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大夫看著徐世昌說道:“這膏藥至少要用三副,一兩銀子一貼,一共三兩銀子”
這話把鄭紅波氣的差點跌了個跟頭,直接推開大夫:“這膏藥十兩銀子一貼,一共三十兩銀子”
“三十兩銀子?”徐世昌嚇了一跳,直開口求饒:“鄭三少爺,您講講理,哪有這樣訛人的”
“嗯?”鄭紅波眉毛怒挑,上前揪住徐世昌的衣服:“怎麼著?你是覺得我訛你了?”
徐世昌瘦弱不堪,怎麼比的上鄭紅波膀大腰圓的力氣,被這麼一提溜,徐世昌徹底沒了脾氣,連連求饒道:“沒有,沒有,您少要一點行不行?”
聽了這話,鄭紅波眼珠一轉,嘴角一翹:“那就把上次你那文房四寶賠給我吧”
“這……”徐世昌一時間說不出話,早上他找了半天沒有找到那文房四寶,原本想拿它換點救命錢,誰知這時候找不到了。
“怎麼著?你不想給?”鄭紅波威脅。
“不是,不是,鄭三少爺,那木盒我找不到了”徐世昌老老實實回答。
這話令鄭紅波十分掃興,使勁一推,把他推了一個屁股墩:“那你就去坐大牢去吧”
老實本分的徐世昌從沒進過大牢,這對他來說太恐怖了,坐在地上的徐世昌爬起來,認真道:“鄭三少爺,還有沒有彆的辦法?”
“沒有彆的辦法了”鄭紅波覺得他在撒謊,在戲耍自己:“就算有彆的辦法,我也想讓你先坐幾天大牢”
本來徐世昌還想丟下臉麵,提起地契試試,這話把他噎的說不出來,聽到要坐牢,嚇得雙腿發軟,癱坐地上。
“你們誰把他架到衙門,我給誰十文錢”
見有利可圖,終是有人出手,把徐世昌架到了衙門,縣官劉學坤倒也不想深究因果,直接判了徐世昌半年牢獄之災。
再說村中,小夥伴們正圍著小是非玩耍,雖然小是非看不見了,但是他依然是大家的好朋友,大家把小是非簇擁出來,沒想到小白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了根竹竿,擠到小是非麵前,把竹竿那頭遞在小是非手裡。
大家既驚又喜,鼻涕蟲看著徐更己指著小白他倆,懵懂地說:“更己哥哥,小白可以牽著是非走,這下是非瞎了也沒事了”
雖是好話,說的卻這麼難聽,徐更己在鼻涕蟲腦袋上一敲:“不是告訴過你彆提瞎了瞎了嗎?”
徐青雲一臉無辜,推搡徐更己不動,在他身上捶了一下,眼看兩人又要打鬨,徐銀屏撥開兩人,來到小是非麵前:“是非,小白似乎能給你帶路呢,”
雙眼看不到東西,是非一直沉默,心頭百般思緒飄過,但是這群小夥伴是對他最真誠的人,雖不說話,卻終於擠出了微笑,點了點頭。
“是非,讓小白給你帶路試試,你彆怕,我們在旁邊看著,也許我們能把小白給你訓練地帶路呢”徐更己鼓勵小是非。
雖是猶豫一番,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站了起來,小白也似能夠聽懂大家的話,牽著竹竿這頭,在院子裡溜達了幾圈。
大家高興地直鼓掌,有人起哄:“咱們去外邊試試吧”
打開籬笆,小白牽著小是非在村子裡溜達,有人看到了,上前想阻止,但是終被眾人說服,更被小白的聰慧通人性折服,來到村子中間磨盤,族長正站樹下,有人剛從城裡給他帶回消息。
看到一群孩子歡鬨,正中正是小是非,族長一驚,趕緊對旁邊報信地人低語:“這事回頭再商量,不準傳給村裡的人”
族長打算籌錢賠給鄭紅波,讓徐世昌免去牢獄之災。更擔憂以雙目失明的小是非出什麼意外,便讓村中先彆流傳這消息。
“是非?”
被族長這麼一喊,一眾小孩安靜了下來,小是非也聽到了叫喊:“二太爺爺??”
