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文三盯著棋盤上的點數死死不敢相信,腦子裡一時空白,兩手垂在褲腿邊,手上顫抖不已,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小是非,聲音中帶著哭腔:“哥哥?”
小是非臉色冷峻看著棋盤上的點數,怎麼也不敢相信,往旁邊挪兩步,右手反手握住文三發冷的手,看著棋盤小聲道:“鎮定一點!!”就在小是非安慰過文三,眼前漸漸暗了下來……
棋盤對麵的陰季禮反而樂嗬嗬的,得意的握起大拇指,反手示意身後擔架:“你們倆兄弟就等著吧,這一局定勝負”說完,臉色一變,冷冷看著搖盅的人:“搖盅!!”
他這話剛落,場上氣氛又緊張了起來,文三盯著搖盅不敢有半點鬆懈,耳上一動一動,努力聽清盅裡一切動靜。
就在棋盤上搖盅嘩啦啦搖的時候,小是非那黑色無瞳眼前出現黑白二色,黑白二色呈現陰陽圓盤急急旋轉,直到分不清彼此,最後突然一現,圓盤之中也是搖動的骰盅,逐漸推進,小是非看到了篩盅裡滾動不止的三顆骰子,搖盅搖畢,骰盅停在天元……
“還請猜點”搖盅人搖盅完畢,示意兩方猜點。
陰季禮陰陰一笑,嘲諷對麵文三:“你猜還是我猜?”
見文三冷著臉,半天不說話,陰季禮得意的大笑:“既然你不先猜,那就我先猜吧!二二三!”說完,對文三做了一個請禮。
文三聽了心中糾結萬分,他聽出的明明是“一”,文三瞪得眼睛發酸,遲遲不敢說出自己所聽到的點數。
“喂!你猜的多少?”陰季禮笑嘻嘻的挑釁文三:“趕緊猜吧,我見過閹雞閹狗閹豬,閹人還是第一次見”
被這麼一鼓掇,圍觀的人也紛紛起哄。
“趕緊猜吧!”“快點的!”“我們等著呢!”“快呀!”……
文三額頭冒出細汗,周圍的人催得越來越大聲,壓得連喘粗氣,在這寒冬天裡,嘴裡噴出一陣又一陣白霧,心中慌亂不已,忍不住扭頭看了旁邊小是非一眼,小聲問道:“哥哥?”
小是非卻像是被奪了魂魄,愣在原地像根木頭,對文三的叫喊無動於衷。
文三幾乎快哭了出來,大聲喊道:“好!我猜!”
圍觀群眾歡呼,可就在文三剛要開口,一隻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等一下!!!”
眾人被他驚到,文三疑惑的看著小是非,小是非臉色冰冷,歪頭附耳文三,低語了幾句。
文三聽了,臉上先是由惶恐變成驚訝,又從驚訝變成憤怒,聽完小是非的話,瞅著那石刻棋盤周圍,廣場上都尚有積雪,石台周圍卻無積雪,反而化成了一圈水結成冰。
文三怒不可遏,上前兩步,直接掀翻了這石台棋盤,眾人看了一驚,這棋盤下竟然躲著一人!!
原來小是非眼中陰陽圓盤看到這一切,那棋盤上居然是沿著棋盤線切開的石塊,那石塊被卸下,三顆骰子被帶了下去,待石塊重新推上來,三顆骰子的點數已然變了……
“你出千!!!!”文三指著陰季禮大聲怒喝。
陰季禮也是被嚇了一跳,他故意安排搖骰的人,就是讓那骰盅最後罩住天元,石台下麵的人可以卸下石台,變成已經商量好的點數。
石台下的人也是嚇了一跳,見事情敗露,連滾帶爬,跑到了陰季禮後麵。
圍觀群眾也是嘩然,眾多賭徒最恨出千,嘴裡罵罵咧咧,對陰季禮的所作所為很是不恥。
陰季禮驚得麵無血色,一時間說不出話。
小是非倒是上前,指著陰季禮的手道:“按照赤炎省的傳統,抓到出千,可以當場剁手”
陰季禮深深喘了一口氣,嘴角一翹,看著眾人:“我沒有出千,我並不認識這人,來人,去把這人的手剁了”
旁邊從棋盤下爬出來的人卻是打了一個哆嗦,想上前摟住陰季禮的腿,卻被旁邊打手攔住,隻能口中大喊:“不能呀!少爺!!不能呀!!……”
這人被連哭帶嚎拉了下去,沒過多時,聽見一聲慘叫,一隻斷手尚帶溫血呈了上來。
圍觀群眾皆是寂然,小是非和文三更是對此人冷血感到一絲恐懼,文三指著地上散落的骰子:“可還敢繼續賭?”
陰季禮聳聳肩,一副輕鬆隨意的樣子:“賭呀,怎麼不賭?三局兩勝,我都贏了一局了,隻要再贏一局我就贏定了。這次搖骰的人也換成你們的人,這次總不會冤枉我出千了吧?”
