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桶冷水澆下來,麻暈的徐是非醒了過來,隻見自己身處廢舊房屋中,旁邊生著火盆,身子被捆在刑架上。
“楊伸?!”見到眼前之人是大師兄,徐是非一臉吃驚,不由得喊了出來。
“楊伸??”楊伸哈哈一笑,從懷中掏出“將”字令牌道:“我不是什麼楊伸,我名將伸,乃北荒大將軍將臣之子”
聽了這話,渾身濕透的徐是非打了個冷顫,心中萬分惶恐,隻以為自己讓文三斷絕北荒生意的事泄露了。
“瞧你這副慫貨模樣,真看不出師傅看上你哪裡了,非要傳你東西,卻不肯傳我半點”將伸看著徐是非哆哆嗦嗦的樣子,覺得既好笑又覺得羞辱。
徐是非身上發冷,咽了咽口水,求饒道:“將伸,你我無冤無仇,沒必要這麼對我。況且師傅說了,他根本不在乎你殺人盜書的是”
“哦?”將伸先是好奇,卻更是惱怒:“既然做出來了,就再難回頭,至於你,我貴為大陳大將軍之子,論資質,我哪裡比不上你這瞎眼玩意?不僅沒有從師傅那裡求得半分傳承,還逼得我做出偷盜之事。而你這雜種,卻能夠輕輕鬆鬆獲得師傅寵幸,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看他臉上猙獰模樣,徐是非被嚇得連連發抖。
將伸情緒高昂高談闊論一番,走到火盆旁邊,拿起裡麵鐵棍,捏著木柄,指著另一端燒紅烙鐵給徐是非看,臉上得意笑道:“今天你可有福了!我北荒倒賣牲口人口,向來隨身攜帶奴隸烙鐵”
說著,將伸從旁邊籃子裡捏出兩塊正方形黝黑鐵牌,這兩塊鐵牌上,寫的正是“天”“地”二字。
“嘿嘿嘿嘿!!”將伸神采奕奕,眼中放光,指著燒得通紅的烙鐵道:“天地二階配不上你,這人字,配你正好!!!”
隻見將伸臉色一變,斂起笑容,伸手將手中“人”字烙鐵狠狠烙在徐是非胸口。
鐵肉相交,徐是非胸口衣服被燒爛,一團煙霧升起,皮肉烤熟,“滋滋”作響,徐是非痛苦萬分,大聲哀嚎,嚎叫聲音接連不斷。
將伸聽了,卻愈發興奮,看著徐是非那痛苦表情,臉上愈發高興:“叫吧!使勁叫吧!你叫的越大聲,我越歡喜”
痛苦嚎叫的聲音在廢舊房屋中不斷回響,利小刀早已經醒來,尋至城南的利小刀聽到南方有嚎叫聲音,耳邊一挺,沿聲急步尋去……
徐是非痛得半死,終是昏了過去,將伸將那烙鐵又放入火盆中,準備再烙徐是非一遍。
旁邊同伴看不下去,上前勸說:“大人,咱們直接殺了他算了,沒必要大半夜折騰”
“唔?”將伸皺眉大怒,瞪著身後同伴:“你也想挨上兩下??”
身後同伴馬上訕訕閉嘴,急退兩步。
“去,澆醒他”說著,將伸指了指昏過去的徐是非。
“噗通”一聲,徐是非又被澆醒,胸口疼痛不已,臉上憔悴求饒:“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
徐是非這麼一求饒,將伸反而更加興奮:“我還沒玩夠呢,你就要投降?我答應了嗎?”
說著,將伸拿起那燒紅烙鐵,繞倒徐是非背後,將烙鐵狠狠烙在徐是非背後,隻見一這麼白煙冒起,痛苦哀嚎接連不斷。
利小刀尋至聲音處,抬頭一看,發現這府邸竟是當初綁架自己的那府邸“封府”,小心翼翼摸進府中,
荒廢屋內,徐是非被烙得神誌不清,口中直流涎水,房門小心翼翼打開,屋內幾人人都未發現。
見將伸同伴正站在門口,利小刀當機立斷,一劍刺中這人後心。
屋內又響起一陣慘叫,將伸嚇了一跳,見同伴被殺死,隨手在地上揀起一根木棒朝利小刀揮去,劍棒相交,幾招過後,將伸手中木棒反被砍去大半,手中僅存殘柄。
見事不妙,將伸看旁邊破爛窗戶,直接投身一躍,破窗而逃。
利小刀也不追趕,趕緊上前解救徐是非,隻見他奄奄一息,趕緊背著他出門,尋了馬車送回雞鳴山。
馬車狂奔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到雞鳴山,將徐是非背回雞鳴山上,七星洞中,利小刀哭訴事情經過。
“嗯,我知道了”北鬥真君仔細察看徐是非身上烙印,隻見皮肉燙熟,直流膿水。
北鬥真君皺了皺眉,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喂到徐是非口中,原本蒼白的臉,這才緩緩有些生機。
“師傅,師兄他沒事了吧?”利小刀小心詢問,
北鬥真君抿嘴道:“他不會有事的,可是他身上這傷疤,估計會留下”
聽到徐是非性命無憂,利小刀放下心來,卻又突然想起什麼:“師傅,平日裡的藥膏能不能給師兄用?”說著,從懷中掏出那油紙包。
北鬥真君搖搖頭:“不可施用此藥,此藥隻為我的因果,他身上的傷乃另有乾戈,不能用此藥治療。”
看著床上虛弱的徐是非,深歎一口氣:“走吧,先讓他歇息一些時日”
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徐是非,利小刀心中心疼,依依不舍出洞而去。
……
徐是非連休息了半個月身上才好些,轉眼已是三月底,正是徐是非的生日,而鄭家堡中,鄭蘭跪在廳中,廳中主座,乃是鄭蘭爺爺,家中長輩,皆是列坐兩旁,兩位經營生意的哥哥,也特意趕回來。
鄭蘭爺爺眉頭緊蹙,握圈一捶手邊案桌,震得桌上茶盞“啪喳”作響:“我再問一邊,你嫁還是不嫁?!”
