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教授研究了那麼多年的喪屍病毒,見到的喪屍都是沒有意識,隻會撕咬的怪物。
眼前這個會說話,會恐懼的喪屍還是第一次見。
她絕對值得研究。
紀教授眼裡迸發出一絲亮光,戴著防護手套的手從不遠處的工具箱裡拿出了一截細繩,再度朝垃圾桶走去,與女喪屍悄悄探出來的視線對上。
女喪屍臉上黑乎乎的,眼白血絲不多,瞳孔明明是渾濁的,這樣看著他的時候,竟有種無辜的感覺。
“不要……不要抓我……我……我是個好喪屍……我不……不吃人……”
“是麼?”紀教授聲音溫柔許多,那防護目背後的眼眸微微上挑,眼裡帶著滿意,眼皮褶皺很深,是一雙看狗都很深情的眼神。
他低聲誘哄:“那太好了,我也不殺喪屍,你願意跟我回去麼。”
女喪屍眨了眨眼,眼前的男子雖然看不清容貌,可光聽聲音就感覺他長得很不錯呀,她小聲問:“真的嗎?”
女喪屍一看就是智商不太好的樣子。
已經爆頭不計其數喪屍的紀教授聲音溫和道:“當然,隻需要你走出來,就可以跟我回去了。”
女喪屍歪了歪頭,似乎在思索:“那你手裡拿的東西是要做什麼?”
紀教授眉眼微挑,看來她還不算笨。
他勾了勾唇:“不做什麼。”
女喪屍見他將繩子收了回去,很高興,她試探著慢吞吞的從垃圾桶裡鑽出來。
紀教授抬眸看了眼還有三百米左右遠的喪屍群,神色微斂。
他目光再次落在眼前的女喪屍上,眼裡閃過嫌棄,她太臟了,衣裙破破爛爛的,不知道躲在了垃圾桶裡多久,混身都是臭味。
紀教授有深度潔癖,自從第一次爆頭喪屍被血漿濺了一身後,他每次出來提取研究材料,都會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本想讓她自己套繩子,可喪屍群即將靠近,沒時間了。
還好他穿了防護套,他拿起繩子先套住了女喪屍的脖子,再熟練的拴住了她的手,捆住了她的腿。
不到一分鐘,女喪屍就被他捆成了一個粽子。
女喪屍:……
不是說不做什麼的嗎?
人與喪屍之間的信任呢?
女喪屍快急哭了:“不要殺我……”
“閉嘴。”紀教授沒帶封嘴的膠帶,聲音明顯冷了下來,“再叫殺了你。”
女喪屍不敢叫了,委屈巴巴的抿住嘴。
紀教授麵無表情的拽著繩子一端,將她丟進直升飛機的後座,將擦玻璃的毛巾塞進她嘴裡,回到原地將工具箱帶進飛機放好。
喪屍群已經逼近,警報器一直在報警。
紀教授冷冷睨了它們一眼,動作有條不紊地啟動飛行。
螺旋槳不斷轉動著,風力太大,那些喪屍根本無法靠近,眼見有一隻即將撲過來,紀教授眉眼微冷,直接摸起一旁的手槍將其爆頭。
男喪屍倒在了地上,腦袋裡的漿液隻差十厘米就碰到了飛機。
後座的女喪屍看著這一幕,隻覺得腦袋好疼,嚇得她整個都縮了起來。
隨著機艙門關上,感覺到了騰空而起的失重感,女喪屍更害怕了,不斷的嗚嗚叫著。
其實那塊抹布並不能擋住正常智商的人類,可奈何她隻是個喪屍。
直升飛機在天空中飛翔了半個小時,最後落在了一座非常高大寬闊的大廈天台上。
天台上還有其他很多直升飛機,密密麻麻的,多得數不清。
女喪屍看著紀教授的直升飛機好像地位不同,停的位置是專屬的,周圍幾十米都沒有飛機停靠過來。
他還沒下飛機,外麵就有一批穿著正裝的男人在外麵朝他敬禮。
“紀教授好,紀教授辛苦了。”
紀教授剛解開安全帶,那些人立即上來幫他拉開機艙門。
紀教授回眸看了眼後座一臉好奇震驚的女喪屍,他身旁的男人也跟著看去。
在看見對方灰白的瞳孔時,男人嚇得立即拔出了腰間的槍。
後麵是清一色拔槍的聲音。
“她暫時沒有威脅,不準殺她。”
紀教授解開身上的防護套,素白修長的手指在陽光下散發著瑩潤的光,他摘下臉上的護目鏡和防毒口罩,露出了那張驚為天人的,禁欲矜貴的臉。
菱形的唇,弧度分明的臉頰,高挺的鼻梁,以及一雙薄情又似多情的眼眸,惹得不遠處的幾個異性紛紛側目看了過來。
紀教授看向機艙裡的女喪屍,唇角微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
若不是對方是個喪屍,在場的所有異性都要嫉妒了。
“她是個有研究價值的喪屍,找個人把她洗乾淨了,送去我的實驗室。”
說完,他看向一旁男人呈過來的眼鏡盒,拿起裡麵的金絲眼鏡,緩緩戴上,禁欲的氣質更濃厚了幾分。
他單手揣進褲兜,轉身,筆直修長的大長腿在空氣裡邁出好看的弧度。
女喪屍看著那絕美的背影,以及走動時,那挺翹性·感的臀部,徹底呆了。
她趴在玻璃上,呆呆的看著他離去,直到徹底看不見,她才反應過來,她急了,嘴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紀教授說不能殺了眼前的喪屍,還要送去實驗室研究,所以大家都不敢亂動。
一個男人找來了大鉗子,怕女喪屍撲出來,打開機門的第一瞬間,就夾在了她的脖子上。
南枝看著對方那抓狗的大鉗子:……
太過分了。
她是喪屍,不是狗呀。
成為喪屍導致她原來的智商降低,如今隻比這具身體的主人高那麼一丟丟。
此刻南枝的腦子隻有一個想法,是003怕她忘記任務,給她的強製性提醒。
【接近紀淵,給他生孩子!】
接近紀淵,接近紀淵……
南枝不斷的在腦子裡念著。
眼見對方要來拉繩子的一端,她想起腦子裡的聲音,用力撞開他,朝著紀淵離開的方向追去。
可因為腿上綁了繩子,她才跑兩步,就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腦袋磕到地板,嘴裡的抹布掉在了地上,她隻覺頭暈目眩。
眼前好像出現了兩個太陽,她喘息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追來的男人看著她倒在地上不太敢上前。
拿著鉗子的男人用鉗子戳了戳她,見她沒有動靜,不由得緊張起來。
“……她好像死掉了,怎麼辦,誰去告訴紀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