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說的是對,四處打探消息自然是應該的,其實拓展路子,才是上策,官府之中,我文家多有結交,征糧定價之事,已隱有耳聞,所以我才能料定先機,提前給哥哥如此一番安排”文三小聲解釋其中道理。
聽了這話,小是非隻覺得甚是複雜,文三勸慰小是非:“哥哥,這次也就是我來得晚了一些罷了,下次定會相助,離下次鄉試,還有三年時間,哥哥心中可有打算?”
想到還要等三年,小是非也是茫然,不知該做些什麼:“我也不清楚,對於鄉試,自是有十足信心,大不了等待三年就是”
文三皺眉相勸:“哥哥不知如何安排,跟我經商巡遊一番如何?”
“行商?”小是非有些詫異:“我不通商賈,如何做得來生意?”
“並非如此,哥哥隻需要跟我巡遊便可,天地廣闊,怎能終日守著一方田園?”文三勸解小是非。
這一番話,說的小是非有些心動,可是想起爹爹,月月,又想起了小玉瑩,心中很是不舍。
小是非便推辭:“牽掛甚多,我先問一下爹爹再說吧”
文三也不勉強:“那好吧,我還要在安定盤桓幾日,我先去清一清賬,過幾日再與哥哥作彆”
正聊著,前麵謝三叔開口:“少爺,徐家村到了”
小是非下車,與文三拱手作彆,一路思量該如何跟爹爹開口遊曆之事。
“吱呀”一聲,推開籬笆門,徐世昌正用腿夾著衣服,穿針引線縫補衣服,兩歲多的小憶蘭在徐世昌身邊圍著他玩耍,隻聽得陣陣笑聲傳來。小憶蘭聽到籬笆門聲響,直奔屋外,興高采烈奶聲奶氣地喊著:“哥哥!哥哥!”
還沒跑了兩步,被門坎絆倒,趴在地上一吃痛,哭得哇哇大叫,小是非趕緊上前抱起小憶蘭,抹去眼角眼淚,一邊哄著妹妹,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油紙包,打開油紙包,捏起一塊方糖,遞到小憶蘭嘴邊。
小憶蘭小嘴一張,吃了方糖,嘴裡甜滋滋地,立刻喜笑顏開,摟著小是非脖子,含著方糖看著小是非直樂。
小是非也是高興,輕輕揪了揪小憶蘭的羊角辮,嘴裡念叨:“傻丫頭”
秋風掠過,幾片落葉卷起,幾絲寒意襲來,抱著小憶蘭進門,將小憶蘭放在床上,小憶蘭拽著爬上床的小白,揉來揉去,小白想溜走,又被她薅了回來,兩個小家夥在床上耍鬨了起來。
小是非嘴裡跟徐世昌報喜:“爹爹,我院試我已通過,而且還得了廩生名額”
聽小是非說話,徐世昌手中縫補停了下來,並未開口言語什麼,隻是低頭看著衣服補丁,想繼續縫補完,可是手上顫抖怎麼也縫不穩,兩滴眼淚落到衣服補丁上,穿針過引,一個沒注意,反而把針紮到了腿上。
徐世昌腿一吃痛,夾著的衣服掉到了地上,小是非連忙上前撿起衣服,拍了拍上麵塵土,蹲在徐世昌旁邊,心中酸楚不已:“爹爹!爹爹!你彆難過”
“傻孩子,我這是高興”徐世昌撫了撫愛子頭發,其兩鬢白發又多了幾分。
扶徐世昌坐到床上,旁邊玩鬨的小憶蘭鬆開了小白,偎到徐世昌旁邊,睜著水汪汪大眼睛,一臉天真:“爹爹你哭了?”
徐世昌搖了搖頭:“傻孩子,我這是縫衣服太久了,眼睛酸了”
“那下次我幫爹爹縫衣服,這樣爹爹眼就不會酸了”懵懂地小憶蘭脫口而出。
“好,好,下次讓憶蘭來縫”徐世昌將小憶蘭抱在懷裡,梳理剛剛小白把小憶蘭薅亂的頭發。
看著爹爹,小是非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爹爹,下次鄉試還需要三年,文三說這三年時間,不如讓我跟他行商巡遊,遊曆一番”
徐世昌微微一笑:“男兒誌在四方,怎能終日隻守著一方天地,文三說的對,你應該去遊曆一番”
“可是爹爹怎麼辦?月月怎麼辦?”小是非皺著眉頭,很是憂愁,心中實在放不下爹爹和妹妹。
徐世昌哈哈大笑:“扭捏做態,女子作風,我一人把你能帶大,還不能帶好憶蘭?放心去吧,家中有我”
“可是……”
小是非還未說完,徐世昌便打斷了他:“家中餘糧足夠,也有文三給的一些銀兩,家中無需掛念。倒是我擔心你,出外遊曆,彆忘了讀書習字,準備鄉試”
兩人聊著,徐世昌懷中的小憶蘭又朝小白爬了過去,小白驚得悚起猴毛,往床上角落裡躥,小憶蘭站起來想抓小白,小白猴爪隨手一抓,抓到一本書,砸到小憶蘭懷裡,一個屁股墩坐在了炕床上。
小憶蘭翻看手中手籍,很是認真地樣子。
一人一猴,動靜太大,打斷了兩人談話,小是非抱過小憶蘭,見她手裡翻著書籍,拿過來一看,正是“醫書要略”,小是非對著醫書並不感興趣,一邊翻著書給小憶蘭看,一邊看著徐世昌說:“爹爹,既然你覺得我應該去,我就聽爹爹的”
徐世昌連連點頭,小是非懷裡的小憶蘭看著書裡天書,好奇地問:“哥哥,這裡麵寫的是什麼?”
