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裝不下去,指著穆堯的鼻子大罵道:“穆堯,你這個不孝子,你父親要是在天有靈,會掀開棺材板找你算賬的。”
穆堯嗤笑:“他若是在天有靈,隻會悔恨自己看錯了人,護錯了人。”
穆陽還是被帶走了。
攔不住的二夫人在聽著這句話,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穆陽被扭送去衙門,穆堯自然也要去。
其他長輩看著這一幕,都是一陣欷歔。
穆堯將二夫人交給了穆夫人來處理。
穆夫人讓其他堂伯叔去客堂喝茶後,便獨自留在了祠堂。
今日穆堯處理得很不錯,果然不愧是她的兒子。
隻是看著眼神嫉恨的二夫人,她走上前去,冷冷的道:“弟妹,我早跟你說過,彆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則,這個家你便呆不下去了。”
穆陽並沒有供出二夫人,二夫人最多隻有個教導不方的罪責,可她在穆堯身邊安插了人,還跑去找南枝說那些話,穆堯自然不會留她。
穆夫人更不可能留她。
在穆陽的事情處理結束後,她會將二夫人趕出將軍府,好好出一口惡氣。
二夫人被禁閉在自己的院落時,還忍不住對她大罵。
“你這個賤人,我詛咒你一輩子都抱不上孫子,這穆家偌大產業,一定會流落到彆人的手裡,哈哈……”
二夫人覺得穆夫人不敢將她攆出穆府,所以完全放開了辱罵。
穆夫人聽到後,冷笑了一聲,也回擊道:“你放心,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抱上大胖孫子。”
“不可能,那個啞巴已經被我找人喂了一個多月的寒藥,她現在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有孕的,哈哈哈!”
還有這一出,之前穆夫人隻以為阿太是他們找來害靜默的替死鬼,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穆夫人太生氣了,直接找人去掌二夫人的嘴。
“給我打爛她那張破嘴。”
按律法來說,二夫人完全可以去坐牢了。
可是穆夫人太生氣了,她必須得將她放在眼皮子下,好生折磨一番,出出她的怒氣。
“賤人,你敢打我,你就不怕大哥生氣麼?”
二夫人還試圖用老將軍來逼她收手。
這時穆夫人派去搜查二夫人房間的下人,發現了二夫人偷偷將老將軍的牌位壓在了她死去夫君的下麵。
穆夫人去看到後,又氣又怒,可更讓她生氣的是老將軍的有眼無珠。
她將老將軍的牌位拿出來,忍不住嗤笑了一句,“夫君啊夫君,你看到了麼,你死後都要護著的人有多狼心狗肺。”
她拿著牌位走出去。
二夫人見被發現,眼裡隻是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就淡定了下來。
穆夫人衝上來,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二夫人捂住臉,眼神陰狠的盯著穆夫人。
穆夫人氣不過,又打了她一巴掌。
二夫人臉被打歪,她撫著臉,眼睛轉動了一下,很快,她就笑吟吟的道:“你們不能殺陽兒。”
穆夫人眼眸微眯,“朝廷律法自會治他。”
二夫人輕飄飄的開口:“可他是大哥的孩子。”
聽到這話,穆夫人整個驚住。
二夫人站了起來,她臉上都是巴掌印,嘴角還流了血,發髻也散了些,可這樣也不妨礙她一舉一動笑得嫵媚。
“你以為隻對你忠心的夫君,其實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和我有了一夜風流,陽兒也是他的,不然他怎麼會到死都還要護著我們母子。”
“你撒謊!”穆夫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如果真的是,你怎麼還會將他的牌位壓在下麵?”
“我恨他。”二夫人怒道,“他醉酒強迫了我,我恨極了他,所以才報複他,有什麼不對嗎?”
“那你剛才在祠堂怎麼不說?”
“這些話,單獨告訴嫂子,不是更有趣麼。”二夫人笑了,“嫂子,難道你真的要看著自己夫君的兒子們自相殘殺麼,你說如果穆堯知道他害死了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會不會愧疚一輩子?”
穆夫人不得不承認,二夫人這番話動搖到了她。
她讓人繼續掌著二夫人的嘴,連忙追出去尋穆堯。
彼時穆堯已經將穆陽移交給了朝廷,便沒有再乾涉。
穆夫人匆匆趕去後,穆堯剛從宮裡出來。
穆夫人將事情跟他說明後,穆堯隻是蹙了蹙眉,並沒有反悔去救穆陽的意思。
“隻要犯了錯,就算是親弟弟,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穆夫人知道穆堯的性子剛正不阿。
倒是她多慮了。
隻是想到穆陽是老將軍的孩子,穆夫人就覺得心裡堵了一口氣。
若是老將軍還活著,她還可以找他算賬,如今,她隻能一個人消化,完全發泄不出來。
她雖然很生老將軍的氣,可想到穆陽如果真是他的孩子,如果穆陽被判了死刑,那她百年之後,如何去麵對老將軍。
“堯兒,要不你去求求情,讓上麵給他安排個輕一點的罪,彆讓他死了。”
“母親,大丈夫當以身作則,我怎麼可能去給他求情?”
穆堯知道她是因為老將軍的原因,寬慰道,“父親生前同樣公正嚴明,就算是他的親兒子,他也不可能徇私的。”
話雖這樣說。
穆夫人還是不舒服,她失魂落魄的跟著穆堯回到了府上。
在快吃晚飯時間,穆堯還沒回來,南枝就在外麵等著,想等他回來再一起用餐。
看見他和穆夫人回來,她趕緊跑上去。
穆堯看見她,眼裡的陰霾全部散去,隻餘下柔情。
而穆夫人始終愁眉不展。
南枝注意到了這一點,默默記在了心裡。
晚上她問穆堯:【夫君有沒有醉過酒?】
穆堯千杯不醉:“沒有。”
【那我們新婚夜,夫君是在裝醉了?】
糟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穆堯摸著鼻子,不自在的掩飾,“當時是半醉,也算醉了。”
南枝看著他撒謊的小動作,忍不住笑了笑,【那你們男人醉了,還能睡覺嗎?】
“當然能睡覺了。”
【我說的是,睡女人。】
南枝害羞的寫下這一句話。
穆堯還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問,以為她變膽大了,眼眸逐漸泛深,手撫上她的腰肢,“我沒醉過,要不試試?”
南枝乖巧答應:【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