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族墓之中悲慟不已,徐氏族人卻歡喜不已……
且說羈命山動,村民從家中惶恐跑出,就在眾人討論之時,羈命山又更厲害的晃動了一下,一時間星月失色,狂風大作,有膽小的,直接跪伏在地,口中念念有詞,祈求山神寬恕。
徐世昌也帶著小是非跑了出來,見族長拄杖朝著羈命山過來,跑上前去,正想詢問,天空劃過一道驚雷炸響,眾人抬頭驚訝。
“要下雨了?”徐世昌有些狐疑的問族長。
族長捋須沉默不答,卻緩緩點頭。
沒過多久,又是一道驚雷劃過,烏雲遮月,瓢潑大雨緊隨而下。
“下雨嘍!下雨嘍!”眾村民在雨中手舞足蹈,高興萬分。旱災已將近一年,如今甘露降臨,眾人欣喜不已。
族長也是抿嘴忍淚,連連點頭:“多謝先祖庇佑,多謝先祖庇佑”
雨越下越大,眾村民也紛紛回屋,這場大雨足夠解決這場旱災了。
大雨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還淅淅瀝瀝滴個不停,池塘水滿,蛙聲齊鳴,茅屋之內雖偶有漏雨,嘀嗒作響,卻不擾小是非手持竹簡大聲朗誦。
愛子如此刻苦,徐世昌也是欣慰,走到桌旁,接過竹簡,提問是非。
“何謂君臣之道?”
徐世昌盯著竹簡,認真提問。
“君臣之道,在明明臣。君主所憑,應為平民。”
小是非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認真回答。
“錯”徐世昌皺眉反駁“書中先賢所言明明是,君臣之道,在於儘忠,恪儘職守,輔佐君王。臣有所忠,君有所明,以此治國,百姓其樂”
小是非爭辯:“書中所言,確為先賢之理,可天下所立,以百姓為本,隻賴君臣,猶如空中樓閣,縹緲難尋”
“這……”徐世昌一時語塞,他自識字之時,就隻背書中之語,至於其中道理,他卻從來沒想過。
“不為民所想,為民所憂,空為君臣,於世何用”見爹爹沉默,小是非接著義正言辭。
薄雨漸歇,蛙聲更鳴,徐世昌愣在椅子上說不出話,待到半晌,方才言語:“吾兒所言,甚是有理。日後成就也必定遠高於我”
說完,將竹簡放回桌上,把小是非置於膝上,右手摟著愛子,又接著說:“是非,你可知我為何起名為是非?”
小是非一臉疑惑:“孩兒不知,請爹爹明示”
“你名是非,便是希望你能夠謹記明辨是非,堂堂正正做人”
“爹爹教誨,孩兒銘記於心”
看著屋外天色,雨聲已停,便將小是非抱膝下來:“走吧,咱們去挖點木薯,草根填飽肚子”
一日三餐尋常事,卻難貧賤困苦人,徐世昌身背背簍,手拿鋤頭,小是非緊跟旁邊,二人奔羈命山而去……
“是非呀,等明年二月,你便可以參加縣試了。”徐世昌一邊走,一邊告訴手邊的小是非。
“哦?爹爹,我這般年紀也可以參試嗎?”
小是非方才五歲孩童,自是疑惑自己能否參試。
“你年紀雖小,才華卻早已超過我了。至於參試年紀,並無這類限製”
“原來如此,爹爹放心,我定不會讓爹爹失望的”
兩人相伴,沒入林中……
且說昨日陣法中的白猴醒了以後,漫遊林中。昨夜大雨,四處遊蕩,最後躲在一處樹洞棲眠,待到天明,覺察到動靜,睜目一瞧,一花斑紋蛇已到麵前,還未來得及跑,花斑紋蛇彈射而來,正正的咬住了白猴右臂。
白猴吃痛,尖嘯一聲,猛的一扯,把蛇丟在地上,從洞中撲出,飛爬樹上,攀援而去。
地上花蛇,並無影響,又仰頭吐著蛇心,跟著白猴攀援離去的方向扭動身體,極速躥行……
“爹爹,我找到一塊!”
雨後山土鬆軟,小是非很快挖到一大塊木薯,小臉兩手臟兮兮地,直揮舞著手中木薯,呼喊爹爹過來瞧。
“這麼大一塊,真能乾”
徐世昌接過木薯,放入背簍,直誇愛子能乾。兩人有說有笑,向山中深處尋去……
就在父子二人探尋之時,山中猴聲尖嘯連連,直奔山下而來,一路上驚起不少飛禽走獸。
小是非又尋到一塊木薯,剛想蹲下身子去挖,山上不遠處一聲猴子尖嘯傳來,讓他心中不安,捏著爹爹褲腳,口中念念有詞:“爹爹!爹爹!”
