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嗎?”
時淵抬眸看了眼天空,微微勾起唇角。
下一刻,便見一束金光破開蒼穹,直直照在了他的身上。
他站在光圈中,衣發無風自動,麵容沉靜,神情澹然,仿佛一尊玉佛,淡漠的看著眼前的金光。
緊接著,那金光忽然融入他的身體裡,他抬手碰了一下麵前的結界,隨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走了出去。
時陽手裡的千斤錘震驚得掉在了地上。
“我是不是看錯了,時淵剛才突破了分神?”
時堯也差點抱不住自己的寒霜劍了。
他來了無極宗已經兩百來年了,才達到金丹後期。
時淵他才來了多久?
一年不到……
這一刻,他差點沒氣暈倒。
更生氣的是卓凡。
他氣得在原地跳腳。
時淵這麼快就突破了分神,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看來咱們無極宗又有人達到分神境界了,真是好事呀。”
千澈望著山頂上消失的金光一臉讚歎。
南枝亦是點了點頭。
無極宗分神極少,也隻有長老們才達到了分神境界。
也不知道是哪個弟子竟然突破了分神。
在這節骨眼上,的確是件好事。
南枝跟著千澈,將無極宗周圍低級的魔物祛除後,正準備回去,不料遇到了幾個熟人。
天香門銀遙、樓玉珠和袁明。
幾人還帶著一大堆門中弟子。
這副樣子,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銀遙上次在後山閉關,不料被南枝偷走了夜幕之花的解藥。
此刻,她看著冷若冰霜的南枝,雖然自知修為不敵她,可瞧見她身後隻有一個千澈時,她又來了底氣。
“南掌教,今日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帶走長風,你若是答應,我們立即撤走。”
銀遙唇角的笑慢慢轉冷,“你若是不應,我門中上百弟子對付你們兩人,雖有些困難,但也不會落於下風。”
“如今你無極宗周圍魔物盛行,若是此時,你們兩人受了傷,隻怕這無極宗就守不住了。”
銀遙在威脅南枝。
南枝聽罷,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無極宗沒有長風,銀掌門還是請回吧。”
銀遙冷笑:“看來南掌教是想好了。”
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一個眼神,身後的門中弟子就朝南枝和千澈湧了過去。
南枝雲淡風輕的看著那些蝦兵蟹將朝自己撲來。
她剛想祭出本命法劍,誰想一道金色符印忽然從天而降,將那些弟子暫時攔截在外。
她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果然,眨眼間,一抹熟悉的背影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幾乎在看到時淵時,南枝就猜到突破分神的是他了。
他這速度也太快了些。
看來成仙指日可待了。
真好,她摸了摸還沒有顯懷的肚子。
她已經幻想到以後和時淵一家幾口人的幸福生活了。
看到時淵出現,銀遙有些激動。
“長風,果然是你。”她眼裡滿是愛戀的瘋狂,“來,跟我回去,我可以不計較你之前騙我的那些事。”
時淵語氣淡淡:“你認錯人了,我是無極宗時淵,不是長風。”
銀遙見他這般不肯,頓時陰笑道:“你師父是南掌教對嗎?她知不知道你的那些秘密,我要是告訴她,她還願意留著你當徒弟嗎?”
時淵瞳眸微眯,一張滅魂符籙朝銀遙飛去,銀遙要不是躲閃得快,差點死在了那張符下。
“長風!”她憤怒叫喊,“你這個混蛋,你不是說我是你最愛的女人嗎?你這樣對我,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騙你的,你也信。”
時淵嘴角噙著駭人的冷笑,他手中畫符,一個更厲害的滅魂符再次朝銀遙飛了過去。
銀遙沒想到他修為增長得這麼快,連忙躲閃。
她氣急,一邊對付他,一邊一股腦的將他做過的事情,說給正在對付樓玉珠和袁明的南枝聽。
“南枝,你新收的徒弟是個卑劣不堪的家夥,他已經入了我天香門,還偷走了不少……”
銀遙話還沒說完,忽然渾身被定住。
她看著時淵不知何時給她畫了個定身符,緊接著,一個滅魂符自她腳邊拔地而起,靈魂灼燒的感覺讓她慘叫不已。
好在她修為暫時比時淵高一點,她拚儘全力掙脫滅魂符,恨恨的瞪了一眼時淵,扭頭遁了。
銀遙一跑,天香門弟子能跑的也跟著趕緊溜走。
時淵像是個無事人似的轉身去看南枝。
“師尊可有受傷?”
南枝搖了搖頭。
時淵開心道:“那就好,徒兒可擔心你了。”
南枝望著他那雙看似單純的眼睛,一時沒有說話。
一旁千澈也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時淵,銀遙說的是真的嗎?”
時淵雲淡風輕:“銀遙明顯是在挑撥離間,師叔難道看不出來?”
千澈一噎。
這小子嘴巴厲害的很,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回他。
不過瞧他已經到達了分神境界,這等天賦可是無極宗從未遇到的,即便真的有什麼,此刻他也權當做不知道了。
南枝一路無話,時淵望著她的側臉,眼神微暗。
回到昆玉殿,南枝看著主動走到自己背後,給她按摩的人。
“阿淵,銀遙說的話是真的嗎?”
銀遙說的話,還是讓她懷疑了嗎?
時淵薄唇微抿,剛想該怎麼解釋,就見南枝直勾勾的盯著他問:“銀遙說她是你最愛的女人,是真的嗎?”
時淵微微一愣。
他看向南枝的眼睛,那裡麵是滿滿的醋味和不安。
他忽然愉悅地笑起來,“師尊覺得呢?”
南枝眼神黯淡:“我不知道。”
一隻冰涼的手勾住了她的下頜,唇上是柔軟的觸感,一點點侵·襲。
“現在知道了嗎?”
她輕喘著:“……還是不知道。”
時淵輕笑一聲,手往下滑……
“現在呢?”
南枝抓緊了他的肩膀,咬著唇搖頭。
後來,時淵便身體力行告訴她,誰才是他最愛的人。
最後南枝終於信了。
她蜷縮著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她最近好像很喜歡睡覺。
時淵將她耳邊發絲繞到耳後,望著她還有些潮紅的側臉,漸漸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