眾人對他無恥言語厭惡無比,卻又無一敢說,看著那扶起來的棋盤石台,陰季禮笑眯眯的手做請勢:“找人搖骰繼續吧”說完,歪頭問旁邊仆從:“去請王老爺了沒有?還有多久能到?”
旁邊仆從附耳低聲:“請過了,他說今天肯定能到,讓我們放心”
陰季禮滿意的笑了笑,他去請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王家王世仁,王家在赤炎省手眼通天,聽說他在京城更是有高官庇護,陰家隻是替他打理赤炎賭場的小卒子罷了。
有了仆人的這話,陰季禮也就放下心來,有心情和小是非和文三慢慢玩了。
骰盅又搖,圍觀的人都關注在棋桌上,文三信心滿滿,指著骰盅上前一步:“四五六!”
陰季禮卻是一會兒撓撓腦袋,一會兒扣扣鼻子,這邊挖挖耳朵,那邊翻翻眼皮,就是不肯說自己猜的點數。
小是非皺了皺眉,大聲喝問:“你玩什麼花樣??到底還賭不賭了?”
圍觀的人也是漸漸急了起來。
“快點呀!”“怎麼還不猜?!”“你還猜不猜呀?”……
陰季禮卻對這些聲音聽若罔聞,直到旁邊仆人傳話過來:“王老爺的馬車就在二裡外,一會兒就到!!”
聽了這話,陰季禮心中吃了定心丸,身上打一個激靈,看向對麵文三和小是非:“賭!怎麼不賭?!”他混跡賭場多年,也聽出了一些端倪,口中大喊:“二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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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揭開賭盅,桌上三顆骰子,四五六,一清二楚地擺在那裡。
婉兒高興地亂蹦,那一群白發村民也是擁上前來,想瞅瞅那三顆骰子,看到前麵高興的聲音,知道這邊贏了,跟著高興的歡呼起來。
陰季禮臉色陰沉的看著桌上三顆骰子,畢竟他不是賭場高手,隻能聽個大概,心中咯噔一下,盯著對麵的文三,知道遇到高手了。
文三得意的朝陰季禮笑了笑,朝桌上骰子努努嘴:“唔,怎麼樣?這可是平了,下一局就要扒你的褲子了”
這話讓陰季禮怒火中燒,眼中布上血色,氣得連連喘氣,不過也是儘量克製,心中盤算著等王老爺來了,怎麼把這幾人扒皮拆骨。
陰季禮深深喘一口氣,回複過來心情,對著文三笑道:“你怎麼知道最後一局是你贏?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說著,陰季禮惡狠狠地瞪了文三一眼。
文三反倒更開心了,對石台旁邊婉兒道:“搖盅”
這勝負一局更加關鍵,全場一片寂靜,隻聽得到骰盅“嘩啦啦、嘩啦啦”在棋盤上不斷搖晃的聲音。
搖了半天,終於停了下來,全場一片寂靜,文三看著陰季禮笑道:“你要不要先請?”
陰季禮臉色冰冷,冷哼一聲:“不用這麼客氣”說完,歪頭問旁邊仆人:“王老爺到哪裡了?”
旁邊仆人低聲道:“已經到城北了”
陰季禮滿臉笑容,看著文三道:“既然你如此自負,就讓讓你,你先猜吧”
文三也不推辭,指著骰盅道:“三四六”說著,又探頭低聲道:“陰少爺,您準備好擔架吧”說完,文三又拱手行禮周圍圍觀的人:“咱們赤炎省的人願賭服輸,要是結果出來了,有人不願意認輸,咱們一起上好不好?!”
圍觀的人也不嫌事大,高興地嚎叫:“好!好!……”附和聲音此起彼伏。
陰季禮皺眉瞅了瞅周圍,舔舔乾裂的嘴唇,死死盯住對麵文三:“說的好像你贏定了一樣,你就不怕最後輸的是你自己?”
文三笑了笑:“我就是有這個自信,彆瞎扯了,趕緊猜吧”
陰季禮眉頭擰成一團,朝人群北邊望去,見還沒有動靜,心中忐忑不安。圍觀的人見他左顧右盼,又催促起來。
“快點呀!!”“趕緊猜呀!!”“我們等著呢!!”………
陰季禮被催得煩了,連連喘著粗起,盯著骰盅,大聲道:“二五六!!”
聽他終於開口了,圍觀的人討論不已,婉兒站在石台旁邊,右手捏著骰盅也是顫抖不已,隻好伸出左手把住手腕,緩緩伸向骰盅。
陰季禮看著那手,嚇得連咽口水,雙腿打顫。
就在婉兒的手緩緩伸向骰盅的時候,圍觀群眾北邊傳來一聲大喊。
“王老爺到!!!”
眾人被這聲音打斷,向北望去,陰季禮聽到此聲,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直接奔北邊跑去,左推右搡,擠開眾人,直奔北邊去迎接王老爺。
“王老爺是誰?!”文三一臉茫然,忍不住發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