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府尹大人回到家中,下人拿著一封信來,說是指明了要親自交給府尹的。
府尹大人沒有多想,隻以為是自己曾經的好友送來的信,當即打開來看。
可是才看到第一句,他立刻就被驚住了,這,這裡麵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他不敢深思,將信藏在了自己的身上,輾轉反側了一夜後,來到了皇宮求見皇上。
皇上今年十八歲,是在五年前登基的,如今皇權在攝政王的手中,等到皇上大婚後才會交回給他。
不過先皇當時還留下了丞相等幾位大臣和攝政王相互製約,皇上十六歲大婚後,攝政王卻故意找借口拖延,說皇上還未有子嗣,要等有了子嗣後才能親政。
皇上暗中籌謀,攝政王暗中阻攔,大臣們在觀望,大權在握後,他們也舍不得放下當初先皇賜予的一切。
不過還是有部分大臣,堅持認為皇上才是天命所歸,應當將皇權歸還給皇上,而不是攝政王手中。
這其中,就有府尹大人,他早早到了皇宮求見皇上,對於這位驚才絕豔,卻因為得罪了攝政王,一直在京城府尹的位置上止步不前的大人,宮人們也都是知道他的立場的,所以他一來,宮人們就趕緊給皇上通報。
皇上見到他手中已經弄得滿是折痕的信紙,心裡對信上的話將信將疑。
“皇上,若是咱們有人手可以去邊關查探一二,定然能夠發現端倪,阻止這場災禍的發生。”
“可是,這信是誰送來的,又是什麼目的,若是假的,攝政王又要以此為借口,延長朕親政的時間,而且,咱們最苦惱的,正是軍中沒有人手。”
皇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也擔憂這件事真正發生,他想要阻止,可是有心無力。
“皇上可否忘了一人?”
“誰?”
“老信國公。”
“可是他不是已經戰死了嗎?”
“皇上,信國公雖然戰死,但是他的長子如今在邊關,聽聞他的長子也是個能征善戰的人,但是卻被攝政王的人排擠,若是咱們拉攏他過來,提前了解敵人的動向,也能阻止這場浩劫。”
“可是,這封信究竟是誰送來的,送來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真的有人能夠提前預測到敵軍的消息?”
“臣也不知是何人送來,臣派人去查,也隻是查到是一個乞丐,那乞丐也不知道讓他送信的人是誰,隻是那人讓他今日送來。”
府尹大人心裡有個猜測,不過他覺得太過離譜,忠勇伯的兒女都走了一段日子了,而且這樣隱秘的消息,他們在京中是接觸不到的。
被他想起的陸琳琅姐弟,此時已經在鏢局的護送下,朝著南方駛去。
馬車越往南走,越能感受到南北方的不同,他們時而行走在山野之間,有時又路過熱鬨的州府。
百姓們雖說過的日子苦了些,可是還能和家人在一塊,日子還有盼頭。
一年後,賊人的鐵蹄就要踏上這片土地,開始了他們的屠殺,人們紛紛往南逃,就連貴族也免不了逃難的步伐。
看著正坐在車裡說話的弟弟們,陸琳琅不由得生出慶幸,好在她接收了原主前世的記憶,不至於在一年後慌忙逃離。
不過她也不願意帶著記憶還眼睜睜看著這片大地被踐踏,所以她提前寫了信,讓人轉交給府尹大人。
這種事情太過離奇,她隻能將原主上一世的見聞列出來,提醒府尹大人,若是能夠及早做好準備,也能避免生靈塗炭的局麵。
不管怎樣,百姓是無辜的,麵臨災難,也是最脆弱的。
上一世的事情會不會因為她的穿越而發生變化她不確定,不過也要防患於未然。
“姐,你在想什麼呢?我剛剛問了鏢局的大叔,他說咱們再走上半個月,過了最大的那條江,就到賀州了。”
陸綻跑過來,還用手掌在陸琳琅眼前晃。
“還有半個月?”陸琳琅真是不習慣古人這樣的交通,若是現代,一趟飛機,幾個小時就到了,一趟高鐵,一天,也能到了。
“是啊,這還是因為現在天氣好,咱們這一路都沒有多餘的停留,我聽說若是遇到土匪,那就麻煩了,好在咱們沒遇到。”
“我聽人說,攝政王已經讓人清剿了大啟的土匪,如今的大啟,除了北邊賊人蠢蠢欲動外,其他地方,百姓安居樂業,路不拾遺。”
雲邑也跟著說,他隨時隨地捧著一本書,還督促著弟弟們跟他學,不過陸綻向來是最討厭看書的,看了兩眼就昏昏欲睡,雲溪倒是跟著他看書,雲燦和陸綻一般,看一會兒,就聽到呼嚕聲。
“攝政王真厲害,把土匪都剿滅了,大叔,你們以前見過土匪嗎,那些土匪是不是都是些窮凶極惡之徒?”
“土匪,但願我們最好遇不到吧。”鏢局的大叔歎了一口氣,沒敢說出真相。
“那你們見過嗎,他們是不是一個個長著大胡子,手上拿著大刀或者大斧子?”陸綻聽他這話,隻覺得他以前定然見過土匪。
“真正的土匪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而且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錢,不擇手段,咱們前方要經過一個叫老虎嶺的地方。
以前,就有土匪藏在那座山上,他們會在山上看,若是見到途經的商隊,就會吹響暗號,山上的土匪會提前埋伏在道路的兩邊。
見到人來,就將石頭推下來擋住回頭路,他們再衝下來搶劫財物,還會將人帶到山上去做苦工。”
“什麼,那些土匪現在還在嗎?”大叔的話嚇到了幾個孩子,他們的眼神變得驚恐,朝著前方的山林看去。
“據說那些土匪已經被官府的人打跑了,後來也不知道去哪了,反正沒再出現過,那座山上,也沒有土匪了,你們彆擔心。”
大叔看著他們驚恐的模樣,笑了起來,幾人這才知道剛剛大叔在逗他們呢。
“姐,看來你換上男裝果然是明智之舉,否則若是遇到了土匪,那豈不是糟了?”
“陸綻,你可彆嚇姐了,咱們趕緊過了這老虎嶺吧,我這心裡總覺得有些亂。”雲邑不安地說著。
“哈哈,大表哥,你的膽子也太小了,要是真有土匪,我這把刀就要好好開開刃了,這可是我爹留給我的,他說以前他就用這把刀殺過敵人。”
陸綻聽說沒有土匪,又嘚瑟起來。
“站住,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要想從這過,過,留下,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