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原主和江清衍也是坐在車裡,不過他們不是去醫院,而是原主拒絕了肖楷,決定和江清衍在一起。
原主帶著江清衍一起去海邊,她決定在海邊對他表白。
可是路上江清衍死了。
那時原主和她的位置相反,江清衍也沒有和她交換座位。
肖楷喝醉了酒,徑直地朝著江清衍撞過來。
江清衍是因為原主才死的。
原主過於絕望悲傷,才選擇忘記了這段記憶。
眼下,江清衍再一次死了。
原來真相竟是如此。
怪不得原主後來會痛不欲生自殺。
南枝有些唏噓。
她看著被推出來的,蓋著白布的江清衍。
江嘉樹先一步衝了過去,看著江清衍的屍體淚如雨下。
江父江母和江羽靈緊隨其後,臉上亦有悲傷色彩。
而原主費力的想要衝過去看看,卻被江母一把推開。
“我不準你再見清衍,你給我滾,滾啊……”
原主到底是沒能見到江清衍最後一麵。
江清衍死了,一切按照原劇情一樣。
南枝看著癱坐在地上痛哭的原主,也不知道怎麼勸慰,隻能道:“彆哭了。”
“都是我的錯,明明是我害死的他,我卻忘了……”
……
不知何時上線的003忽然在腦海裡出聲:【枝枝,你也在哭嗎?】
“有嗎?”南枝摸了摸眼角,摸到了一些濕潤。
她有些茫然,“003,我明明把這一切都當成遊戲,為什麼還會哭?”
是啊,哪怕她動了心,幾次想要沉浸在這個世界裡,她也自始至終都知道,這一切隻是遊戲。
可為什麼一個破遊戲,還讓她哭了呢。
003沒有說話。
南枝坐在虛無的空間裡,想到江清衍抱著自己的畫麵,她心中不知為何,也有種鈍痛的感覺。
如果前一次,江清衍是因為原主而死。
那麼這一次,他本是可以不死的。
他本是可以不死的呀……
南枝靜靜地蝸居在原主的身體裡,看著原主如劇情裡被江家人掃地出門。
“滾,我們再也不想看見你。”
江母將她推出江家彆墅。
大門關上那一刹那,隻有江嘉樹回眸,痛恨卻又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原主不肯離開,縮在門外哭了一整宿,直至昏死過去。
翌日一早,南枝睜開眼,看見身上披了件不知道是誰的外套。
她沒什麼表情,看著不遠處朝自己走過來的保鏢。
她還以為自己還困在原主身體裡,所以沒有什麼反應時,保鏢已經伸出手拽住了她。
“滾,彆再呆在這裡,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彪悍的保鏢扯下她身上的外套,將她扔到了離江府很遠的公路上。
十月的天氣有點涼,南枝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吊帶裙,她摩挲了一下肩膀,想給大橘打個電話,發現自己竟然沒帶手機。
彆說手機沒帶,連錢包都沒帶。
她咬了咬牙,隻能踩著高跟鞋朝著公路走去。
南枝走了大半個小時,才見到一家超市,她借了手機想給大橘打電話,結果卻發現自己根本記不得她的電話號碼。
無奈,她隻能報警求助。
終於在四個小時後,她見到了大橘。
大橘看著她假發也沒戴,頭發隻長出拇指長的一小截,身上的裙子也灰撲撲的,但即便這樣,她仍然很美。
大橘衝過來抱住了她:“南枝,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南枝道:“這叫破碎美。”
大橘見她在開玩笑,眼圈不知覺地紅了。
“南枝,我聽說了,江清衍死了,你是不是很難過,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彆強顏歡笑好不好?”
南枝推開他,無所謂的道:“你才想哭呢。”
說罷,她往外麵走:“快點走了,我要餓死了。”
大橘帶著南枝吃了一頓很豐盛的大餐。
大橘看著足足吃了五碗飯的南枝。
終於後知後覺地問:“南枝,江清衍死了,你不難過嗎?”
“生死有命,我乾嘛要難過?”
“可江清衍對你那麼好……”大橘有些難過,她道,“之前錢導傷害你的事情,他怕被外人知道影響你的名譽,所以找人壓了下去……”
南枝腦海裡閃過那次衛生間和錢導的畫麵。
那一瞬間,她雖然看不清,可她知道,就是他來了。
怪不得後期都沒有人報警。
她雖然跟錢導沒有什麼,但一個女星跟一個導演在包廂裡出了事情,即便再清白,旁人也會惡意揣測。
錢導後來出了那些事情,跟他有關嗎?
她神情微微沉默了下去。
吃完飯,她給大橘要了幾千塊錢。
大橘問:“南枝,你不去我那裡住嗎?”
南枝麵色平靜道:“暫時不去,你先回去,有空我去找你。”
南枝離開大橘後,先是去加急補辦了一張身份證,然後去手機店買了新的手機,最後才去超市,買了一把水果刀……
加豪酒吧裡,肖楷正在和一幫狐朋狗友喝酒。
推杯換盞之間,肖楷已經有些微醺。
“江清衍死了,我撞的,可是江家都不敢找我麻煩,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肖楷得意洋洋的道,“因為江嘉樹欠了二十億的貸款,江家收了我媽給的三十億,還多賺了十個億。”
那些狐朋狗友也不是什麼好貨,全部都是趨炎附勢的小人。
聽到肖楷的話後,隻是一個勁的點頭,拍肖楷的馬屁。
肖楷正聽得上頭,兜裡的電話就響了。
看見來電是南枝,他斜勾著唇笑了。
“你們信不信,南枝等會會求著來見我?”
“信信信,肖少說的話那肯定信啊。”
在狐朋狗友的簇擁下,肖楷接通了電話。
他微仰著頭坐在沙發上,徹底褪了之前在南枝麵前偽裝的奶狗姿態,渾然一副紈絝子弟樣。
肖楷:“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耍了我好幾次的大明星啊。”
南枝:“你在哪裡?我要見你。”
肖楷:“什麼,要見我,你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訴你我在哪裡。”
南枝:“求你。”
肖楷想要的是對方屈辱的求他,而不是平淡的訴求。
他眼裡閃過不耐煩,“大明星,你現在被趕出江家了,南家也收到過我的警告,不敢再收你,你最好放卑微一點。”
“是嗎?”那邊傳來冷笑聲,“既然不說,那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