這一問,提醒了小是非,看著徐世昌問道:“爹爹,憶蘭是不是也到了讀書寫字的年紀了”
徐世昌點點頭:“確實也該讀書寫字了”
小是非把手裡醫書要略遞給徐世昌:“爹爹,那以後就拿這個讓她讀書認字吧,這上麵的字跡出自老祖,比我們的字還要好很多”
徐世昌點點頭,將醫書要略接了過來,小是非懷裡的小憶蘭好奇地過去瞅,想知道裡麵到底是什麼……
回到了家裡,小是非思緒萬千,來到羈命山中漫步,落葉飄飄,掏出懷中短木簫閉眼吹奏,聲音嫋嫋,如波浪推散在林中,一時間,小是非忘卻了許多煩惱。
吹奏完畢,一聲歎息,正準備回家去,腳下被一枯枝絆到腳趾,跌了一個跟頭,疼的捂著腳,小是非回頭,在落葉中尋到一節枯枝,想掰斷卻弄不斷,惱得他直接掏出匕首,把枯枝砍成了幾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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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起一節枯枝,手中把玩一番,發現這枯枝確實如爹爹所說,山中林木不可做梁做柱,這枯枝中,芯裡最裡麵柔軟,已有腐狀,外麵卻很是堅挺。
邊端詳著手中枯樹枝,邊用匕首雕了雕,小是非靈機一動,邊削邊挖邊雕,時不時地放在嘴邊吹奏一下試試。
來到山腳下,這枯樹枝已被雕成一隻木哨,吹奏起來聲音悠長。
回到家中,把這木哨送給小憶蘭,憶蘭高興萬分,連連吹奏,像嘴裡的氣不要錢似的,直吹的小白覺得刺耳,兩手捂著耳朵,隻覺得很是吵鬨……
第二天一大早,小是非便去了安定城內,隻因今天是宴請院試秀才的日子,天剛蒙蒙亮,小是非便起身帶小白來到了城裡摘星樓門口。
來到摘星樓內,最高的廳內已有零星學子到來,可是並未發現小玉瑩的身影,小是非有些失望,來到門口,想等著小玉瑩一同入席。
進門的人很多,可是始終不見小玉瑩的身影,小是非蹲坐摘星樓對麵台階,無聊地等待著。已將近中午,沒等到小玉瑩,反而遇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襲紅衣急促走來,後麵喊聲陣陣:“小蘭!小蘭!等等我”
這女孩正是鄭蘭,一臉嫌棄,皺著眉頭,想遠遠甩掉後麵的王懷安。
王懷安這個小胖子被鄭蘭遠遠甩後麵,跟得氣喘連連,雖是秋季時分,卻大汗淋漓。
將近門口,鄭蘭才漸漸緩下腳步,王懷安趕上,邊走邊擦拭臉上脖子上的汗:“小蘭,你走這麼快乾嘛?等等我呀”
鄭蘭皺著眉頭,隻覺得心裡委屈,爹爹訓斥她,告訴她要對王懷安好些。她向爺爺告狀,爺爺也是讓她聽話,似乎都認定了她是王家的媳婦一樣。
“你自己走的慢,能怪我是吧?你要是想跟的上,就彆吃這麼胖”鄭蘭轉身,把心裡的火一鼓腦的發在了身後王懷安身上。
王懷安聽了一樂,似是沒聽到鄭蘭的諷刺一樣:“放心,我以後少吃點,以後我一定能跟上你了”
“噫嚶”沒罵走王懷安,既沒生氣也沒走開,鄭蘭覺得更窩心了,蹙著眉頭,卻又不能發作,隻能甩袖擰過身子,進門赴宴。
“小蘭!小蘭!”身後王懷安緊跟後麵。
鄭蘭進門不經意間的一瞥,看到了摘星樓對麵台階上坐著的小是非,立即喜笑顏開,三步兩步,跑到了小是非旁邊。
“喂!你怎麼不進去?”鄭蘭好奇小是非為何坐在這裡不進門。
小是非抬眉看了看鄭蘭,想起了榜單名次的事,心中隻覺得反感,皺了皺眉,低下眉眼,並不搭話。
熱臉貼了冷屁股,鄭蘭心中更覺得委屈,看小是非旁邊小白,上前一步,蹲在小白麵前,輕撫小白的小腦袋。
“喂!我進去了,跟不跟我一起進去”鄭蘭看著小白,問旁邊的小是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