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被壓得太難受了,腳下意識的一踹,終於感覺舒服了,她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
被踹得倒在地上的楚奕差點去世!
趕來的暗衛忙將他扶起來。
暗衛抽出劍剛想了結南枝,就聽見楚奕的聲音,“退下。”
暗衛有些不解。
他想不明白,南枝都這般放肆了,為何楚奕還要放過她?
隻不過楚奕的想法一向詭譎多變,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暗衛退下後,楚奕低聲咳了咳,剛才這一下差點讓他體內的氣息暴亂。
他垂眸看了眼手裡的羽毛,目光落在已經背對著他的南枝身上。
若是以往,敢這樣對他的,都已經是具屍體了。
他很意外,他對她竟完全沒有殺心。
甚至和她待在一起,竟會覺得愉悅??!!
隻是她這般單純,對人不設防,就不怕落入陷阱嗎?
後半夜,楚奕的睡眠莫名好了起來。
第二天,他剛睜開眼睛,就看見南枝坐在他麵前擦劍。
那樣子是挺嚇人的。
楚奕坐起來,南枝察覺他醒了,也看了過來。
她明顯沒之前那麼凶了,語氣都柔和了幾分,“你這太子還挺善良,沒趁我醉酒動手,所以看在你還不錯的份上,我也不要你的狗命了。”
隻是這口頭禪始終沒改。
楚奕漸漸的也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那就多謝南枝兄了。”
南枝將劍插回劍鞘,朝他伸出手:“把靈犀角給我吧。”
“我真不知道靈犀角,許是被他們放在庫房裡了,要不你再等等,我讓他們去核對一下。”
楚奕都這般跟南枝商量了,南枝也不是什麼不分好歹的人,當即同意了。
“多久能核對結束?”
“至少要七天吧。”
南枝激動:“那麼久?”
楚奕解釋:“因為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要久一點,南枝兄放心,到時候我會讓他們在核對的時候,拿一些沒有我印章的,可以倒賣的東西,留給南枝兄。”
南枝一聽,嘴角差點咧到耳後跟,“這怎麼好意思?”
楚奕笑道:“應該的,畢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南枝不喜歡他那自稱的破稱呼,如今聽著他這般跟她說話,她感覺到了他的誠意。
“好,那就七天,不過慢一點也沒事。”
南枝開心的走了。
楚奕看著她這樣就走了,唇角輕勾起一抹弧度。
他叫來暗衛,“去查查她找的這種藥哪裡有。”
自南枝第一次出現,楚奕就已經讓人查了庫房,東宮根本沒有靈犀角的存在。
所以她出現在這裡,很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看來他當太子這幾年實在是遭人嫉恨,哪怕是已經病入膏肓,都無法消他們的心思。
“咳咳……”
楚奕又咳嗽起來,許久後,他移開帕子,看著眼前的血色,眸光微暗。
日常咳血而已,值得慶幸的是許是她輸的真氣有用,他這次並不覺得疼。
……
南枝剛剛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發現氣息不對勁。
她不動聲色的抽出劍,反手就刺了出去。
來人趕緊躲避,可還是被劃破了臉頰,他捂著臉,忙道:“自己人自己人。”
南枝看著眼前的“熟人”,唇角輕嗤,“誰跟你是自己人,少套近乎。”
“斬月,我們都是出自一個組織的,雖說現在主子答應你可以退出,但前提條件也是要找到靈犀角,你沒有找到的一天,就還是組織的人。”
斬月是南枝的代號。
來的人是和她一個組織的,他是個真正的男人,也比南枝早進入組織,可他天賦不如南枝厲害,這讓他看南枝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南枝麵無表情:“我會找到靈犀角,不勞你費心,滾!”
“主子說,再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再找不到靈犀角,就必須回去組織。”
南枝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
對方被她的眼神刺激得心裡發怵,可想到主子的交代,他繼續道:“主子可以給你第二個選擇,你殺了太子,他也可以再賜你一份靈犀角。”
男人走後,南枝拿帕子擦去劍上的血痕,回想起對方說的最後一句話,眯了眯眸子。
作為殺手,他們向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如果找不到靈犀角,那她會殺了他!
楚奕沒想到南枝下一次來得那麼快。
她將之前那些瓷器全部完好無損的放在桌子上,又將一遝錢塞在他的手裡。
“我不想陪你玩了,給你三天時間,拿不出靈犀角,就拿你的人頭來換。”
她說完,冷漠的睨了他一眼,仿佛徹底換了個人似的,竟是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出去。
門口的侍衛看見她出來,反應過來後,嚇得忙去抽劍。
隻是劍都還沒來得及抽,就被點住了穴道。
不遠處管家剛好趕來,嚇得大叫:“有刺……”
“客”字還在嘴中,他就呆住一動不動了。
但凡時見到南枝的人他們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都被點了穴道。
楚奕看著她那詭譎的身影,瞳眸微縮,倏然明白過來,之前並不是她的所有實力。
她的實力遠在夜刃,遠在他所有的暗衛之上。
所以這幾天,她一直都知道暗衛在暗中監視著她,她故意那樣,隻是為了陪他玩玩?
下一刻,她就再次折返,速度快到暗衛們紛紛趕來,都沒來得及阻止,她就已經捏住了他的喉嚨。
她唇角輕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楚奕已經從她的身手裡知道了。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如今的眼神才真正冷漠得沒有絲毫溫度:“你應該慶幸沒有在我喝酒的時候殺我,所以我願意多給你三天時間,屆時再沒有,就拿你的命來抵。”
她撤回手去,在暗衛們趕來之前,已經腳尖輕點,踩著管家的肩膀,飛上屋簷,迅速消失了。
暗衛們震驚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
這實力也太強悍了吧!
楚奕看著這一幕,並沒有同他們那般震驚,很快就接受了,甚至還揚了揚唇角。
他還以為她太過單純。
沒想到單純的是他。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