“是非,你們這麼喧鬨,這是在做什麼呢?”族長好奇。
“二太爺爺,小白可聰明了,更己哥哥說,能把它訓練的領著是非哥哥走路”這次鼻涕蟲終於沒提瞎的事了,可是旁邊的徐更己依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彆瞎鼓搗了,都散了”
族長訓斥,一群小家夥如驚了的麻雀,一哄而散。
“是非,彆擔心這麼多,你隻是暫時看不到罷了”族長出言安慰。
小是非卻沒搭這話:“二太爺爺,我爹爹呢”在他心中隻有爹爹和娘親最重要,其次就是小白。如今娘親沒了,他的世界一片黑暗,聽不到爹爹的聲音,讓他心中不安。
“呃……”這倒是一時間把族長問住了,族長解釋:“他去給你求醫去了,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回來”
“可是這都快天黑了,爹爹怎麼還不回來?”小是非心中焦急。
“呃……”族長正想編個借口,忽然想到什麼:“天黑?是非,你能看到?”
小是非無奈地搖了搖頭:“二太爺爺,我看不到,但是我知道這個時候身上覺得冷,那便是黃昏時候”
看了看西邊落日,餘暉透過白雲,撒在小是非的肩頭,族長也是難過,這孩子多麼聰明,有此變故,真是可惜了。
“是非,你父親去請的是名醫,住的比較遠,需要好久才能回來”族長安慰他。
“哦,是這樣呀,那好吧”小是非皺眉不解,有些狐疑,但是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
“是非,走吧,我先帶你回家”說著,族長就想上前牽著他。
但小是非並沒有伸手,反而撫了撫懷中的小白,平靜地對族長道:“二太爺爺,還是讓它帶我回家吧”
“一隻猴子?”族長很是懷疑這猴子能力。
如此口氣雖讓小是非有些生氣,卻也最終忍住:“二太爺爺,你放心,他會帶我回家的”
族長還是不放心:“那好吧,我跟在旁邊,彆出什麼岔子”
兩人一猴回到家中,族長又問:“是非,我帶你去我家住幾日吧,你這樣一個人怎麼過?”
小是非卻執拗地搖了搖頭,摟著懷中小白道:“二太爺爺,您放心,我自己能行的”
族長也不是太放心把小是非帶回家,因為他還要籌集銀兩,到時家中肯定人員往來更多,他很怕會有人泄露消息。
最終族長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那我每天給你送來飯菜”
小是非終是點了點頭,他雖然會做飯菜,可是如今眼盲,終究需要人幫助。
族長關好木門,上好籬笆,悄然離去。
此時的小是非坐在床頭,眼神空洞,麵無表情,夕陽落儘,皓月升起,銀白月色鋪撒院中,如一層白霜,不知何處傳來秋末鳴蟲,吱吱作響。
小是非的眼中流下一滴淚水,他知道他的一切都完了,摟著懷中小白,雙眼唯有淚水止不住,終究還是抵不住這悲傷,栽倒在茅草席上,隻敢低聲啜泣,蜷縮一團,搡了一下被子,摟著懷中小白,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七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眨眼之間,已過七天,族長幾番打探,也隻能給獄中徐世昌送些飯菜,給獄卒幾文人事,村中貧苦,最後湊齊的,也不過十來兩銀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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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吃過族長送來的午飯,小是非在院子靜靜坐著,爹爹已經七天未回,心中很是擔憂。
小白卻不知從何處溜了過來,牽著他的手,一個勁的往外走,雖是不知去往何處,小是非依然信任地跟著小白。
“小白,咱們這是去哪裡呀?”
山路不平,小是非被絆倒好幾次,隻知自己似乎是在往山上走,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但他似乎忘了,小白是隻猴子。
小白看了看太陽,算了算時辰,沒理會那麼多,隻是一個勁的拽著他。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輕點,我跟你走”小是非感覺到了小白的焦急,但是無論去往何處,終是選擇相信了他。
兩人來到族墓之中,小是非腳下正是當日小白所勾勒的陣法,而他所站正是陣法中心。
小白鬆開小是非的手,小是非正想開口問,小白卻已拿出安魂筆,閉目低聲念念有詞。
而陣中的小是非開口試探:“小白?小白?”,見無回應,愈發焦急,正想移步,隻見小白突然睜眼,老祖魂魄仿佛映射身後,小白猴和身後老祖虛影輕喝一聲:“去!”手中安魂筆直指小是非眉心。
一道金光從安魂筆射出,正中小是非眉心,那墨點流向雙眼的黑霧,猶如流水遇頑石一分為二,腳下天地人,三才鎖神陣陣法運轉,雖是陰陽魚盤,卻無魚眼,靈界線急急運轉,又聽小白猴和身後老祖虛形輕喝一聲:“諸位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諸位先祖雖不得見,眾墳墓之中,卻有黑色陰氣不斷蘊出,籠罩族墓,一片漆黑,再看天空,烈日當空,不是午時三刻,更是何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