今年鄭蘭已十六,正是成婚的年紀,與王家有婚約在先,兩方都是地方豪族,強強聯姻本是常態,鄭蘭卻不甘心受到擺布,隻是直著身子跪在廳中,昂著頭一言不發。
見她這副態度,鄭老爺子更加惱怒,抄起座椅旁邊拐杖就要揚杖打去,旁邊眾人攔住,老爺子仍不甘心,指著鄭蘭,氣得手指發顫:“給我打,打到她開口為止!!”
“爺爺!爺爺!……”鄭蘭兩位哥哥跪在旁邊,連為鄭蘭求饒。
“打!!!”鄭老爺子抄起桌上茶盞,“啪嗒”一聲,直接摔在地上:“給我狠狠地打!”
家中仆人執行家法,“啪”“啪”“啪”……
藤條一下又一下打在鄭蘭後背,廳中一時氣氛冰冷,無人敢再說半句,抽打聲音回蕩廳中,雖然身後痛得要命,可鄭蘭反而愈加梗直身子,嘴上咬著牙,昂頭不服。
見她還是那麼擰,鄭老爺子推開攔著的幾人:“讓開!!我來!!”說著,從仆人手中奪過藤條。
“你嫁不嫁?”
“咻”的破風之聲掠過,老爺子手中藤條狠狠地抽在鄭蘭後背,鄭蘭身後紅衣被抽開一道口子,裡麵隻留下血淋淋傷痕,雖是劇痛,鄭蘭身子依舊不彎腰半分,隻是抿嘴咽了咽口水,兩眼朦朧,眼淚止不住得流了下來。
“你嫁不嫁?”
“咻”又是一道血痕留在背後,鄭蘭無聲痛哭,反手抹了一把臉上鼻涕眼淚,仍舊不肯開口半分。
“你嫁不嫁?!”
鄭蘭又挨了一藤條,藤條上已沾染血色,鄭老爺子惱怒萬分,此時廳外卻有仆人來報:“老爺!老爺!王公子來了!!”
鄭老爺子聽了一愣,手中揚起的藤條滯在空中,卻也隻是回道:“讓他等一等”
說罷,手中又是“咻”的一聲抽在鄭蘭背後:“你這死妮子,給我說話!!”
“住手!!”就在此時,王懷安推開阻攔的仆人,直接闖到庭院內,見鄭老爺子正在施暴,口中大喊,阻攔眾人。
當初那個圓墩墩的小胖子,如今已變成了翩翩少年,王懷安身著一襲青色長袍,直接闖進廳內。
鄭老爺子卻並未停手,手中藤條依舊向鄭蘭揮去,王懷直接將鄭蘭撲在身下,“咻”的破風之聲襲來,“啪”的一聲,狠狠抽在了王懷安身上,一道血痕露在王懷安後背。
“懷安?懷安!”鄭老爺子嚇了一跳,將手中藤條一扔,急忙扶王懷安起身。
王懷安痛得呲牙咧嘴,半天起不來身,被老爺子扶起來後,倒是先拽著鄭蘭站了起來。
鄭蘭雖起身,卻並不領情,扭過頭去,半分也不想看王懷安一眼。
“懷安,你是狀元之身,老朽真是糊塗了,一時失手,您彆見怪”鄭老爺子一改冰冷態度,一團和睦的跟王懷安道歉。
說罷,看到旁邊執拗的鄭蘭,兩步直接過去薅起鄭蘭頭發揪過來,直揪得鄭蘭痛得大叫。
“爺爺住手!”王懷安很是心疼,上去搶奪鄭蘭頭發,強力奪開鄭老爺子的手。
鄭蘭再也忍不住了,低聲嗚嗚哭了出來。
王懷安心中不忍,眼中也是淚水打轉:“爺爺!”說著,“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爺爺,求求你不要再折磨小蘭了,既然我喜歡她,就希望她安好,不要強迫她,我願意等,我相信總有一天,小蘭會明白我的心意的”王懷安淚眼婆娑,心中酸楚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鄭蘭卻不領情,扭過頭來,淚流滿麵狠狠地瞪著地上王懷安:“彆假惺惺的了,我不會嫁給你的,這輩子也不會嫁給你的!”說罷,鄭蘭抹著眼淚直接跑出了大廳。
鄭老爺子心中一急,吩咐仆人:“趕緊讓人追回來”,說罷,卻轉手扶起地上跪著的王懷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