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上藥後,小是非把采摘的草藥選一些葉片,一片接一片往嘴裡嚼,最後直嚼成一個草藥綠團,黏黏糊糊從嘴裡掏出來。
鄭蘭看他拿著那草藥綠團就要往自己腿上敷,臉上一臉嫌棄:“噫!拿走拿走,好惡心”說著,直接兩腿亂蹬,叉著腿不讓他往腿上弄。
小是非冷聲嗬斥:“喂!你是想讓這玩意治你的腿,還是想變瘸子?!”
聽他這麼一說,隻好老實下來,讓他把草藥敷在了那紅腫的傷口上。
草藥敷了上去,那紅腫熱痛的感覺也慢慢褪了下去,鄭蘭也徹底相信了小是非說的話。
小是非一邊捂著傷口,一邊咬破胸口一段麻衣,扯下一根麻布條,給她在腿上包紮一下。
扶著鄭蘭的小腿,把她紅衣往上捋了捋,鄭蘭從溫泉沒穿襯衣就直接追了過來,小是非本來是敷藥,不經意間的順著大腿往裡一瞅,愣了一下。
“喂!?你瞅什麼呢?!”鄭蘭見他瞅自己那裡,這才想起沒有穿襯衣,馬上夾著雙腿,臉色通紅,羞得紅到耳朵根,卻也沒有辦法,隻得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
“對不起,對不起”小是非一邊捂著頭,一邊連連道歉,可是尋摸著哪裡不對勁,“明明是她求我醫治她,我為什麼要道歉呢?”雖然心裡這麼想,眼裡看到那紅衣,剛剛看到的景色,讓他手裡慢了下來。
小是非這麼一道歉,鄭蘭更肯定他看到了,見到手裡慢了下來,立刻又拍了他頭上一巴掌:“不許亂想!”
“是是是!”小是非欲哭無淚,怎麼這女孩似乎看透了自己似的。
給她包紮完傷口,隨即喚著山上小白,打算離去,看著鄭蘭一瘸一拐的,又於心不忍,隻好深深歎一口氣,又折了回來,蹲到她麵前。
“來吧”
“你這是乾什麼?”
“還能乾什麼?背著你唄”說著,小是非頭也不回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我不要你背”鄭蘭還在嘴硬,一瘸一拐地繞過他。
“這倔妮子”小是非口中低罵,直接跑她麵前,身子一弓,把她背了上去。
“你乾什麼!放我下來”鄭蘭掙紮,輕捶小是非身上,讓他放下自己。
“閉嘴!!”
小是非一聲嗬斥,身後聒噪聲音立刻安靜了下來:“還是我背著吧,萬一你下山再跌斷了另一條腿,豈不是真的變成瘸子了”
“變成瘸子也不要你管”嘴上雖這麼說,說話聲音卻比平時小了許多。
小是非也不理會她那倔脾氣,直接背著她,喚上小白,往山下走去:“小白!”
山頂的小白蹭蹭蹭幾下便跑下了山,又跑到小是非下山的前麵了,想踢它一腳,反而被小白躲了過去,小是非隻能低聲罵它:“你這猴崽子,吃我兔子,也不知道幫幫我,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鄭蘭反而替它求情:“彆罰它了”
小是非倒也聽了,看著嬉皮笑臉站一旁地小白,冷冷一哼。
“小白以後給我玩玩行不行?”趴在小是非背上,鄭蘭地語氣也溫柔了許多。
“不行!”小是非斬釘截鐵,直接拒絕了。
“為什麼?”鄭蘭不明白為什麼借這小猴玩玩都不行。
“因為小白是我朋友,你做它朋友可以,借你玩不行”小是非語氣很是認真。
“好吧”鄭蘭懂事答應了小是非,聽話地趴在了他肩頭。
兩人一時無語,隻有前麵小白簌簌躥來躥去,和小是非腳下踩著山路石子的聲音。
偷偷看著小是非的側臉,那清秀的麵孔,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雙眸幽黑如同兩顆黑寶石,散發著無儘魔力,想讓人看透裡麵究竟蘊藏著什麼秘密,鄭蘭逐漸靠的越來越近,就連唇上絨毛都看得清楚了。
她靠的這麼近,反而盯得小是非心裡害怕,他沒有眼瞳,可以看到鄭蘭,鄭蘭卻看不到他的眼神。
最後小是非實在忍不住了,出聲製止她:“彆看了”
被他這麼一揭穿,鄭蘭很是不好意思,羞得兩頰發燙,卻又不好發作,隻得撅嘴趴在他肩頭。
小是非順手從地上采了一朵野花遞給後麵鄭蘭,省的她老盯著自己,鄭蘭接過野花,很是高興,輕輕一嗅,傳來淡淡清香。
“真香!再給我采一些”鄭蘭眉飛色舞,拍打小是非的肩膀,讓他再去采一些花。
“給你一朵就夠了,還要什麼要?”小是非可沒心思去給鄭蘭采花。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鄭蘭不斷拍著小是非肩膀,在小是非身上踴來踴去。
“好好好,我給你采”
小是非見旁邊紅花鮮豔,伸手采摘,手上卻一吃痛,“嗯呦”一聲,指尖被刺手縮了回來,隻見手指上沁出了血珠。
“怎麼了?!”鄭蘭看著那手指:“疼嗎?!”
