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安歇息一晚,徐是非他們繼續趕路,鄭蘭也打聽到了徐是非他們的商隊。客棧門口,徐是非一行人正在收拾車馬,見徐是非要走,鄭蘭散步過來。
“小瞎子!”鄭蘭笑著來到徐是非身旁。
昨天的事雖讓徐是非覺得尷尬,但也沒露在臉上,依然笑著跟鄭蘭打招呼:“你來了?”
“嗯”鄭蘭應答。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徐是非繼續收拾車馬和貨物,鄭蘭忍不住開口問:“你們要走了嗎?”
徐是非頭也不抬,綁著手裡繩子:“嗯”
兩人間又陷入了沉默,車馬很快準備完畢,鄭蘭終是忍不住了,扯住想要回客棧拿東西的徐是非,拽著他的袖子道:“小瞎子,我想問你件事”
“問事?”徐是非有些疑惑:“你想問什麼?”
鄭蘭看著徐是非那幽黑無瞳的眼睛道:“為什麼昨天你相信我沒說謊?”
徐是非皺眉撓了撓額頭,略一思索道:“我也不知道,我覺得你的性子雖刁蠻,但是不像那種欺淩弱小的惡人”
聽了徐是非的話,鄭蘭噗嗤笑了出來,捂著嘴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惡人?以前我還想要堵著你,打斷你的腿呢”
徐是非皺眉斜睨鄭蘭一眼,鄭蘭吐了吐舌頭,繼續認真聽徐是非說話。
徐是非繼續分析道:“昨天你太魯莽了,那麼多人圍著,你又沒有什麼有把握的證據,就直接想拿回錢袋。我當時大致了解以後,就想好了主意,無論那男孩有沒有偷你的錢袋,跟蹤他一番,肯定能出結果”
鄭蘭聽得認真,抿嘴連連點頭,深舒一口氣,看著徐是非笑道:“好吧,無論如何,你都幫我了,謝謝你”
徐是非也是笑了笑,在她額頭輕輕一點:“謝就不用了,幫你沒得到什麼好處,反而被隻小花貓咬了一口”說著,徐是非舉起纏著綁帶的左手給鄭蘭看。
鄭蘭臉上一紅,癟嘴道:“就咬你,咬死你”
看著她這咬牙切齒的樣子,徐是非也是無奈,鄭蘭看徐是非這番表情,卻又莞爾笑了出來:“再見”
說著,鄭蘭轉身離去,走出五六步後,又扭頭跟徐是非揮手告彆:“一路順風”
說完,兩手背在腰後,蹦蹦跳跳,像個五六歲天真孩子似的。
看那蹦蹦跳跳遠去的紅衣,徐是非皺眉不明所以,聳了聳肩,繼續綁車馬上貨物的繩子……
藍蝶城驛館北荒館房中,楊伸低頭看著手裡捏著的“將”字令牌,氣得身上直哆嗦,旁邊北荒報信之人仍在喋喋不休:“……他們說,要是北荒想繼續合作,可以直接去鐵爐城去尋利家,他們願意從中牽線搭橋,至於往北荒的買賣,他們就不做了”
僅僅半個月,文三的書信和令牌就送回了鐵爐城,婉兒打聽到北荒使臣楊伸在藍蝶,和他合作過多次,也知道他是北荒首腦,便直接讓人快馬把書信和令牌送到藍蝶去了。
說完,報信人給楊伸遞過去一封書信,楊伸接過書信,看著信中,臉色鐵青,恨恨的把書信撕得粉碎,手中令牌往牆角一砸,“啪嗒”砸碎了牆角一花瓶,尤是如此,仍不解恨,氣得連連喘氣。
“將伸將軍……”報信之人想安慰一下。
“嗯?”還未說完,楊伸冷冷瞄他一眼。
報信之人嚇得冷汗直冒,趕緊改口:“楊伸大人,咱們這次出使大陳,是為了試探北荒攻下馭馬的態度,如今看來,大陳似乎並無態度。不如咱們趁著回北荒順路鐵爐,直接談妥這生意,以後咱們自己做”
楊伸皺眉,深深歎了一口氣:“本不想插手太多,既然如此,咱們就親自去鐵爐一趟。叫上幾名心腹,不用等使團回北荒了,現在就快馬跟我去鐵爐”
“遵命”報信之人轉身出門。
楊伸望著牆角,恨的牙癢癢,雖是如此,依舊走到牆角,把那令牌又撿了回來。
……
楊伸率幾名心腹快馬連夜趕路,僅僅三日,四月二十,便到了鐵爐城,進鐵爐城未去他處,直奔鐵爐文氏錢莊。
“小姐!小姐!有幾名身罩黑衣,胸口繡虎頭的人氣勢洶洶,騎馬來咱們錢莊門口”一大早,錢莊夥計就鬼吼鬼叫跑進來。
周婉正在後堂算賬,學了經商三四年,她年紀雖小,但在文三的指導下,已經足夠獨當一麵。
“黑衣?”婉兒一臉疑惑,略一思量,又想起了什麼,疑惑的問夥計:“那胸口虎頭可是白色?”
