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嬰兒久未進食,徐世昌也不敢喂的太多,見她臉色紅潤了起來,也就不再喂了。嬰兒嚶嚶哭泣,徐世昌拍哄她睡著,順便扒著繈褓瞅了瞅:“呦,還是個女娃”
看著爹爹熟練喂食的樣子,小是非感到特彆佩服:“爹爹,你怎麼懂的這麼多呀?”
徐世昌邊拍哄懷中嬰兒,邊白小是非一眼:“廢話,你這麼大我都養活過來了,還不會養活她?”
被爹爹說的有些尷尬,小是非撓著腦袋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麼:“爹爹,我們給她取個名字吧?!”
“嗯,我們收養她,總要給她起個名字,那你想起個什麼名字?”說著,看向小是非,讓小是非起個名字試試。
小是非被問得一愣,讓他作詩詞歌賦可以,起名字他可不擅長,苦思冥想一番後提議:“既然是二月遇到她,叫她徐二月如何?”
“什麼破名字?”徐世昌並不滿意他起的名字:“這個叫她小名還差不多,小名就叫月月吧,至於大名……”
徐世昌稍微琢磨了一下:“就叫她徐憶蘭吧”
說罷,徐世昌看著懷中嬰兒,想起了當初愛妻張小蘭也是從河西省逃難而來,聯想此事,便給嬰兒起了這個名字,其實他也稍有私心,收養了她,要是小是非討不到老婆,給小是非當個老婆也挺不錯。
他想的這些,小是非自然是不知道,徐世昌看著繈褓中的孩子,嘴裡念叨著:“滄桑人生多回憶,蕙質嬌女多心蘭”說著,在繈褓中的小臉蛋捏了捏,被吵醒的寶寶也不哭鬨,看到一旁扮著鬼臉小是非,反而笑了出來……
父子二人請村裡人幫忙,把月月母親埋在了自己妻子旁邊,一群猴孩子聽說小是非家添了一個妹妹,也都過來瞧。
一群高矮不一的小家夥們圍在床邊,徐青雲看著床上繈褓裡的寶寶笑得冒了個鼻涕泡:“是非哥哥,她的手和腳可真小呀”
“當然嘍,她還小呢”小是非邊說邊從旁邊端一碗米湯,學爹爹的樣子給她喂食先嘗嘗冷熱。
“是非哥哥,她以後是不是要當你老婆呀?”徐青雲突然這麼一問。
小是非聽了這話,米湯嗆得咳嗽連連。
徐更己皺了皺眉,拍他一巴掌,卻被徐青雲躲了過去:“笨蛋,那是是非的妹妹”
小是非緩了過來,疑惑問他:“青雲,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月月她是我妹妹”
“可是我聽說是非哥哥的爹爹和娘親也是這麼認識的?”徐青雲嘴上也沒個把門的。
小是非邊給月月喂食,邊眼帶笑意看著她說:“我爹爹和娘親是那樣,不代表我也是,月月她是我妹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看著眼前的哥哥,繈褓中的月月,也是咧嘴一笑,很是可愛。
就在屋裡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的時候,屋外傳來車馬聲音和村人討論的聲音,一眾猴孩子頓時安靜了下來,跑出門外,躥到了院子裡。
村中貧苦,連耕牛都甚少,更彆說車馬來往,屋外嘰嘰喳喳,像麻雀似的,小是非聽的心癢,也打算出去瞧瞧。
小是非剛抱起月月,門外傳來熟悉聲音:“哥哥,我來看你來了”
應聲而入,房門打開,來人頭戴皮氈帽,身披白狐裘,腳上一雙錦麵狼皮靴,手中流利地把玩著三顆骰子,襯著屋外冷色,臉上卻看著小是非滿是笑意。
“文三?!你怎麼來了?”小是非一時有些吃驚。
文三哈哈一笑:“我怎麼不能來?”隨即手指一收,三顆骰子收入袖中,褪去白裘,來到床邊,一眼看到小是非懷中孩子,疑惑問他:“哥哥,這是?……”
小是非給文三解釋事情經過,謝三叔拎著兩口麻袋進屋,一群猴孩子圍著麻袋,文三邊聽小是非解釋,一邊示意謝三叔發放麻袋。
謝三叔打開麻袋,一口袋帶著一些布帛,另一口袋帶著一些吃的用的玩的,發給孩子們。
一群小家夥高興得直歡呼,小是非有些不好意思:“來就來了,乾嘛還帶這麼多東西?”
文三擺了擺手:“不值幾個錢,何必跟弟弟計較這麼多?”
