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驚訝得眼睛都睜大了:“南枝,你清醒點好嗎?你跟公司簽了合同,你還有兩個月才到期,你現在要是退休,是要賠五千萬違約金的。”
南枝憤怒咆哮:“五千萬,他們怎麼不去搶呢?”
大橘淡定:“對啊,他們明明可以搶的,但還是跟你簽了霸王合同。”
南枝吐了一口濁氣,無語望向天花板:“最後一次,我再演最後一次,合同到期我就卷鋪蓋走人。”
南枝才二十四歲,那麼年輕就嚷著退休。
大橘也無語了。
隻能先順順她的毛:“行,知道了,演完這部戲,合約也快到期限了,到時候我給你少拉些戲,讓您老好好退休。”
電話掛斷。
南枝想起床,動了一下,扯得全身都疼。
真是的。
明明腿不行,怎麼體力那麼好?
南枝在床上揉著小腹嗷嗷叫了一會,才打了個哈欠,起身下床。
她在陽台撐了個懶腰,看到衣架上自己的蕾絲內內時,她挑了挑眉,居然發現自己忽然開始習慣了。
嘖。
習慣是個好東西。
看來以後都可以讓江清衍幫她洗了。
大橘約了南枝下午去簽合同。
南枝洗漱好後,看了看自己脖子的印記,用了好多粉都沒遮蓋掉。
她惱怒地瞪了江清衍幾眼:“下次能不能不親這裡?”
江清衍乖軟地點了點頭:“好的,老婆,我親彆處。”
彆處……
南枝看一了眼鎖骨下方,想到某個人埋頭的場麵,忽然臉頰一熱,不說話了。
這人,是舔狗麼,到處都舔。
吃中午飯的時候,江羽靈發現江嘉樹整個人怪沉默的。
她拐了拐他的肩膀:“哥,你怎麼了?”
江嘉樹昨晚一晚上沒睡著,腦子裡全是南枝親江清衍的畫麵。
他眼窩青黑,有些憔悴,聽見江羽靈的話隻是懶懶的敷衍了一句。
直到看見南枝推著江清衍出來吃飯時,才渾身緊繃,坐直了身體。
他掃了一眼南枝穿的高領打底衣,剛想嘲笑她大熱天穿那麼保守想做什麼。
忽然想到什麼,他嘴角的弧度僵硬住了。
他昨晚回去特意上網查了查,夫妻結婚後身上為什麼會有紅印子……
明白過來的他聯想到所看到的一幕,隻覺臉皮火辣辣的燙。
隻是,南枝不是討厭大哥嗎?
她什麼時候願意跟大哥親近了?
故意做給他看的嗎?
江嘉樹不知道答案,這久以來,南枝對他的態度,讓他越來越猜不透她的想法。
看著她再也不跟在他後麵追逐,和大哥的關係越來越好,他隻覺愈來愈煩躁,以至於昨晚上整夜失眠。
飯桌上,江母使勁地給江嘉樹夾菜。
“多吃點,你這一個多月忙得暈頭轉向,都瘦了。”
江嘉樹沒什麼胃口,敷衍地吃了幾口菜,抬眸就看見江清衍和南枝互相給對方夾菜。
兩個人的碗裡都是滿滿的,都快堆成一座城堡了。
江嘉樹想笑,卻笑不出來。
江母給江嘉樹夾完菜,剛想給江清衍夾,就見他的碗裡滿滿當當的。
而南枝還在給江清衍夾菜。
她皺眉,臉色頓時冷了下去。
“南枝,你怎麼給清衍夾那麼多菜,你想乾什麼?”
“他營養不良,我給他多吃一點怎麼了?”
“營養不良?”江母笑了,“我每天讓李姨買的都是最有營養的菜,清衍怎麼可能營養不良?”
南枝看了她一眼,直接懶得搭理她。
她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這半年,她也看出來了。
江母對江清衍是有愧疚,可她最偏愛的是江嘉樹。
江嘉樹沒吃早點,她擔心。
江嘉樹公司加班,她也擔心他沒吃飯,讓李姨做好飯親自送過去。
反正事關江嘉樹,她就少不了擔心。
可對於江清衍?
她隻是叮囑家裡的傭人照顧好江清衍。
隻要江清衍不開口,她幾乎不會過問他。
江清衍不同於江嘉樹和江羽靈。
他看似溫和,其實話很少。
不會像江嘉樹和江羽靈一樣,還會跟江父江母撒嬌。
而江母,自以為自己已經將江清衍照顧得足夠好。
所以,江清衍營養不良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
就算現在聽南枝說了,她也不肯信。
南枝看了一眼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的江清衍,這家夥,怕是早就習慣了吧。
忽然有點心疼他呀。
所以她把他最愛啃的豬蹄放進他的碗裡。
“江清衍,多吃點。”
江清衍的確是早已經習慣江母的區彆對待。
所以在聽到她的話後沒有什麼反應,也不想著告訴她真相,讓她心疼。
因為他不需要了。
三年前就不需要了。
隻是在聽到女孩的話後,他自認堅硬的心腸,還是無可避免的一軟。
原來被人在乎多的感覺這樣好……
好到忽然覺得有些心酸。
他看著碗裡的豬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很深很溫柔。
就在他拾筷想要夾起豬蹄時,江母忽然將他的碗端了過去。
“清衍,彆吃她給你夾的,媽給你夾。”
說著,她喚李姨:“李姨,去把這碗菜拿去倒了,然後重新拿一個乾淨的碗過來。”
看著李姨將碗端走,一直以來麵色溫和的江清衍,嘴角的弧度僵成了一條直線。
他掀眸,冷冷的看向江母:“媽!”
僅僅一個字,江母就被他的眼神嚇到了。
江清衍看她的眼神那樣冷,她從未見過,既陌生又覺得毛骨悚然。
“清衍,你……”
江清衍斂了眼裡的寒意,淡淡笑道:“媽以後不用給我夾菜了,枝枝會幫我夾的。”
說罷,他讓李姨把碗重新端了回來。
江母愣愣地看著他將南枝給他夾的菜全部吃完,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吃完飯,南枝滿足地摸了摸肚子:“江清衍,我等會得出去一趟。”
江清衍溫柔的看向她:“我送你。”
“好。”南枝一笑,起身推著他的輪椅往外走,“我們先出去散散食,等會再走。”
“好的,枝枝。”
江母怔怔地看著江清衍被南枝推走。
怎麼會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然,她兒子看她的目光怎麼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