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是二十兩紋銀”
說著,文三將包裹遞給小是非,示意他收下。
“不不不,你已送我玉佩了,我怎麼好意思再收你東西”小是非連連推辭,實在是覺得不好意思。
文三倒是一臉嚴肅:“哥哥,你家中貧苦,正是用錢之時,若哥哥胸有大誌,就收下這些銀子,他日飛黃騰達之時彆忘了弟弟就好”
小是非也是一臉嚴肅,認真點了點頭,他的誌向當然不是僅僅困於此處,正打算伸手接過包裹,旁邊小白卻直接接了過去。
“這小家夥”文三被逗得哈哈一笑,小是非也是不好意思笑了笑,尷尬地撓了撓頭。
“哥哥,你我就此作罷,他日再見”
小是非與文三拱手作彆,小是非帶著飯菜布袋,牽著小白,直奔著家裡,而小白手提二十兩紋銀,卻很是輕鬆的樣子,這一切都收在了文三眼中。
見一人一猴走遠,旁邊謝三叔問道:“少爺,贈他一些財物即可,為何要與他結拜?”
文三眼神犀利,雖在黑夜之中,卻似想看透世間萬物一般:“這哥哥我很是喜歡,與他結拜,原因有三,其一,他救了我們性命,與我們素不相識,卻願意出手相助,說明他本性善良。其二,縣試府試居於案首,文采斐然,此時拮據,不代表他一世拮據。其三,我早晚要出合源,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況且我打聽到這徐家村確實來曆不凡,與他相交並不辱沒我。”
謝三叔點了點頭:“少爺果然考慮周全,想的長遠”
聽了此話,文三卻是一歎氣,搖了搖頭:“並非單單因為利益於他結識,更是厭倦了家中爾虞我詐,才更想得一份真情”
這番話,讓謝三叔想起了少爺的身世,謝三叔看文三眼神複雜,隻是默默歎了一口氣。
“走吧”
一大一小,兩人上了馬車,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小是非帶著小白回到了家中,爹爹果然沒睡,正在屋中套被縫被。
“爹爹!我和小白回來了!”小是非推開籬笆門,直接衝進屋子裡,小白捧著包裹,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麵。
進到屋中,見愛子歸來,徐世昌喜笑顏開,停下手上縫補,伸手示意小是非過來坐。
放下身上飯菜布袋,跑到茅草床旁邊,徐世昌開心地指著手下的被子:“是非,往日家中被子隻有麻布稻草,今日我把攢下來的錢,買了一些棉花,扯了一些布匹,這樣,冷的時候咱們就不會再打哆嗦了”說完,徐世昌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家中貧苦,往日天冷之時,都是徐世昌將小是非緊緊摟進懷中,將小白摞在小是非身上,麻布稻草被也大多蓋在愛子身上,因此,小是非手腳雖粗糙,卻沒有生過凍瘡。
小是非心中一酸,握住徐世昌充滿溝壑和老繭的手:“爹爹,辛苦你了”
再看徐世昌手上,常年乾活,手心磨出老繭,手背被反複凍裂,留下紅紫色的溝溝壑壑。
徐世昌抹了抹眼角,笑著說道:“體膚之苦,不過外物。有我的是非陪我就夠了”
小是非嗚咽地點了點頭,牽著徐世昌下來:“爹爹,我帶了飯菜,一會兒我給你熱一熱,你吃一些飯菜”
把飯菜布袋打開,又把小白手裡的包裹拿過來,遞到徐世昌麵前:“爹爹,這裡有二十兩紋銀,咱們家應該可以翻修一遍,蓋成磚瓦房了”
“二十兩!”徐世昌很驚訝,摸了摸桌上的銀子,問小是非:“這些銀子哪裡來的?”
沒有絲毫隱瞞,小是非邊去炕桌上把油燈拿來,邊把事情經過粗略講給了爹爹……
“原來如此,救人性命,自是應該的”徐世昌很是認同愛子的做法。
“收人銀兩卻是有些不妥了”語氣一轉,對小是非收文三銀子不太認同。
小是非連忙擺手:“爹爹,當時我拒絕了,實在推脫不下,我才收下了銀子”文三一番心意,小是非確實難以拒絕。
看著他窘迫的樣子,徐世昌倒是樂了:“倒不是怪你,既然銀子收了就收了吧,彆忘了人家的情分,大不了以後再還給人家”
油燈雖然昏暗不時閃爍,可桌上白花花的銀子依舊被照的晃眼,往事在眼前閃過,想起當初三爺爺被打死,也僅僅是賠了十兩銀子了事,徐世昌摸著桌上的銀子,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爹爹,你怎麼了”小是非剛想去熱飯菜,卻瞥到了徐世昌的眼淚,懂事地上前擦淚。
小是非還未觸臉,徐世昌便匆匆地用袖子抹去了淚水:“沒什麼,隻是燈油有點熏的慌罷了”
正說著,閃爍的油燈中,一小縷黑煙從撚子中飄了出來,小是非狐疑地看了看油燈,再看了看桌上銀子,雖然爹爹嘴上不說,但他心裡也猜的七七八八了,心中不忍戳破那些往事,隻是懂事地點了點頭。
“是非呀,錢財似星辰,百姓如塵土。咱們貧民百姓得那錢財似如登天,可那達官貴人卻似天中飄雲,星辰唾手可得”邊說,徐世昌邊拿一錠銀子在手裡恨恨地搓了搓。
說起此事,小是非想起了什麼:“爹爹,我有一法子,可賺些錢財,不知爹爹你可信我?”
