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真以為季淮舍動了,她上去哐哐又給了他兩拳。
確定他徹底不動後,南枝又想上手,背後就傳來秦妄的驚呼聲。
“鬼來了,快保護我。”
南枝本來就夠膽小了,秦妄比她還過分。
南枝還沒看清是什麼鬼時,腰肢就被秦妄緊緊抱住了。
列車已經駛過隧道,車廂內時明時暗。
南枝的腦袋被秦妄按在他懷裡,她努力想要抬起頭來,看看有沒有鬼,眼睛卻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捂住。
“噓。”
耳邊傳來他噤聲的聲音。
南枝索性就乖乖靠在他懷裡不動了。
周圍聲音恐怖雜亂,南枝仿佛什麼聽不見。
她貼著他的胸膛,不知道是因為氣氛太緊張,還是什麼,她的心跳好像也加快了起來。
每次路過隧道,沒有乘務員去服務的車廂,裡麵的鬼都會跑出來嚇人。
當看到南枝和秦妄,他們的眼睛都亮了。
有兩個鬼飄過來,正想發出聲音嚇唬他們,逼他們把眼睛睜開。
可這兩人抱得緊緊的,怎麼也嚇唬不動。
這幾天下來,他們一個人都沒撕到,眼下看著這兩人,煩躁得直接破口大罵。
乘客1:“抱那麼緊乾什麼,當著我們的麵也敢秀恩愛,趕緊給我分開。”
乘客2:“快點分開,再不分開,我咬死你!”
乘客3:“喂,你的白月光前女友回來了。”
乘客4:“你鞋帶散了。”
乘客5:“快看,地上有一百塊錢。”
依舊沒有動靜。
乘客6看不下去了,“這兩個人一看就是聾子和瞎子,沒意思,走了走了。”
聽著這侮辱,南枝有點受不了,動了動,剛想睜開眼睛去收拾他們,又再次被秦妄按住。
南枝又慢慢冷靜了下來。
後來,周圍似乎沒有聲音了。
“鬼沒了嗎?”
南枝忽然抬頭,沒想到秦妄正好低頭。
她猝不及防親在了對方的唇上。
空氣瞬間凝滯,她睜大眼睛,震驚的看著他。
不知道愣了幾秒,她紅著臉一把推開他。
兩人什麼話也沒說,就這麼站了一會,眼看有些尷尬時,正好鈴聲響起。
秦妄便看見,南枝頭也沒回的跑了。
窗外陽光落進來,他隱約看見她的耳尖比平時更紅。
秦妄手緩緩抬起,停留在唇角,表情沉默了許久。
季淮舍昏迷了不知道多久,此刻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
腦袋上傳來痛意,他下意識摸了摸,剛坐起來,就冷不防對上一雙帶著絲陰冷笑意的眼睛。
他嚇得往後退了退,看著對方熟悉的臉,不知為何,他心中有些發怵。
“你……你想乾什麼?”
秦妄居高臨下的睨視著他,唇角微微勾了勾,什麼話也沒說,轉身離去。
季淮舍鬆了一口氣,費力站起來剛想走,沒想到一轉頭就看見一條黑色的蛇朝著他吐蛇信子。
他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那蛇就爬上了他的肩膀,瘋狂的纏住了他的脖子。
窒息感襲來,季淮舍努力想要扯開蛇,卻被越勒越緊。
最後,在他快窒息死亡時,黑蛇才緩緩鬆開他離去。
季淮舍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眼裡滿是劫後餘生的驚恐。
這車廂裡竟然有蛇,到底是哪裡來的?
它明明可以勒死他,為何最後又鬆開了呢?
“你怎麼了?”
季淮舍回到車廂的時候,沈鈺見他臉色很不好看,問了問他。
季淮舍捂著脖子,朝秦妄那邊看了眼,秦妄麵色如常,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季淮舍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現在脖子還辣乎乎的難受。
“我沒事,你怎麼樣?”
“還好。”沈鈺態度淡淡的,“我去兌換生活用品,你要不要去?”
“我就不去了。”
“怎麼了?”
“我剛才沒來得及去服務。”
季淮舍沒有過多解釋,沈鈺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南枝。
一樣的。
南枝似乎脖子不舒服,也揉著脖子。
這是怎麼了?
沈鈺想要詢問,卻被季淮舍推著往前走了幾步。
“老婆,你快去兌換吧。”
沈鈺回頭看著季淮舍麵色如常的臉。
她越來越猜不透他了。
沈鈺雖然這幾天跟他鬨得有些不愉快,可他們畢竟夫妻一場,所以沈鈺一直忍著,沒有跟他吵架,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對方難堪。
她都想過了。
他們也許真的不合適。
回去就離婚吧。
淩雪萱和曹瑤是最後回來的。
這次淩雪萱受傷了,她的大腿被厲鬼狠狠咬了一口,身上也破破爛爛的,看起來格外狼狽。
林翊上前,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了她的身上。
“怎麼回事?”
淩雪萱疼得臉色發白,早已說不出話來。
曹瑤紅著眼睛解釋道:“這次的乘客太聰明了,他們見我們不睜開眼睛,就開始引誘我們。”
“有個乘客竟然罵雪萱惡毒,說雪萱私自占著彆人的身份,還想把真千金趕走……”
這個沒腦子的東西。
竟然把這些話都說出來了。
萬一林翊懷疑怎麼辦。
眼見曹瑤還要說下去,淩雪萱忍著疼痛出聲製止她,“瑤瑤,彆說了。”
曹瑤沒有閉上嘴巴,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雪萱,你彆生氣,那個乘客肯定是亂說了,可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這麼激動啊?”
淩雪萱差點沒氣死。
見她臉色不對勁,就連林翊也麵色微變,曹瑤終於滿意了。
兌換生活用品的規則是,隻要沒死,不管受多重的傷都要自己去兌換。
所以林翊扶著淩雪萱也去了乘務員休息室。
大家都去兌換了,車廂裡隻有秦妄、南枝和季淮舍三人。
季淮舍看著南枝的眼神很冷。
南枝回了他一個譏諷的眼神。
季淮舍坐回座位,看著南枝和秦妄兩人正在低頭擼貓,薄唇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他不管那條蛇是不是個意外。
秦妄和南枝,他一個都不能留。
他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佛珠。
腦子裡閃過那些鬼碰到自己時,被嚇得逃跑的舉動。
看來這是個好東西。
季淮舍輕撫過,心裡正在籌劃一個可怕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