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是非從那縫中看到的不是他物,正是當日小白從山上帶跑的那塊黃金,不僅如此,似乎裡麵還有一塊一模一樣的黃金。
周圍的人隻覺得他吵鬨,皺眉看了看他一眼,便不再理會,堂內正是熱鬨之時呢,眾人正看的高潮。
見周圍沒人在意,小是非便低頭偷偷打開檀香木盒一條縫,望裡麵又瞅了一眼,果然,兩塊黃金就在裡麵安安靜靜地放著呢。
這突然出現的兩塊黃金,讓小是非心中砰砰直跳,大腦一片空白,兩而木然,愣在原地,待到旁邊有人搡了搡他,才驚醒過來。
“喂,小孩,是在說你吧?”
小是非幡然驚醒,看向台上。
“老爺,那文房四寶就在那小孩懷中木盒裡”
“將那木盒帶上來”縣官老爺不想理會這麼多,隻想草草結案便是。
衙役過來搶木盒,小是非哪裡肯願意,死死不肯鬆手,可是小孩哪有大人力氣大,就在快奪走時,一旁的小白蹦上小是非肩頭,猴臉怒斥,一聲吼叫,嚇了衙役摔了一個屁股墩。
“算了算了,讓那小孩一起上堂來吧”
來到堂下,把木盒放在地上,照著族長的模樣叩頭在地,偷偷瞅了瞅四周,斷案之地,果然莊嚴。
平身以後,縣官便又發話。
“將那木盒呈上來”
衙役正要上前去拿,小是非緊摟懷中,緊張大喊:“慢著!!”
被這小家夥這麼一喊,衙役和縣官都嚇了一跳,縣官俯身好奇:“你這小家夥有什麼事?”
小是非把盒子放在腳邊,也學著學著作了一揖,認真說道:“老爺,我記得我族地契上麵寫過,允許我族原價贖回,那地契上可有此文?”
徐世昌跟小是非多次聊起過此事,地契上的內容也很是熟悉,當初敗產的先人也算是有點良心,雖被賭債逼迫賣地一兩銀子一畝還錢,但地契上仍堅持加了這麼一條才最終簽字畫押官府蓋了章印。
“哦?”縣官倒是來了興趣,又撿起桌上的一遝地契,仔細地審察一番,微微點頭:“上麵確有此文”
這鄭紅波一臉不屑,十分耐煩:“怎麼著?你還能拿的出那麼多銀子嗎?彆忘了還有那九百兩銀子呢”
小是非隻覺得聒噪,皺眉不理會他,站直了身子,再次恭敬地向縣老爺請示:“老爺,如果我族拿錢還了他的銀子,贖回這些地,今年的租約按照一半收成給他們,是不是這官司就算結了?”
這縣官見他小小年紀,說話有理有據,也是來了興趣。眉毛一挑,抿了抿嘴,略一思索,認真說道:“若是真能如此,你們也算兩清了”
“可你們這群窮鬼恰恰是沒銀子”鄭紅波譏笑小是非口出狂言。
“鄭三少爺,如果我族拿出來了呢?”小是非不卑不亢。
反倒是族長滿頭霧水,族中貧困,族中土地交租過後,根本吃不到年尾,還要去田裡挖野菜上山挖木薯撐到下一年,族中眾人向來貧苦,雖有做生意做雜活的,可也都是勉強維持生計罷了,上哪裡弄出銀子來呢?
“是非”族長低聲提醒,扯了扯他的肩頭。
小是非拍了拍肩頭族長的手,示意他安心,小聲附言:“二太爺爺放心,信我就行”
雖是狐疑,族長終究還是站在一旁,不再言語。小是非又作揖鄭紅波:“鄭三少爺,如果我拿不出銀子,就拿這祖傳文房四寶抵銀五十兩。如果我拿出了銀子,就按地契上辦,怎樣?”
見這小家夥信心滿滿,鄭紅波倒是一時間有些心虛,往堂外徐氏族人看了看,皆是麻布粗衣,滿身補丁,麵如菜色,那無精打采的樣子,哪裡像是能拿出銀子的樣子。
猶豫了一下,鄭紅波最終還是定下心來:“好!就按你說的,如果你能拿出銀子,就按照契約上來。如果拿不出銀子,這契約就得改,改成贖金十兩”
“老爺,您可方便做個人證”小是非又恭敬朝縣官施禮。
被這麼一攪和,縣官也是來了興趣:“可以可以,你想做什麼,讓我瞧瞧”
縣官盯著這文房四寶也是來了興趣,小是非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隻道是還有其他寶物。
有了人證,小是非放下心了,來到那檀香木盒,蹲下身打開木盒,從中取出兩塊成人拳頭大小的金子。
眾人見到金子,皆是嘩然,小是非仔細端詳手中金子,心中也是驚訝“記得當日這金子從石頭中取出時,隻有自己拳頭大小,為何今日變成了一大人拳頭大小?而且還變成了兩塊?”
