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牧,你可是為師最看重的徒弟,好好煉藥,彆讓為師失望。”
時牧紅著眼,看著她離開。
他想起剛才還覺得師尊偏心,此刻隻覺得自己真該死啊。
接著南枝又去了其他幾個徒弟那裡。
二徒弟時澤。
三徒弟時敬。
四徒弟時恒。
五徒弟時亭。
七徒弟時臨。
八徒弟時雲。
都是絕佳的美男子。
南枝ua了一番,讓他們都以為是她最喜歡的徒弟,一個個忠心耿耿的,在自己的地盤修煉得可起勁了。
南枝很滿意的離開。
回去的時候,看見她師弟千澈新招的幾個小徒弟正結伴去食堂吃飯。
她這才想起來,原主早已辟穀,是不用吃飯的。
可時淵現在隻是個虛弱的普通人,他需要吃飯呀。
他又是個小瞎子,他看得見去食堂的路嗎?
南枝去了他的房間,沒見到人。
她算了算,才發現人家早就到食堂乾飯去了。
咦,不是等死的嗎?
怎麼還怕餓死呢。
時淵不大受其他師兄弟們待見,就連打飯的食堂阿姨見到他也嫌棄。
畢竟,食堂阿姨都是最低級的築基,而他連築基都不到。
所以,感覺到那打菜手抖的阿姨,他笑了。
“姐姐,你的聲音真好聽。”
食堂阿姨對上時淵那張看不見眼睛卻滿含微笑的臉,開心得眼角的皺紋都似花朵一般,當即給他加了兩大勺葷菜。
“你小子嘴真甜,來多吃點,瞧你瘦的。”
“謝謝姐姐,姐姐你人真好。”
時淵端著滿滿當當的菜,試探著,選了個座位剛坐下來,旁邊就有人將他一把推開。
“小瞎子,這座位是你坐的嗎?”
說話的這人是千澈門下的第一百零一個弟子,叫卓凡,今年剛進來,剛才看見時淵說話這麼會討食堂阿姨歡心,他就忍不住想欺負欺負。
看見時淵被推搡到一旁,還好好的拿著自己手裡的碗碟,他更來勁了。
上前就想將時淵手裡的碗碟搶過來。
可時淵看著瘦瘦弱弱的,力氣還挺大。
他一時沒搶過,惱羞成怒,抬腳就要踹。
眼看著時淵即將被他踹倒,忽然有一股力量將他掀翻在地。
看熱鬨的弟子們往不遠處一看,紛紛驚呼道:“是掌教師尊。”
吃飯的弟子們忙恭敬行禮。
卓凡本來還心生不滿,想看看是誰敢動他,見到南枝第一眼時,他慫了。
南枝身上氣場過於強大,甫一踏進來,眾人便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威嚴在周圍擴散開來,那股敬畏感油然而生。
“時淵是本尊門下弟子,誰敢欺他?”
眾弟子怕被波及,忙指向卓凡。
南枝又一個抬手,卓凡直接被一股力量包裹著扔了出去。
等卓凡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跪在無極宗的山門口了。
他想要起來,可腿上像是被下了什麼禁錮,他掙紮得滿頭大汗,也無從起身。
這時,一道清冷淩厲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跪夠七天七夜,本尊自會讓你起來。”
卓凡當時差點哇地一聲哭出來。
食堂裡。
南枝身上的氣勢過於強大,其他弟子們早就匆匆扒完飯溜了。
食堂裡,一時冷清。
她坐在時淵對麵,直勾勾地盯著他吃飯。
話說,時淵這個小崽子吃飯還很賞心悅目。
明明都瞎了,還能精準的找到飯碗,也不會弄臟自己的衣服。
那張臉白白淨淨。
那雙手骨節分明。
那寬肩窄腰。
那修長雙腿。
嘖嘖。
不得不承認,時淵畢竟是氣運之子,雖然氣運不大好,但這顏值身材還真是頂呱呱。
怪不得卓凡想欺負,她也忍不住。
時淵伸筷子去夾菜,便聽見南枝的聲音。
“為師救了你一回,都不說謝謝的嗎?”
時淵薄唇勾起,看起來像是個甜軟乖巧的小可愛,可說的話:“師尊,我沒有求你救我。”
“也是。”
南枝沒有他意想中的生氣,時淵的動作隻是停頓了片刻,便又繼續。
天天去揣測彆人的變化是很累的,時淵懶得去想。
可下一刻,他愣住了。
手背上忽然覆了一隻手,溫涼柔軟,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桃花香,讓他蹙起眉頭。
他還不待生氣,就聽南枝道:“你中了天香門的夜幕之花,再不解毒,便會永遠陷入黑暗之中。”
南枝摩挲著他的手腕。
“你想不想解毒?”
時淵微笑:“不想。”
“可為師等著你來殺為師呢,你若是徹底瞎了,還怎麼了結為師?”
南枝繼續摸著他的手腕。
其實她早就知道他中了什麼毒。
原劇情裡,時淵的眼睛並沒有得到救治,徹底瞎了,最後,他是挖了原主的眼睛替換上的。
南枝為了自己以後的安全,自然得替他解毒。
可他中的毒太狠辣。
得去天香門尋找解藥。
雖然可以在係統兌換藥劑,但南枝不想讓他以為幫他解毒很輕鬆。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會珍惜的。
她收回手,起身朝外走去:“明日下山曆練,你若是想殺為師,就跟上。”
鼻間徹底沒了那股桃花香氣,時淵才斂起袖子,一點點的擦被南枝摸過的手腕。
他的唇角還帶著笑,隻是看起來有幾分駭人。
回到房間,時淵便摸索著提來冷水,他要洗去身上關於南枝的所有氣息。
他的手伸向腰帶,緩慢解開,隨著腰帶滑落,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似是有誰在偷窺一般。
可空氣裡並沒有半分旁人入侵的氣息。
他蹙了蹙眉,摸索著走到窗邊,確定門窗都關緊了,才重新走回去解開衣服,踏入浴桶裡。
他一遍一遍使勁擦著所有被南枝觸碰過的地方,那雙灰白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神采,可依然能讓人覺察到裡麵的厭惡。
他不知道擦了多久,才走出浴桶,換上乾淨衣服,打開窗,坐在窗邊晾頭發。
他神情澹然,眼睛一眨不眨,仿佛一尊憐憫世人的玉佛。
誰也看不出,他內裡早就黑透了。
椅子邊有張桌子,他蘸了些茶水,遠遠看去,不知道在上麵畫些什麼。
隻到近了,才能看出那是一個符籙。
一個滅魂的符籙。
他唇角揚起笑意:“師尊,你說我該怎麼弄死你呢?”
南枝透過窺天鏡看到那符籙時都驚了一跳。
這家夥,都沒有人教他,他竟然能在什麼修為都沒有的情況下,畫出滅魂符。
真是強得可怕。
當然那方麵也是。
嘖嘖,如果長大的話,估計有九英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