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委屈的紅了眼:“我學會了,可是母妃,我害怕,我不想留在這裡,要不您接我回去吧。”
梅妃沒有一點動容,哪怕她怕陸槐怕個半死,可事關她的後位,她半點不曾為南枝考慮。
她忍耐著安撫南枝:“枝枝,母妃也沒有辦法,陸槐權勢滔天,他不可能放你回去的,為今之計,你隻能想想辦法,讓他迷戀上你,才能救你自己和母妃呀。”
南枝吸了吸鼻子,哽咽著道:“好,我會想辦法。”
梅妃這才神情緩和些問:“聽你父皇說陸槐之前抓到了些活的刺客,如今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
梅妃聲音一下子拔高了,意識到可能會有人聽見,她又壓低聲音,“你父皇不是……不是讓你把他們滅口麼?”
“母妃,我怎麼去,我又不會武功,會被陸槐發現的,到時候我會死的。”
梅妃也隻是聽她提到“死”,心裡才會有幾分不舒服。
她知道自家女兒的性格。
膽子小,要她去做這些可怕的事,的確有點過分。
她裝模作樣的安慰了南枝一番,“母妃知道你害怕,抱歉,是母妃太著急了。”
南枝依偎在她的懷裡,神色哀傷,“母妃,那些刺客是父皇的人嗎?”
梅妃臉色微變:“……是。”
南枝心情激動:“我當時也在馬車上,父皇派那些人,就不怕把我也殺了麼?”
“怎麼會呢?”梅妃狡辯道,“你父皇隻是想殺陸槐,怎麼可能舍得傷害你。”
“如果父皇不舍得,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裡?”
南枝的問題讓梅妃很不耐煩。
好在南枝看不見她的表情,她一邊拍著南枝的背,一邊柔聲道:“枝枝,都怪母妃,若不是母妃命苦,也不會連累你。”
南枝果然動容,不再問了。
她緊緊抱著梅妃,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後來梅妃又問了南枝好幾個關於陸槐的問題。
南枝都乖乖的回答著。
隻是梅妃根本沒有得到什麼可用的信息,隨便安撫了她幾句便走了。
她走後,南枝抬頭看了眼房梁,上麵什麼都沒有,可她知道,外麵房頂上站著一個黑衣人。
梅妃走後,他也腳尖輕點,從一旁飛躍下去,將他們的對話事無巨細全部稟告給了陸槐。
聽完後,陸景開心的笑道:“看見沒有,我就知道她不會將你我之間的秘密告訴彆人。”
竟然不說,這倒是讓陸槐有些意外。
明明說出去,不是更利於她麼。
南枝哪裡敢說,她要是說出去,梅妃根本走不出這丞相府,她也會跟著一起離開這個美麗的人世。
不得不說,陸景告訴她的時候,就已經在等著看她會不會往火坑裡跳了。
好在她的做法,他很滿意,那還是0的好感值終於漲到了5。
可南枝知道,這漲的好感值絕對不是男女之情方麵的,頂多算是她給他的意外之喜,讓他對她感興趣罷了。
南枝沒有說出去,成功讓陸景贏得了賭注,晚上的時間都歸他了。
他掌控身體後,第一時間就去看望南枝。
“大人。”南枝看到他,露出一副緊張不安的神情,一副害怕他的模樣。
陸景道:“不是他,是我。”
說完,就見南枝眼前一亮,露出笑意,“阿景。”
竟然敢叫阿景了,膽子大了一些。
她和剛才的緊張截然相反的表情讓陸景很滿意,他捏了捏南枝軟乎乎的臉蛋,“傷好些沒?”
“已經好多了,傷口都結疤了。”
“那就好,不然我一直擔心著。”
南枝聽到他的話,眼睛彎彎的笑了起來。
陸景很喜歡看見她的笑臉,沒忍住又揉了揉她的腦袋。
南枝笑得更加乖順羞澀。
“阿景,你有黑眼圈,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呀?”
沒睡好的是陸槐,那個家夥睡眠一直不行。
但陸景不打算說。
“是啊,陸槐是個大貪官,多少人想要殺他,我也害怕,哪天睡夢中就被殺了,所以不敢睡。”
“啊,可也不能不睡啊。”
“沒辦法。”陸景看著她,忽然問道,“你說如果真的有一天,你父皇要殺我,你會幫你父皇還是幫我?”
陸景的這個問題,讓南枝有些不知所措。
她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想了半天,想了個轉移注意力的話題,“阿景,我幫你按按摩吧。”
她不知道到底要選誰。
陸景靜幽幽的看著她。
很好,猶豫了,證明祁皇在她心裡沒那麼重要。
如果到那一天,南枝選了他,他也許還會饒她一命。
可若她選擇了祁皇,陸景也會毫不猶豫。
陸景發現,和南枝待在一起,他頭疼的次數都少了些,尤其是她給他按摩的力道非常舒適,竟讓毫無困意的他,都闔上了眼睛。
“阿景,阿景……”
陸景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南枝叫了叫他,沒有叫醒,又搖了搖他,動作間他衣服裡有什麼東西發出了響聲。
陸景身上裝著地牢的鑰匙,是陸槐故意要試探南枝,他在腦子裡同陸槐道:“我賭她不會偷鑰匙。”
陸槐:“她會。”
南枝並沒有偷鑰匙,她起身去拿了件披風給陸景披上。
隨後,便坐在陸景對麵,枕著手盯著他看。
“真好看。”她手輕撫上陸景的麵容,眼裡滿是欣賞和喜歡,“阿景,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陸景聽到這話,得意洋洋的剛想炫耀,緊接著就聽見南枝低聲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父皇要殺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舍不得你死,也舍不得父皇死,雖然父皇不愛我,可他畢竟是我的父皇……”
陸景看不到她的樣子,可聽著她的聲音,也能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
舍不得他死麼……
【叮,陸景好感值10。】
看著一動不動的陸景,南枝唇角緩緩翹起……
南枝守了陸景大半夜,後來,她自己也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一隻強有力的臂膀將她抱上了床榻。
她感覺好像被一雙眼睛盯著看了許久,可她困得睜不開,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