“是非莫怕”撫著愛子頭頂,示意他安靜下來、不用驚慌。說著,直起身子,往山上密林往去……
再說那白猴被花斑紋蛇咬後,慌忙逃命,可是蛇含劇毒,又臨近生產,攀援之勢漸緩,肉眼可見,氣喘連連。
地上毒蛇緊跟不舍,見獵物勢弱,在草上更加躥動如,待白猴停下歇息,扭頭一看,毒蛇就在地上七尺之遠,正欲上樹奔它而來。
白猴驚恐萬分,一聲刺耳尖嘯,飛速攀援,拚命前逃。即便如此,也是徒勞,口中氣喘如牛,可見其聲,胸口起伏恰似氣球,雙腿如同灌鉛,緩步難行。
最終堅持不住,從樹上一頭栽了下去,不偏不倚,正落在小是非身旁不遠處,小是非嚇了一跳,查看一下,原來是隻將生產的白猴,隻見其麵色發黑,氣喘連連,動彈不得。
追了許久的獵物,終於跑不動了,花斑紋蛇急忙遊身上前。
小是非正查看地上白猴,見不遠處突然遊來一隻花蛇,被嚇的直叫,愛子遇險,徐世昌趕緊放下背簍,手持鋤頭與花蛇相持。
花蛇吐芯,不斷挑釁試探,徐世昌手持鋤頭,讓它近身不得,眼見到手的獵物丟了,花蛇著急,圍著徐世昌父子直打轉。
就在花蛇想冒險試探的時候,一隻背簍從天而降,正將其罩住其中,有道是飛禽走獸各本領,怎敵人族雙手靈。花蛇被困在其中,蛇芯急吐,遊走不停。
原來是小是非趁它和鋤頭僵持,從旁邊拿起背簍將其罩在了其中,徐世昌趕緊上前,手持鋤頭向背簍砸去,把背簍和裡麵的花斑紋蛇一起砸了個稀爛。
再回頭查看白猴仰麵朝天,動彈不得,臉色如墨發黑,胸口起伏漸緩,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
“爹爹,它是不是要死了?”
連小是非都看出了些端倪。
徐世昌皺眉,正要開口,突見草上躺著的白猴睜開眼睛,極速呼吸,回光返照。那腳下掙紮,蹬的泥地踴出兩個小坑,其臉上黑色漸漸褪去,掙紮嚎叫,看上去甚是痛苦。
“爹爹,它怎麼了?!”
小是非被嚇的躲到徐世昌身後,捏著褲子,隻敢探頭瞟一眼。
就在此時,白猴身下羊水流出,伴隨鮮血,陰處蠕動,白猴嚎叫之聲更大,兩手亂抓,抓透草皮,兩手泥土。隻見一隻純白小猴從身下蠕動,緩緩而出,直到全部落地,小猴哇哇大哭,與嬰孩哭聲並無兩樣。
見此場麵,徐世昌也是想起了當年愛妻生子之時,一時間心酸不已。
待母猴安靜下來,父子二人上前一查看,母猴已經一動不動,麵色發黑,一命嗚呼。
徐世昌撥了撥母猴,見她並無動靜,自知她已然死了。
小是非看著母猴身下哇哇大哭大哭的小白猴,越瞧,看著越與當日井邊的老者麵容相似,當日溫情湧上心頭,頓時覺得可憐萬分,小是非抬頭望向徐世昌:“爹爹,我們試試能不能把它養活好不好”
母猴已死,被小是非這麼一提醒。徐世昌看著那小白猴也是深深一歎,旋即撿起鋤頭,割斷臍帶,把上衣脫了把它裹在其中。
望著繈褓之中的小白猴,徐世昌感歎憂愁:“可是我們自己都挨餓呢,拿什麼養它呢?怕不是最後還是要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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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它看起來這麼可憐”小是非扒在爹爹胳膊旁,看著懷裡小白猴,生怕父親不答應。
身陷囹圄難自已,卻愁他人未安生。貧苦之人多存善,未度己身先度人。
徐世昌深歎一口氣:“姑且試一試吧”
見父親答應了,小是非在手邊高興的直蹦,徐世昌卻盯著地上的母猴,想起了愛妻,憂鬱地說:“是非,咱們把她安葬了吧”
被這麼一提醒,小是非也是靜下心來,點了點頭……
父子二人在林中挖了一個土坑,恰好因為雨後土壤鬆軟,兩人沒費多大勁,兩人挖坑之時,將繈褓中的小白猴放在了地上,小白猴漸漸停止了哭泣,父子二人並沒注意其身似有白光閃耀,周圍乳氣遊動,漩入繈褓之中……
安葬完畢,一新土小土包添在林間,父子二人收拾殘局,徐世昌用麻布襯衣兜著破爛的背簍,將挖來的木薯和那條打死的花蛇放入背簍之中。小是非懷抱繈褓,頭上印堂卻似有墨點殷轉,剛走兩步,腳下一滑,懷中繈褓摔到了地上。
說來奇怪,繈褓離手,小白猴周身卻似有淡淡白光,繈褓裹在其中,父子二人,不可得見。
“呀!”
見繈褓無聲,怕是出了意外,摔倒的小是非趕緊爬起來,撿起繈褓,卻發現小白猴安然無恙,正呼呼酣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