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觀景苑裡,終於在廳中見到了觀景苑主人,小是非見廳中身穿白色狐裘少年,看著很是眼熟,仔細一想,心中驚訝,疾步上前:“你不是早上喚我的那人嗎?”
劉玉旻被這黑色無瞳眼睛嚇了一跳,退後一步,上下打量:“你是早上城西爛木頭上的瘋子?”
“啊?!”小是非嘴角抽搐,很是尷尬,連忙擺手:“不不不,我不是瘋子,我當時隻是太高興了罷了”
聽他說話有理有據,行事作風很是得體,一點看不出瘋子的樣子,劉玉旻點了點頭,看到他那黑色無瞳眼眸,又想起了什麼,壓在心中不表,小心打探:“你們是誰?來觀景苑有何事?”
小是非雖是著急見玉瑩,也不好意思直接說,隻是自我介紹:“我叫徐是非,今秋新第秀才,和劉玉瑩同屬一科,陪朋友行商路過這裡,聽說她住這裡,所以來探望一下玉瑩”見著生人還用著化名魚清,今日小是非心急,也顧不得拐來拐去,單刀直入說出了自己本名。
聽小是非謅地這斯斯文文的話語,劉玉旻反而笑了:“你就是玉瑩口中常常提起的徐是非?她可是常常念叨你呢?”說著,看到旁邊的小白,又指著它說:“就連你的這小白猴她也念叨過好多次呢”
“玉瑩常常提到我?!”小是非很是激動,上前兩步,想聽得多一些。
劉玉旻笑了笑:“嗯,她確實常常提到你”
小是非兩頰通紅,四處瞅了瞅:“玉瑩呢?玉瑩呢?怎麼不見她?!”
劉玉旻癟了癟嘴,有些傷感:“已經隨爹爹和娘親回去了”
“回去了?!”小是非如墜冰窟,身上喜悅之情煙消雲散。
心有不甘,小是非皺眉又問:“什麼時候走的?走了多久了?”
劉玉旻看了看外邊發黃的夕陽:“下午剛剛走的,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剛剛走的?”小是非心急如焚,扭頭對著後麵文三說道:“咱們現在去追,說不定還能追上呢”
文三連連點頭,說著就要和小是非出門。
兩人還沒邁開步子,後麵聲音留住了他們:“誒誒誒誒!彆急著走”
兩人看著身後劉玉旻,疑惑問他:“怎麼了?”
劉玉旻皺著眉頭解釋:“玉瑩他們不一定直接回安定”
“不回安定??”小是非有些疑惑。
劉玉旻點了點頭:“他們可能先去平海省祭祖,也有可能直接回安定,至於哪個,我沒有問”
聽了這話,小是非心中涼透了,心中酸楚萬分,看著眼前的劉玉旻,忽然想起沒有問他名諱呢:“不好意思,還沒有請教您是?”
劉玉旻見這小家夥很是喜歡,雖然直來直去地性格顯得像小孩子脾氣,但這小家夥確實也隻是十歲左右的孩子,劉玉旻自我介紹:“我叫劉玉旻,是玉瑩的哥哥,就住在這觀景苑”
“原來是玉瑩哥哥!”小是非這才記起施禮。
劉玉旻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平日我很少出得天墉城,若是想找我,便來這觀景苑中即可”
文三和謝三叔見過劉玉旻,施禮告彆以後,坐著馬車回去客棧。
夕陽西下,一縷餘暉撒在天墉城中,小是非坐在謝三叔身旁,打不起精神。
文三撩起簾子瞅了一眼,口中一歎氣:“哥哥進來坐吧”看小是非愁眉不展,忍不住道歉:“很抱歉,我隻打探到了玉瑩的住處,沒有打探到他們今日離開”
小是非擺了擺手,心中酸楚:“沒事沒事,他們的行程安排,你怎麼可能提前知道呢”
見小是非滿麵愁容,文三苦心勸解:“哥哥彆想這麼多了,隻是一時見不到罷了”
小是非點了點頭:“我也知道,隻是一時心中難受罷了”
文三拍了拍小是非肩膀:“哥哥,先彆想那麼多了,先等一天,看看眼疾好的怎麼樣了,要是眼疾好了,明日咱們去拜謝曾祖”
提起眼疾,小是非這才想起曾祖,一行人回到客棧,用了晚飯,早早歇了。
第二天小是非早早就起來了,世間有恨時間過得快,有人恨時間過得慢,小是非就是等地心急如焚的那個,早飯午飯都沒有吃,終於熬過了午時三刻,眼疾沒有再犯。
一直都等到了未時,眼前景物依然未變,小是非心中欣喜萬分,邀上文三,一起去城北找曾祖。
來到城北太白金星廟觀中,廟觀中隻有破爛臟被褥,不見曾祖身影,尋了半天沒見到人影。
小是非著急地問文三:“你說曾祖去哪裡了”
文三皺著眉頭,掏出骰子轉得飛快,撫著下巴想了想:“會不會是在外邊喝多了?”
