓她心裡不由一熱。她亟不可待地打開了信封,攤開信紙看起了夏雨明的來信。
信是這樣寫的:“怡心同學,來信儘知。讀了你的信,我很感動。在這個世上我沒有想到還能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能向我表達愛情。但是看信之後,我思考了許久,我想,以我自身的條件跟你是無法匹配的,我癱瘓在床的妹妹需要我照顧,那是一個永遠沒有解決辦法的負擔。所以,思考再三,我最後決定隻能拒絕你的愛意。怡心,請你原諒我吧,我也不想讓你難過,可是我不這樣做,我的良心也會難過,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你不僅長得漂亮,而且又是那樣的善良,你的愛不能停泊在我生命的渡口,那樣對你也不公平。我希望你今後能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那才是你愛的歸宿。”
看完夏雨明的來信,孟姐被他的婉拒感到了傷心,她呆坐在床上,半天才緩過神來。
那一晚,孟姐幾乎一宿沒有睡,她失眠了,一刻少女的愛心被回絕了。想著夏雨明在信裡寫的詞句,孟姐傷心的哭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她的母親發現了她的眼眶便灰了,就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孟姐就強作歡顏對母親說昨晚熬夜複習了。
就這樣,孟姐和夏雨明的愛就這樣先擱置了下來。
念道高三的時候,在考大學的前夕,夏雨明忽然放棄了填報誌願,他背著父親私自取消了自己上大學的權力。
聽到這個消息,孟姐曾經去找過夏雨明,希望他不要這樣做,那樣會毀了自己一輩子。
可夏雨明卻像鐵了心似的,根本聽不進去她的勸阻。
後來,孟姐得知,夏雨明隻所以毅然與高考作彆,就是想在家裡伺候殘疾的妹妹。
高考以後,孟姐考上了省城的工商學院,從那以後,夏雨明就從她的視野裡消失了。
孟姐閉著眼睛體會著夏雨明按摩的技法。無疑,他按摩的態度是極其認真的,每一個技法都是在用心操作。
揉完了頭,夏雨明讓孟姐調換了一下身位,他要為她按腳了。
從小到大,孟姐還沒有接受過異性的按腳。就是與簡世超和武學思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也沒給她按過腳。
夏雨明在按腳前,先是在她的腳上摸了一些按摩油,之後,才開始用力地按揉起來。
按了一會,孟姐感到有些疼了,就低聲對他說:“你彆太用力了,我的腳最不禁按了。”
聞言,夏雨明的手明顯地減少了力度。
按腳的時候,孟姐用目光又掃了夏雨明一眼,她多希望此時他能認出她啊。可是,令她很失望,夏雨明依然目不斜視地專心地按著她的腳。見此情景,孟姐心裡一陣悲憫,她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初戀會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夏雨明按完了腳,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然後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孟姐,用一種征詢的口氣問道:“我們還繼續嗎?”
對於夏雨明的話,孟姐是心領神會,就對他說:“你就繼續按摩吧。”
得到了孟姐的允許,夏雨明搬來了一個凳子,坐在床邊,開始給孟姐按摩大腿。
此時,孟姐的神情有些緊張。因為一個男人的手,在她的大腿上遊走。從腳髁開始,她感到了夏雨晴的手就像一個魔術師的魔杖,在引導她進入一種類似夢幻的境界。因為,她知道,女人是最經不起男人的撩撥的。因為女人絕對是感情的動物,任何的撩撥,都會在某一個時刻,驚動起那敏感的漣漪,給她帶來一種觸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