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威脅完,提步想離開,不料,楚奕竟然抓住了她的手,聲音低啞:“我可以的……”
南枝驚呆了。
她不可思議的看向他,“楚奕,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楚奕垂眸看著她,眼裡的情意仿佛一池汪洋,“我知道。”
他眼尾微微紅了,多了幾分脆弱和綺麗,聲音帶著令人憐惜的悲傷,“我不求你真的喜歡我,也不需要你負責,我隻有一個心願,能不能……能不能在我死之前,假裝喜歡我一下,好不好?”
這麼多年,南枝的心早就修煉成了銅牆鐵壁。
若非要說誰在她這裡特殊一點,便隻有師向明。
隻是這份特殊是之前留下的,她並不是很理解以前自己的行為。
眼下,看著楚奕這般哀婉無助的求她,她的心竟真的生出了幾分波動。
以前隻是對他的容貌,對他的身體有幾分異樣。
如今,卻真真實實的感受到心裡的變化。
不,或許在他聽她的話去死的時候,就已經異動了。
她故意遠離了他一段時間,本以為他已經不會影響到她了。
沒想到此刻,竟動得更厲害了。
她不是很喜歡會影響到自己的東西,以前遠離解決不了時,便是直麵它,直到徹底解決,再也影響不了。
這次,也不能例外。
她手撫上他泛紅的眼尾,笑得殘忍又迷人,“好啊,那我就陪你演演戲,完成你最後的遺願。”
她唇角無情的勾著,指尖摩挲過他的唇瓣,一字一句道:“楚奕,我承認之前親你是有些動情,可你知道的,男人麼,總是由下半身控製腦子的。
我對你,從未真心過,以前沒有,以後的一切也都是我偽裝的,可千萬彆當真呀。”
楚奕眼睫狠狠顫了下,抿住唇,聲音又低又啞,“我知道。”
“真乖。”南枝笑了笑,閉上眼睛湊過去吻住了他的唇。
之前的幾次她都沒有閉眼,這一次,卻選擇了閉上,她不想要看到他那雙會吸引人的眼睛。
楚奕敏銳地看到了這一點小變化,意識到她也並不是真的無動無衷後,那破碎的心又生出幾分希望來,他摟緊了她的腰肢,回應得十分討好和小心翼翼。
他儘可能得讓她開心,尋找令她喜歡的地方。
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明明知道她是個男人,明明知道他們從頭到尾都不可能。
即便他還能活很久,他們的身份也是不允許的。
可他還是想在死之前瘋一把,想讓她永遠都記住他!
哪怕她永遠都不會愛他,他也不想去在乎了。
南枝和楚奕除了親親,其他什麼事也沒做。
楚奕似乎根本不在乎她如今的男人身份,拚命的討好她,想要證明自己似的。
可南枝心裡還是有點膈應。
她骨子裡就是女生性格,真沒辦法用一個男人的身體做那種事。
關鍵是她“不行”呀。
所以到最後,她的衣服都沒脫,生怕和楚奕的對比太強烈,太傷自尊心。
楚奕還以為沒討好夠,還想湊上來親她的頸窩,手試探著要伸進她的衣服裡,被南枝一把抓住。
“夠了。”
楚奕無措的看著她,“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南枝唇紅得驚人,眼眸也明顯動了情,可要她怎麼跟楚奕說原因。
她深呼了一口氣,“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要。”
聞言,楚奕擔憂起來,“心情……不好?”
“是啊,你總是派人跟著我,窺視我的生活,心情能好得起來嗎?”
“以後不會了……”楚奕小心翼翼的抱住她的腰肢,又輕聲加了一句,“隻要你經常來找我……”
“你怎麼這麼黏人?”南枝覺得好笑,下意識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你還是外人眼中那個情緒從不顯露的太子嗎?”
楚奕靠在她的頸窩處,像個小嬌妻似的蹭著她,“很想你,每天都很想你。”
南枝啞住。
這廝怎麼總是說些令人心跳加速的情話?
瞧在他隻有半年光陰的份上,她就好好滿足他的遺願吧。
她手輕rua著他的頭發,“好,我答應你,經常來看你。”
楚奕肉眼可見的開心了起來,他親了親她的手背,又道:“今晚可以不走嗎?”
這點南枝沒辦法答應:“我忙。”
“我知道你在找靈犀角,我的人更熟悉皇城,我能幫你。”
南枝沒想到楚奕竟然知道她在找靈犀角,既然知道,也不把她當競爭對手,還想幫她找?
說實話,之前楚奕說不會跟她搶的那一番話,南枝一直沒信,隻當他是因為被自己劫走,不敢承認而已。
眼下,他人已經在自己的地盤了,竟然還想幫她找。
果然是個腦殘!
她一點也不想欠他的,“不用,我自己找。”
說著,她就想起身離開。
“彆走,我沒有你睡不著。”
她頓住,回眸瞥見楚奕可憐巴巴看著她的樣子,她一個沒忍住,又躺了回去。
“行了,我陪你睡。”
楚奕看著她又躺回來,唇角翹了翹,湊過去摟住了她,她並沒有拒絕,反而伸手也攬住了他,輕拍著他的背,哄孩子似的哄著他入眠。
楚奕沒有撒謊,她不在,他的確很難睡著,即便睡著了也睡不好。
有她陪著,很快他就來了困意。
隻是總擔心著她中途跑了,他睡到半夜又驚醒過來,見她還在,甚至還蜷縮進了他的懷裡時,他有些驚訝。
更多的是開心。
他親了親她的眉心,“晚安,枝枝。”
第二天楚奕醒來,南枝還在睡。
他沒有打擾她,也沒喚人進來伺候,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
她臉還是黑乎乎的,可他就是覺得好看。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醒了,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問他:“什麼時辰了?”
“巳時了。”
南枝沒想到自己睡了那麼久,肯定是昨晚親太晚的緣故。
她麻溜地爬了起來,隨便整理了一下衣服,穿上鞋子就想爬窗,爬到一半,想到什麼,她又折身回來。
“你父皇什麼時候選秀?”
楚奕有點懵:“選秀?”
“對呀,我想當你父皇的妃子。”想到什麼,她嘿嘿一笑,“如果運氣好一點,擠走你母後,成為新皇後,你是不是就得叫我母後了?”
楚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