說罷,又伸頭瞅了瞅小是非懷裡的月月,忍不住捏捏她粉嫩的小臉蛋:“哥哥,伯父說的挺對的,亂世多離難,哪裡救得了這麼多人,既然遇到了,救了也就救了,不要聲張出去”
聽文三也是這麼說,小是非有些窩心,但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看出小是非有些失落,文三便開口解釋:“年底的時候因為在外有生意纏身,一時沒顧得上到哥哥這裡拜訪。所以才遲了些日子,這次來是專門拜訪哥哥順便拜會一下伯父”
“二太爺爺最近身體不太好,爹爹去看望了,估計等一會兒就回來了”小是非邊哄著月月睡覺,邊跟文三解釋。
“無妨,我等等就行了”文三倒是不介意那麼多:“我這趟正好是倒賣一些藥材,去城裡請大夫給二太爺爺把把脈,需要什麼藥,儘管開口,就算我這裡沒有的藥,我也能買來”
文三心意小是非倒是領了,激動地連連點頭,旁邊吃著乾果的小滿滿偎過來,兩腮通紅的小滿滿邊吃,嘴裡邊嗚嗚囔囔:“是非哥哥,他叫你哥哥,我們是不是也要叫他哥哥”
“當然!”小是非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即喚起屋裡的夥伴們:“都過來一下,都過來一下”
孩子們馬上圍在了床邊,小是非隆重介紹:“這是我的弟弟文三,以後你們要記住了”
小夥伴們連連點頭,文三卻反手遮住嘴邊,附耳低語:“哥哥,其實我不叫文三”
“哦?!”小是非有些驚訝,看著床邊的小夥伴們:“都過去吧”
小夥伴們又跑去麻袋那裡翻找吃的用的玩的了,小是非皺眉低聲問文三:“你不叫文三?!”
“呃,哥哥,是這樣的”文三耐心解釋:“我的確姓文,但名字不是三字,三隻是我家中排行第三罷了。至於對外人來說,我也不叫文三,另有化名,其實我真正的名字叫文宿軒”
“哦?文宿軒?!”小是非倒是第一次知道他的真名。
文三點了點頭,又解釋道:“夜宿淩雲閣,鐘情聽雨軒”
聽這詩中似是含著其他來由,小是非也不便多問,隻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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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行商賈物用真名多有不便,而且其中還有其他緣由。日後時機成熟,我自會告訴哥哥,至於我真名,哥哥知道即可,不要外傳”聽他口氣,應該另有玄機,既然如此說了,小是非也不深究。
“放心放心,既然你已說了,我定不會說出去”小是非示意他放心。
文三聽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有些多心了:“哥哥不怪罪我就好,當時你我認識不久,所以也不敢告訴哥哥太多”
小是非連連擺手,示意他不用掛在心上,說起以前,小是非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臉認真地看著文三:“對了,你怎麼知道糧價會暴漲?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提到此事,便是切中文三擅長之處,文三嘴角一翹,從袖子中掏出那三顆骰子在手中把玩:“哥哥,此事不難,我行商做賈,自然是要耳聽八方,觀四周顏色,感常人所不能感。早在去年,東海國便從平海、望京運糧,不僅如此,還從合源國大量購買糧食。最後打聽得知是運往河西,河西臨界北荒國,東海、北荒兩國常有征戰,以此推斷有兵禍發生。兵災一起,糧價暴漲,很是自然”
聽文三這麼一解釋,小是非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突然明白為何當初賭局文三一副贏定的樣子。
小是非聽得很是精彩,連連拍手,笑著搖了搖頭:“都說十賭九輸,要我看,不僅是十賭十輸,恐怕隻要沾染,就已輸定”
說著,小是非從懷中摸了摸,掏出銀子放到炕桌,不多不少,正是一兩。
“哈哈”文三右手盤著的三顆骰子往手心一收,左手捏著這銀子,拋起來耍了耍:“哥哥不必在意,行商之人,這是吃飯的本事,如果消息不通,這點吃飯的本事也乾不好,那也就不配行商了”
說著,文三把落在手中的銀子一收,揣到了袖子裡,右手骰子一擲,炕桌上滾動幾圈,停下來正是三個“六”。
小是非捏起骰子玩了玩,旁邊文三卻臉色一變,一臉嚴肅地靠近小是非附耳低聲:“哥哥,這糧食賣了秋糧,就萬萬不可再賣了,明年、後年,隻可屯糧,不可賣糧”
“這是為何?!”手中骰子還沒把玩一圈,便在小是非手中停了下來,十分好奇文三說的話。
“哥哥,隻需按我說的做即可”說著,文三又皺了皺眉:“秋糧也隻能賣一半,剩下的全屯起來,如果有人問起,也說家中無糧,明年後年的糧食絕不可再賣”
“這又是為何”小是非雖相信他的話,卻不明白其中緣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