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學習能力越來越強,她雖然沒有成為喪屍之前的記憶,卻一點也不妨礙她融入世界。
她會跟著電腦自學,也會和紀淵,或其他學者一起探討知識,就這樣,她的學識越來越豐富,最終成為了一名老師,她教授了最新的一批孩子,一路從小學到大學。
她很喜歡這份工作,充實的感覺讓她覺得生命格外有意義。
她會告訴女生,一定要勇敢,一定要努力活出自己的人生。
同時,她也在新世界政法完善時,在議會上,提出了許多有利於女性的法案。
婚姻法的公平,女性人權的公平……
她剛提出來,就遭受到了很多男性議員的反對。
許多男性議員認為,女性力量薄弱,勞動價值遠遠低於男性。
他們找出,四十年前國家生育率下降的比例,認為如果同意這些提案,她們的學識越來越豐富後,就不會再願意結婚生子,所以必須得壓製,甚至還想讓女性失去受教育權,這樣她們才會一直生孩子,繁衍人類。
南枝不卑不亢,用非常充分的理由堵住了他們的嘴。
“我作為一個女性,並不認為女性學識的豐富會降低生育率,女性害怕的是男權社會,害怕的是婚姻得不到保護,害怕永遠在男性的掌控下生活,害怕淪為麻木的生育機器。”
“一個國家不是以壓迫女性來文明和強大的,人類在女性的裙擺下誕生,就應該允許女性的裙擺飛揚,隻有鼓勵女性的強大,用法律為她們賦力,人類才會走向昌盛,否則,人類永遠在退步,和原始社會沒有任何區彆。”
啪啪啪!
鼓掌聲響起,南枝抬頭,看見了站在主席台上,微垂著頭,用話筒對所有人開口的紀淵:“我讚同這位議員的話,說的非常好,女性在這個末世裡發揮了非常重要的力量,她們不是繁衍的工具,她們是有思想有力量的人類,她們不比任何人差,所以我同意這位議員的所有建議。”
紀淵的鼓掌和發言,讓台下漸漸響起了掌聲,且越來越熱烈。
“我同意完善女性的法律。”
“我也同意……”
在場的議員有101個人,最終,南枝的提案以99票順利通過。
女性的權利得到了更多的保障,她們不再懼怕婚姻,隻要男性有觸犯法律的行為,她們可以隨時終止離婚。
她們也不再擔心子女繼承權的問題。
優先繼承權給了女性,由她們來決定以後孩子和誰一起生活長大。
她們生育期間,產假共有三年,期間政府會每個月補貼生活家用,產後也可以提供工作,讓她們繼續發揮自己的價值。
末世已經結束了十年了,但女性的末世在十年後才結束。
世界本來就不公平,那麼我們隻能自己去爭取公平。
南枝靠在紀淵懷裡,看著街上那些認真帶娃,分擔家庭責任的男人,她看了一眼院子裡開心玩樂的紀黎和紀明,最終目光落在了紀淵的身上。
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亮光。
這才是真正的新世界。
南枝陪了紀淵許多年,直到兩人頭發花白,才攜手一起離開了世界。
她去世前,紀黎和紀明都已經結婚生子,她抱過孫子,看著新世界越來越繁榮富強,她帶著最後的美好和紀淵一起合葬。
他們死後,每年到他們的忌日,都會有數不儘的鮮花和問候。
……
南枝再度睜開眼時,隻覺得額頭一陣陣鑽心的疼痛襲來。
她下意識去摸,摸到了一些繃帶,痛意讓她忍不住低哼了一聲,便立即驚動了一旁守護著的小丫鬟。
小丫鬟約莫十六來歲,模樣很普通,穿著碎花裙子,紮著兩個馬尾辮,看見她醒來,眼睛瞪得老大,笑容都咧到了耳後根。
“大帥,大帥,九姨太她醒了她終於醒了!”
南枝口渴,剛想叫她端杯水來,這家夥,就麻溜的跑了出去,一陣風的沒了影。
可人消失了,還是能聽見她呼喊的聲音。
南枝環顧著四周,發現自己在一間裝潢古典,又帶著些民國氣息的房間裡。
她想下去看看自己如今長什麼模樣,可無奈頭疼的厲害,她輕撫著額頭,一動就氣喘籲籲。
沒多久後,外麵來了人。
南枝躺在金絲繡的軟枕上,好奇的看向門口。
知道她來了民國時期,聽著丫鬟的話,她目前是九姨太的身份,本以為會看到一個糟老頭子進來,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身藏青色戎裝的男人。
他的身材挺直又高大,進門時,微微弓著身子,也比其他人高了一截。
接著,他抬頭看了過來,帽簷下是一張倨傲的臉,狹長的丹鳳眼眼眸漆黑,下頜骨淩冽張揚,削薄微抿的殷唇,仿佛長時間浸在屍山血海裡,身上散發著一股危險恐怖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那個開心的小丫鬟,此時仿佛遇見死神一般,早沒了之前的活潑,遠遠的跟在男人身後,不敢靠近半分。
他一步步朝躺在床上的南枝走來,修長挺拔的身軀,瞬間讓整個空間都逼仄起來。
“終於醒了,我父親不在,你要是還想尋死,便就繼續。”
低沉沙啞,性感好聽到能讓人耳朵懷孕的聲音。
可惜那張臉太沉,仿佛閻羅一般,不敢讓人直視。
南枝看著他遞過來的匕首,略略抬頭對上他那雙深邃如墨的鳳眸,她蒼白沒有血色的唇輕輕抿了起來。
她掀開被子,勉力支撐著自己坐起來,隨後毫不猶豫的拿過了那把匕首,朝著自己的心窩刺去。
卻在疼痛來臨時,驀然被一隻大手抓住。
對方眸光陰沉沉的看著她,眼裡閃過一抹意外,他隻用了一點點力量,就輕而易舉的奪過了她手裡的匕首。
離開之際,瑩潤白皙的手背多了些紅印子,是他留下的。
指尖似乎殘留著她的溫度,陌生的觸感讓沈昀瑾很不習慣,他眉心蹙了起來,顯然動了怒。
隻是看向對方那張精致美麗,如同瓷娃娃一樣的麵孔時,他還是收斂了幾分寒意。
“既然想死,為何又要嫁進來?”
南枝眼窩紅了,她眼中蓄滿了淚,卻是不卑不亢:“你以為我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