小是非自是不知這金子經曆了什麼奧妙,堂外的始作俑者小白,卻似乎對這一切沒了興趣,從人群中撥腿躥了出去……
“老爺,請先把這兩塊金子稱一下重”雖是激動,小是非也儘量穩下心來,心中不斷祈求老天,希望這兩塊金子份量足夠,可以還清銀子,贖回一些土地。
師爺吩咐衙役提來公稱,秤繩移動,稱物兩平,稱杆成一。
“師爺,這兩塊金子有多重?”事情鬥轉直變,雖事不關己,縣官反而覺得有趣。
“回老爺,兩塊都稱了,兩塊不偏不倚,都恰好五斤”
“哦,那也就是十斤黃金了”
聽到了稱重,小是非心裡飛快計算,很快上前作揖:“老爺,這十斤黃金,也就是一百六十兩金子,換算白銀,也就是一千六百兩白銀,按照鄭紅波的說法,扣除九百兩銀子。再按照地契贖回我族土地,剩下的應該三百兩銀子多多有餘吧”
“這,這,這……”鄭紅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的說不出話來,聽到小是非這話,臉上著急:“慢著,這金子你怎麼知道是不是足金?先驗過才知道。老爺,這兩塊金子來曆不明,還是先查驗一下更加穩妥”
“嗯”縣官點頭,似是同意他的看法:“有些道理,師爺去查驗一下”
師爺查驗,鄭紅波卻緊張不已,這地雖然貧瘠,卻也是每年從徐家村裡刮來的一筆銀子,如今讓他撒手,怎能不讓他心疼。
就在鄭紅波糾結之時,師爺到台上附耳縣官:“老爺,這金子都是真的,也確實都是足金”
耳邊的話讓縣官眉毛一挑,眼珠一轉,清了清嗓子:“這金子師爺查驗了一番,金子是真的,但也確實不是足金,這兩塊金子,大概有一千三百兩銀子”
聽到了這話,小是非才放下心來,縣官卻又開口:“這金子收於官府,等待入庫。師爺,你先作個贖地契約,雙方簽完以後,就去取銀票給鄭紅波”
“是”說著,說著便起草好文書,交給縣官查看。
見事情再無挽回餘地,鄭紅波也心灰意冷,老老實實簽字畫押,族長拿著筆,手上微微顫抖,眼睛濕潤。
一旁的小是非,扯了扯他的衣服,這才冷靜了一些,慈愛的撫了撫小家夥的腦袋,抹了一下眼淚,在文書上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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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簽字畫押按了手印,呈交給縣官,蓋了官府印章,鄭紅波收了那一遝一千多兩的銀票,便想要離去。
滿院笑聲因何歡?原是地契子孫還。貧苦百姓勞碌命,賣身容易贖身難。
徐氏族人高興萬分,想要湧上堂擁抱小是非,仔細查看那贖回的地契租約,但是由於衙役攔著,終究還隻是在堂外歡呼。
“既然事情了結了,那就做結案陳詞,徐太安、鄭紅波因地租求訟,徐氏出錢付清地租,贖回當初抵押土地,錢貨兩清,契約簽訂,你們雙方,可有異議?”縣官結案,詢問二人。
“沒有異議”鄭紅波徐太安二人異口同聲。
“既然如此,那就退堂吧”
三聲退堂鼓還未落,鄭紅波便已溜出了縣衙,徐氏族人熱淚盈眶,拿起族長跑過來遞上的地契,相互傳看。
見族人如此高興,小是非也十分高興,正當他也想出去和大家一起慶祝的時候,身後叫住了他。
“等一等”
回過身來,發現縣官並未離去,依舊坐在堂上,樂嗬嗬地看著他。
“老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小是非有些疑惑,已經結案退堂,不知他為何叫住自己。
縣官劉學坤笑了笑,指著他懷中的檀香木盒,說道:“將這文房四寶呈上來,給本官瞧瞧”
小是非皺眉緊皺,心中嘀咕“難道他看上了這文房四寶?”但是轉念一想,倒也不懼,畢竟已經知道這文房四寶的特點了。
“老爺,這盒子裡就是普通的筆墨紙硯罷了,老爺不會喜歡”小是非打開盒子,呈給縣官查看。
“胡說,這筆墨紙硯,明明看起來很是精致,本官不會搶你東西的,讓我把玩一下即可”
“老爺,其中奧秘,一兩句也說不清楚,您一試筆墨即可”小是非也不著急。
聽了這話,劉學坤更是來了興趣,接過衙役端的清水,在硯台磨墨,就要寫字。
台下的小是非卻是吃驚,這縣令似乎不是那麼昏庸無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