“正是白色”夥計還未開口,幾人身罩黑衣闖到了後堂,為首黑衣人指了指胸口白色虎頭,脫下罩帽:“北荒圖騰,正是白虎”
婉兒見來人是楊伸,雖是心慌,卻也不亂,臉上莞爾一笑,上前相迎:“原來是楊大人,遠道而來。竟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準備些酒菜,為大人接風洗塵,來人呀……”
婉兒還未說完,楊伸伸手打斷冷冷:“不必了”止住旁邊夥計,楊伸盯著婉兒道:“想必你也清楚我為何事而來”
婉兒抿嘴一笑:“當然了,大人心事,婉兒明白。你等先下去”說著,婉兒喝退屋內外人,伸手相邀,婉兒和楊伸坐在廳中兩座旁。
“為何平白無故斷我北荒生意?”楊伸單刀直入。
婉兒拿起桌上茶壺,給楊伸斟上一杯:“大人,做生意全憑你情我願,哪有強買強賣之理?如今我們不想賣了,也許是路途艱難,也許是利潤太薄,也許是缺少人手,大人總要為我們考慮考慮吧”
聽婉兒說得眉飛色舞,楊伸反而更加惱怒,一探身子,狠狠地捏住婉兒兩腮,眼神冰冷的盯住她:“你這丫頭,牙尖嘴利,很是討人厭,也就是這裡是大陳,要是在北荒,我定會割下來你的舌頭下酒”
被楊伸突然拿住,婉兒嚇了一跳,眼神驚慌,但很快反應過來,摸在楊伸手腕,輕輕擼下楊伸的手,滿麵笑容道:“大人,可彆割小女子的舌頭,割了我的舌頭,誰來為大人牽線搭橋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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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婉兒那楚楚動人,秋水婉轉的眼睛,楊伸冷峻的臉上,嘴角微翹,終是笑了出來。
“彆的我不想多說,利家那邊談的怎樣?我他們願不願意直接和我們合作?”楊伸直入主題。
婉兒笑了笑,手從懷中掏出一副請柬:“這是利家給的請柬,隻要大人派人遞上請柬,利家自然會有人給你們約定地點細談合作”
楊伸隨意翻看翻看請柬,點了點頭,合上請柬,這請柬從婉兒胸口掏出尚有餘溫,楊伸咽了咽口水,看著對麵美豔動人的婉兒,兩肘抵在桌上,偎上前,在婉兒耳邊低聲道:“你這勾人的妖精,等我北荒先破東海,再收大陳,攻下鐵爐之時,定然把你栓在我床邊當做女奴,日日折磨你”
婉兒聽得耳根通紅,兩腮發燙,卻仍是不改語氣,扭頭看著楊伸,笑著對耳邊楊伸道:“那就祝大人一切順利,早日攻下鐵爐嘍”
兩人相視而笑,楊伸似是可以感覺到婉兒呼吸出來的氣息,身子慢慢收回,坐回座椅上,將請柬揣回懷中,斂起笑容,臉色冰冷對幾名心腹大手一揮:“走”
“楊大人慢走”婉兒送到門口,大聲呼喊,楊伸頭也不回。見他走遠,婉兒收回笑容,拿桌上茶盞裡的茶漱漱口,對那背影暗啐一口。
楊伸未等片刻,便直接派人去了利府,利家本來無意破了規矩,可這幾年,文三已經給他們家帶來了豐厚利潤,嘗了甜頭,又怎能輕易鬆口?無論如何,最後利家決定還是要跟北荒商談一次試試。
楊伸一夥和利家在東邊十裡外的樹林中商談購買兵器的事宜。
商談倒是挺順利,一個急著想買,一個著急想賣,就是最後如何運送兩方爭執不下,楊伸寧願多加錢,也不想派人運送,畢竟這是大陳境內,不想讓人抓了把柄。利家更是寧願少掙一些,也不想派人送,畢竟朝中有人做官,被人發現,怕不是要吃了苦頭。
兩方從中午商談到日落,終是北荒忍不住了,楊伸上前道:“好了好了,沒必要為這點事磨蹭兩個時辰,既然你們不願運送,我便派人運送好了,價錢就按照你們說的好了,給我們少算些”
“這是自然”利夫人滿臉堆笑,本來她差點撐不住,要鬆口了,沒想到對方先妥協了,利夫人心中甚是爽快。
這一次商談,利家很是看重,利夫人親自過來商談,就在兩人握手之時,周邊喊聲大作,喊聲將兩夥人團團包圍。
利夫人和楊伸相視一眼,皆是驚訝惶恐,以為對方作局設計自己。
就在兩方疑惑之時,叫喊聲衝下來,一百多人衝進樹林,圍住兩方。
隻見這些人身上簡陋,卻人人手持砍刀,為首一人蒜頭鼻,兩隻老鼠眼,東瞅瞅西瞅瞅偎進來,衝著裡麵喊道:“我們是雞鳴山的山匪,留下錢財,饒你們性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