等了半天,小是非等了這麼句屁話,氣得差點破口大罵,不過既然實在尋不到,那也沒辦法。
兩人帶著小白隻好掃興回去,兩人出門,剛一拐彎,走在前麵的小是非被腳下絆倒,回頭一看,一人躺地下呼呼大睡,不是曾祖更是何人?
上前細瞧,渾身酒氣,手裡抱著個酒葫蘆,道袍單衣的褲襠處濕了一片,尿騷味摻著酒氣向小是非襲來,直衝地他犯嘔。
“曾祖!曾祖!”小是非連連搖晃徐太白胳膊,想把他搖醒。
小是非搖了半天沒有搖醒徐太白,旁邊地小白溜了過來,偷偷拽出徐太白懷裡的酒葫蘆,打開蓋子剛想喝一口,“給我你”徐太白迷迷瞪瞪的眼睛一睜,把酒葫蘆從小白手中攬了回來。
這猛地一蕩,酒葫蘆中的酒激出許多,徐太白看著地上的酒,睜開眼睛,翻身一爬,像癩蛤蟆似的趴地上,用舌頭使勁舔地上混雜著小石子和草葉的酒,也幸虧這太白金星廟觀前的地是磚地,要是這地是土地,估計徐太白會把地上的土都用嘴犁一遍。
徐太白一邊舔,一邊“噗噗噗噗”,吐嘴裡的石子塵土草葉,小是非看得尷尬,文三更是石化在原地,小白倒是毫不在乎,用猴指沾著有酒的地上,往嘴裡吮。
“好了好了,曾祖,地上的酒就彆喝了,葫蘆裡不是還有嗎”小是非使勁攙,才把徐太白從地上攙起來。
徐太白見舔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舔了,抱著懷裡酒葫蘆迷迷瞪瞪看了二人一眼:“你們來乾嘛?”說完,打開酒葫蘆抿了一口,直接進廟觀裡去了。
文三和小是非緊跟在後,小是非連聲呼喊:“曾祖!曾祖!我們是告訴你好消息的”
徐太白坐到褥子上喝一口酒,左眼耷拉的眼皮微睜,瞅小是非一眼:“什麼好消息?”
小是非很是激動,蹲在徐太白麵前:“曾祖,我的眼睛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好了”
徐太白麵無表情,也不脫鞋,直接鑽進了被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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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這番冷淡態度,出乎小是非的意料,再向前挪兩步靠近些:“曾祖,我說的是我眼睛好了”
徐太白皺了皺白眉:“知道了,這些都在我意料之中,有什麼好奇怪的?”說著,翻身麵朝廟觀裡麵睡去了。
小是非吃了一癟,還想說些什麼,旁邊文三拉住了他:“算了,算了,看來曾祖對你所說不感興趣”
小是非抿了抿嘴,那伸出去想搖曾祖的手又收了回來,文三在旁邊輕聲詢問:“曾祖,您住這廟觀多有不便,我在城中給您買處府邸住,怎麼樣?”
徐太白翻過身來,朝著兩人睡,也不睜眼,抱著酒葫蘆道:“不需要”
“那我派人來修繕一下廟觀如何?”文三打量一下這破廟觀,已將近入冬,這破廟觀怎能住人?
“不需要”徐太白迷迷糊糊回他們。
聽了這話,文三皺了皺眉:“那我給您備些過冬衣物被褥,留些銀兩如何?”
徐太白終是被煩地睜開了眼:“不需要!不需要!”
“那……”
這次文三還沒說完,徐太白就惱地睜開了眼,坐在被褥上:“滾滾滾!看在凡間血緣上,我該幫的已經幫了,該做的已經做了,還要我怎麼樣?趕緊給我滾!”
徐太白大發雷霆,兩人被嚇了一跳,小白更是被嚇得躲到了廟觀大門後麵,兩人急急退後幾步,相視一眼,文三臉上滿是無奈,小是非則是一臉尷尬,小是非朝徐太白跪拜叩首:“是非拜彆曾祖”
兩人匆匆從太白金星廟觀中出來,文三忍不住吐槽:“從沒見過這麼不近人情的祖宗”說完這句話,文三心中一愣,想起了自己家裡的那位。
小是非臉色尷尬,咳嗽兩聲:“二太爺爺說過,大太爺爺癡迷術數,早早就離家,可能因為這些,他才變成這樣的吧”
兩人邊說邊聊,來到城北城門口,小是非看到有馬車出示令牌入城,忽然想到了什麼:“弟弟,為什麼昨天進觀景苑你有那令牌?那令牌哪裡來的?”
被問到此事,文三嘴角一翹,把玩起袖中骰子:“這令牌大有來頭,哥哥猜猜我是從哪裡弄來的?”
小是非撓了撓頭,無頭無尾,這讓他從哪裡猜起,試探問道:“難不成是東海國的東海王劉安給你的?”
文三笑容更明顯,手指搖了搖:“不對哦,不過已經很接近了”
“很接近了?!”小是非心中震驚,仔細想了想,也隻有東海國已立的嫡長最接近了,小是非皺眉看著旁邊文三,輕聲問道:“劉盈??”
文三哈哈大笑:“正是此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