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心臟仿佛被針紮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努力維持著臉上的表情,拉開座椅坐了下去。
跟南枝一桌的人全是八卦能手,見她承認後,忍不住又來套話。
“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呀?”
“不會是蔣頌恩吧?”
南枝搖頭,“不是,他叫顧舟。”
大家一陣驚呼。
這人誰呀,怎麼完全沒聽過,不會是圈外的人吧?
“陳最,你少喝點。”
不遠處導演那一桌傳來趙哥的聲音,雖然很小,南枝還是聽見了。
她略略抬頭,看見陳最眼角泛紅,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其他。
南枝吃到一半,手機響了,她起身去外麵接電話。
原主和顧舟是親兄妹,隻不過原主跟著母親姓,哥哥跟著父親姓。
顧舟打了電話,說是臨時有事情沒辦法過來,讓南枝先回家,明天再去接她回去,南枝應了聲好,便掛斷了電話。
她正準備回去,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一隻大手拽進了漆黑的安全通道處。
樓道裡燈光幽暗,南枝知道對方是陳最,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被他一把擁進了懷裡。
她努力想要推開他,卻被死死抱住。
兩人體型差太大,她根本逃不出他的禁錮。
最後,她隻能無奈的垂下手。
陳最終於親夠了,緩緩鬆開她。
可他的手仍然死死抱著她。
南枝覺得好笑:“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這樣不會是想當三吧?”
“三”字仿佛化作一把利劍狠狠紮入了陳最的心,他腦子裡不自覺的翻湧起一段可恥的記憶。
他的母親就是因為第三者的插足,才離開的人世。
他這輩子最討厭第三者。
可哪怕這樣,他仍然不想放開眼前的女孩,用力的閉了閉眼,艱澀開口:“是……”
南枝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陳最,原本那個高冷的,不苟言笑的影帝,此刻手輕顫著攥著她的衣擺,望著她的眸中,泛著淚花,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枝枝……”他許是醉了,竟然開口求她,“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求你了……”
還真是醉了,才會說出這些話。
可就是這樣,才讓人心疼。
南枝歎了一口氣,抬手擦去他眼角邊滑落的淚,“我騙你的。”
“顧舟是我親哥哥,我沒有和他談戀愛。”
她抱緊他,頭靠在他的懷裡,聲音低低的,“從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我便知道,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彆人了。”
陳最仿佛幻聽了般,思緒全部被她的話打亂。
原本疼得快要死掉的心臟,在這一刻像是泡在水裡的海綿,不斷的膨脹長大。
他說不出是開心還是難過,隻覺鼻子發酸,眼淚不受控製的一顆又一顆的掉了下來。
他抱著她,緩緩收緊手臂。
“枝枝……”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就好了。
其實,陳最很早就有種直覺。
南枝也許並不像她表現出的那般愛他。
不然他在暗中看了她那麼多天,她怎麼可以一點也不難過。
她都是騙他的,對嗎?
假裝喜歡他,接近他,甚至也許她早就知道和她聊天的也是他,才故意讓他放任自己一步步愛上她。
可明明知道,她的喜歡會是假的,陳最卻總忍不住去相信,去沉迷。
“枝枝,我愛你。”
她不愛他也沒關係的。
隻要她永遠也彆離開她。
喝醉酒的陳最很黏人,一直抱著南枝,生怕她跑了一樣。
“我送你回去恐怕不太好,要不你打電話給趙哥讓他過來接你?”
“不要。”陳最拒絕,他靠著她的肩膀,語氣有些撒嬌,“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南枝失笑:“你不怕被彆人看見了?”
陳最認真的搖了搖頭,“不怕,我隻怕你不開心。”
南枝唇角的笑意斂住。
陳最除了嘴硬一點,其實都挺好。
說實話,南枝有時候也很想放任自己動心。
可經曆得越多,她越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們的人是假的,愛也是假的,孩子也是假的……
她不敢在虛假的世界裡讓自己淪陷。
因為一旦回去,難過的隻剩她自己。
南枝扶著陳最走出樓道。
正好遇到來找陳最的趙哥。
“陳最,你怎麼在這裡呀?”
趙哥看見南枝扶著他,還沒來得及多想什麼,下意識就想將陳最扶過去。
誰料,陳最避開了他,仍舊緊緊的抓著南枝。
他的臉泛著紅潤的光澤,那雙眼睛卻比任何時候都亮。
趙哥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陳最,你們?”
陳最唇角弧度上揚,帶著點炫耀的意味,“我喜歡南枝。”
趙哥仿佛被雷劈了,呆愣在原地。
就連南枝都忍不住驚訝。
接下來他的話更是讓人震驚。
“我要告訴所有人,我喜歡南枝,我要和她在一起。”
說著,他拉著南枝就想往宴會廳裡走。
南枝趕緊把他拉住。
這要是讓他說了,明天的頭條就是他們兩個了。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我也喜歡你,我們慢慢說,不著急,先回家好不好?”
“回家?”醉酒的陳最有些遲鈍,他眼神閃爍,似有些抗拒,“不要回家……”
“那我送你去酒店?”
“不要。”陳最摟緊她,“我要跟你回去。”
他隻想跟她在一起。
南枝見他這麼黏人,沒辦法,隻能帶著他往外麵走。
她看了眼跟傻掉了一樣的趙哥,“今晚的事情希望你先保密,你回去跟王導他們說一聲,就說陳最有事情先走了。”
看著南枝帶著陳最離開,趙哥抹了把臉。
現在他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一樣,一愣一愣的,刺激。
南枝打了車,帶著陳最回到了家裡。
家裡空落落的,已經收拾得差不多。
客廳裡大包小包的放著。
顧舟不知道去哪裡了,東西也沒抬上車去。
不過正好,鋪一鋪還可以睡一晚。
南枝剛將陳最放了坐在沙發上,就被他緊緊拽住了手。
陳最看著房間裡的打包袋,薄唇抿了起來,“你要走?”
“是要走。”
南枝剛說完,就見陳最的眼窩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