“哦?!你有什麼法子?”徐世昌自是相信小是非,可是貧苦百姓賺錢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爹爹,你若信我,就把今年和明年產的糧食留夠吃的,餘糧全部屯起來,等到明年年末再賣”小是非把文三告訴自己的事情又講給了徐世昌一遍。
“明年再賣?那豈不是被老鼠霍霍了?到時候誰還會買陳糧?”徐世昌一臉不可思議。
“那爹爹可信我?!”小是非下定決心,想試試文三所說的了。
“我當然信你,隻是……”徐世昌還有些疑慮。
“爹爹放心,您信我就好,明年年末定會有分曉”對於結果,小是非並不擔心,畢竟文三對自己的對賭,輸贏自己都不吃虧。
“那好吧,我就聽你的”徐世昌點了點頭,願意聽小是非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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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要不然讓全村人都這麼做吧,這樣全村人都能賺些錢財”小是非覺得把這件事告訴村裡人也很合適。
徐世昌卻嚇得連連擺手:“誒誒!不行不行,雖說你說會賺錢,可若是虧錢了,咱們拿什麼賠給村裡鄉親?”
小是非想想也是,便放棄了告訴村裡的念頭。
“爹爹,我去給你熱熱飯菜”小是非提著布袋要去屋外灶台。
“走,我跟你一起去,這次我來燒火”
灶台邊,父子二人歡聲笑語,小是非熱著鍋裡飯菜,徐世昌用燒火棍挑著灶下柴火,紅黃之光在他身上閃耀,小白被照得暖呼呼的,在徐世昌懷裡睡著了……
一夜無話,雖說小是非很相信文三這個弟弟的話,可終究還是認識沒多久,小是非心裡放心不下,便打算進城詢探一下現在糧價如何。
昨天多喝了幾杯,雖說吐了鄭蘭一身,好了一些,可是水酒後勁大,昨夜在家裡陪爹爹吃過飯,便困的不行了,摟著小白,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來,本打算早早進城的小是非隻得匆匆進城了。
四月春花開,芳香遍綠地,小是非顧不得欣賞路上美景,來到城門口,已是金烏當空。
城門處駐紮的兵營依舊未曾散去,看來應該是打算長久駐紮了。
天氣炎熱,城中卻依舊熱鬨,安定城劉學坤苦心經營多年,才有了今天這般繁華景象,見早市還未散,小是非邊走邊逛,詢問城中糧價,發現糧價並無波動。
小是非心中疑慮,不明白文三說的到底有何玄機,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眼前漸黑,沒有注意到時辰已經到了午時三刻。
小是非倒也習慣了這種情形,前方卻有小玉瑩的聲音傳來。
“小哥哥!小哥哥!……”小玉瑩認出了小是非和小白,邊喊邊朝他跑去。
小是非也是高興,站在原地等小玉瑩過來,就在此時,情況鬥轉直變。
“小哥哥小心!!”前麵傳來小玉瑩驚恐的呼喊。
背後傳來馬匹疾馳的聲音,街道兩旁亂作一團,小是非自然是聽到了背後聲音,這馬蹄聲“噠噠噠噠”,越來越近,小是非也預感不妙,急忙上前一撲。
身後馬匹上的女孩拉緊韁繩,馬蹄高揚,也幸虧小是非這麼一撲,才沒有踩到小是非。
街道亂成一團,駿馬上的女孩英氣逼人,一雙秀眉輕挑兩邊,頭盔中似乎束著馬尾,循到額頭上方,根根清晰不亂,下麵的臉蛋很是精致,明顯是一美人胚子,身上一副金色繡邊覆肩鱗甲,腰上一根火紅色腰帶,腰帶上係著兩根紅線,紅線拴著一大一小兩個彩色泥人隨她搖擺,下身金色鱗甲裙,腳穿黑色高筒軍靴。
這女孩杏眼睜圓,似要噴出火來,雖然才八歲左右的樣子,卻是老練地夾著腰間寶劍,撥開披甲裙,翻身下馬,來到小是非麵前,看著趴在地上地小是非,嘴裡怒喝:“敢攔我的去路,找死”
說罷,從腰間拔出寶劍,直刺向小是非的後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