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枝本以為，聽到她的這番提醒，對麵兩位容貌姣好的客人怎麼說也得思考個十幾秒。
說不定還要求購一下除了成為眷者，攢滿神性以外前往神界的辦法。
卻不料薑婉儀連想都沒想，直接就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折躍水母】吞下後，大概能在體內存活多少時間？”
“五十個宇宙時左右，最長測試記錄是五十二個宇宙時。”瑞枝閱讀著數據麵板上記錄的內容，如實回應道：
“時間不算長，對吧？”
“確實，換算成地球時間，不到七十二個小時……”薑婉儀秀眉微蹙，似是陷入艱難抉擇。
她下意識想去尋求火球離的建議。
但視線剛一觸及，腦海中便再次浮現出了青年剛剛說過的言語——
當他不存在。
“如果陸離先生尚未脫困，即便代價再大，成功的機會再渺茫，也要試上一試！”
薑婉儀沒有出聲，眼神卻不再茫然。
她重新看向瑞枝，語氣堅定道：
“這情報我買了，多少錢？”
瑞枝嘴巴微張，想說的話全部都堵在了喉嚨。
好半晌才憋出一句：
“您、您確定？”
她感覺薑婉儀好像完全沒有聽進去她之前的提醒。
“確定。”薑婉儀語氣未改分毫。
“好吧，我看看價格……”瑞枝不再多言，視線重回數據麵板，查看相關內容。
雖然在摘星樓規則的影響下，她並不記得該情報的具體價格。
但大概印象還是有的。
似乎是指定精金購買，或者需要用一件史詩品質的道具來作交換？
總之貴得要命。
然而，
就在瑞枝終於在數據麵板上檢索到相關內容，並準備將後頭那一串價格報出之際，
長時間不曾發生變化的價格清單，竟忽然更新了一下。
終焉戲台坐標，【折躍水母】後方的售價，變成了兩串文字——
【隻接受情報交換。】
【內容要求：魔域相關，惡魔王子層次及以上。】
什麼情況！？
瑞枝心裡泛起嘀咕。
為防止眼花，她還特意多看了一會。
真的更新了！
火球離見瑞枝遲遲不開口，還以為是情報價格過高導致，遂出聲道：
“直說就行，不能打折也沒有關係。”
他現在還是海王星域霸主，
如果情報價格實在過高，大不了就動用職權，再向八爪夫人‘借用’一點。
反正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再讀一遍那塊碎裂水晶中的記憶。
理由也站得住腳。
可就算話說到這份上了，瑞枝仍滿臉糾結，未見半點輕鬆。
遲疑良久，方才支支吾吾道：
“陸離霸主…這個情報，它好像有點特殊……”
“剛剛更新了購買要求，隻接受情報兌換，無法用精金或者其他物品交易……”
“什麼？”火球離神情一怔，顯然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連全宇宙的硬通貨，幾乎什麼地方都用得上的精金，都無法充作等價交易物？
非要情報兌換？
故意的是吧？
薑婉儀和薑妙音更沒想到會是如此結果，兩張秀氣的臉龐皺成一團。
旁聽的林夜還以為是瑞枝有意為之，心中焦急，嬌聲喝道：
“我們就買個情報而已，哪來這麼多要求！”
“你莫不是覺得我家先生脾氣太好，這才有意刁難吧？”
瑞枝本來就一頭霧水，又遭林夜如此一喝，心中頓時無名火起。
陸離她不敢也不想得罪，
但那林夜是個什麼東西？
在摘星樓裡，除了那三十六位分管，三位主管外，還沒有人可以對她瑞枝吆五喝六的！
當即便提高音量，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我對陸離保住的崇拜猶如這浩瀚星穹，無邊無際！恨不得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免費告知於他，又怎麼可能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上故意刁難？”
“你莫要血口噴人，汙蔑我清白！”
隨後，又立刻看向陸離，語氣陳懇道：
“陸離霸主，您要相信瑞枝，真的是清單突然更新了要求…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火球離麵無表情，瞥了眼瑞枝那快要哭出來的眼神，知道對方應該沒有撒謊。
思索片刻，開口詢問道：
“作為交易物的情報，有什麼要求？”
“隻要與魔域相關的情報就行…呃，層次要惡魔王子以上……”瑞枝掃了眼數據麵板，連忙答道。
火球離嘴唇抿緊，再次沉默。
魔域的偽裝身份暴露了？
還是說壓根就是個巧合？
正欲搜羅過去記憶，深入思考之際，陸離忽然又是一怔。
不行，
倘若是巧合的情況，倒也罷了。
表現出沉默思考的樣子，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但如果這是有人故意為之，且目的為了試探，
那他現在遲疑太久，一定會給對方暴露出更多信息！
結合先前出現過的，化名‘檮杌’的摘星樓主管暗蝕天……
摘星樓這個情報機構，似乎也沒有前世印象中那麼保持中立。
“嗯…充作交易物的情報要求，倒是合乎情理……”火球離摩挲著下巴：
“隻是這魔域，我也就去過一次……對了，以前被我殺死的那些惡魔王子，可以用他們的情報作為交換嗎？”
瑞枝表情明顯呆了一下，
看了看數據麵板，又看了看陸離。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作為交換。
兌換清單更新的要求太過簡略，根本不足以支撐她做出有效判斷。
要是情報交易虧了，那損失，可是要由她這個客服來承擔的。
倘若交易價值小，那風險也就冒了。
可情報事關神界，價值非同小可，要是出了差錯，她擔待不起。
思量再三，瑞枝決定實話實說：
“抱歉陸離霸主，這件事情我需要請示管理…您、您稍等。”
火球離做了個請的手勢，身形後仰靠住椅背，表現出耐心等待的模樣。
實際則抓住這次機會，開啟深入思考。
時間緩緩流逝，並未過去太久。
當瑞枝再次出聲時，陸離也終於抓住了一絲頭緒。
情報兌換要求忽然變化，巧合的可能性不高。
故意的概率較大。
但根本原因，應該不是有人識破了他曾經在魔域的偽裝。
否則僅憑過去購買泛天利維坦洄遊點位，就能推斷出他在魔域的偽裝身份，
那本事也未免太大了點！
所以，這背後應該有其他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