還不等小是非回答,直接接過手指:“我給你吹吹”
這場景,讓小是非想起娘親,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未等她吹兩下,便利索地收回手,沒好氣地說:“不用了”
鄭蘭不明所以,一時愕然,小是非卻依舊給她繼續采了許多野花,鄭蘭捧著一捧野花,眉開眼笑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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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小是非肩頭捧著這一捧野花,開心地嗅了又嗅,鄭蘭忍不住開口:“都說徐家人很壞,為什麼你那麼好?”
本來老老實實趕路的小是非,聽了這侮辱家族的話立刻火冒三丈,強忍心中怒火:“你聽誰說的徐家人壞?!”
“我聽族裡長輩說,當年我鄭家被徐家老祖征服徭役,最後死的死殘的殘,族中人員不足十之三四,說徐家是我們鄭家的大仇人……”鄭蘭小心翼翼地說出了平時家中長輩給她的灌輸,將那往事娓娓道來。
還沒等鄭蘭說完,惹的小是非直接爆粗口:“放屁!”
鄭蘭被他喝聲,嚇了一跳,手中花捧散掉了許多。
“你隻說你鄭家被征徭役的事,你可知當初大陳開朝,東夷作亂,鄭家反叛,最後是我老祖做保,你鄭家才沒有被滅族”當初往事,小是非也在族中聽說過許多,隻不過兩人聽說的不一樣罷了。
升米恩鬥米仇,人性如此,鄭家隻記得被徐家老祖徭役過,自己死傷甚多。徐家隻記得老祖做保,避免了鄭家滅族。立場不同,也就有了如此分歧。
鄭蘭小聲叨咕:“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些事?”
“那是沒人跟你講過!”小是非嘴上教訓她,可他也是對鄭家被服徭役的事知之甚少。
來到溫泉邊,小是非指著那溫泉邊的襯衣:“這衣服是讓我拿著,還是現在穿上”
雖是酷暑過,秋風亦是寒,一陣秋風吹過,鄭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當然是現在穿啦”
將鄭蘭放旁邊岩石坐下,撿起溫泉邊的內襯肚兜,陣陣薰衣香味傳來,忍不住感歎:“還真挺香的”
“呸,色胚,拿過來,不許聞”小是非說的聲音雖小,耳尖的鄭蘭卻還是聽見了。
小是非也覺得自己特猥瑣,趕緊將內襯肚兜給她遞過去。
“我的衣服當然香了,哪像你,渾身臭烘烘的”鄭蘭接過衣服,依然和他鬥嘴。
“我身上才不臭”小是非小聲叨咕。
“還愣著乾嘛?”抱著襯衣肚兜,鄭蘭瞪著小是非。
“呃?!”被她說的不明所以,小是非懵了。
“還不轉過去?還想偷看我是不是?”鄭蘭又恢複了那刁蠻勁,卻對小是非沒有了往日那種恨意的感覺。
“我才懶得看你的光屁股呢”小是非邊說邊背過身去。
鄭蘭聽的真切,也不好接話,隻是嘴裡暗罵:“真是個呆子!”
褪去身上紅衣,穿上肚兜和內襯,穿上紅衣,鄭蘭又成了那個鄭蘭,隻是一雙玉足上還光溜溜的,沒有穿上鞋子。
旁邊小白倒是懂事,捏著她的紅色繡鞋一溜小跑遞了過去,鄭蘭開心的接過鞋子:“小白真聰明”說著,撫了撫小白的小腦袋,小白也不反抗,任她輕撫。
想了這麼多次,這一次終於碰到了小白,鄭蘭和小白玩的高興,樂得咯咯直笑,直接把小白抱在了懷裡和它玩耍。
“小白!小白!你乾什麼呢?!”小是非還轉著身子,傻呆呆站著不敢回頭,聽到鄭蘭誇獎小白,和她那銀鈴般的笑聲,好奇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最終還是抵不過好奇,小是非轉過來回頭一看,鄭蘭正和懷裡小白玩耍呢。
“小白!”
小是非氣得半死,想上前要回小白,鄭蘭白他一眼:“小白什麼小白,它和我玩一會兒怎麼了?把鞋幫我穿上”說著,玉足一伸,讓小是非給她穿鞋。
“你!”小是非氣得胸口起伏,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快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鄭蘭那刁蠻性子又回來了。
小是非深深吸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壓住怒火,來到鄭蘭身前蹲下,捧起她的腳,卻直接往腳丫子上啪啪直扇。
“讓你穿鞋!讓你穿鞋!……”邊打,小是非嘴裡邊狠狠地罵著。
“哎呦!”鄭蘭一吃痛,直接叫了出來。
被打了五六下,腳麵子痛的要死,鄭蘭嘴裡連連求饒:“彆打了,彆打了……”
小是非捏著她的腳:“知道錯了沒有?”
“知道了,我知錯了”鄭蘭服軟,收起了刁蠻性子。
“這還差不多”小是非邊說,邊從旁邊撿起那紅色繡鞋,給她穿在腳上。
落日西斜,一撒餘暉照在溫泉,溫泉中泛點金色光芒,旁邊岩石上一襲紅衣,抱著一小白猴,看著正認真給自己穿鞋子的男孩,雙目中泛起了些許異樣眼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