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瀾川沒想到自己竟然撐不住睡了過去。
他醒來後,第一時間查看了南枝,見她沒有事,才鬆了一口氣。
蕭景毅沒死,但人幾乎瘸了,蕭瀾川想要將他貶為庶人,太後聽聞,跑來了上陽宮求情。
太後聲淚泣下:“皇兒,景毅是你的弟弟啊,雖然他跟你同母異父,但這些年,你們的感情是磨滅不了的。
他已經知錯了,他現在瘸了,你再把他貶為庶人,他會死的。”
太後到底還是不忍心蕭景毅受這般磨難。
也許,權勢和親情間,她也有幾分在乎親情,可一切都跟蕭瀾川無關。
蕭瀾川見到太後憔悴求情的樣子,諷刺地勾了勾唇。
“母後,若是換成兒臣,您也會來求情嗎?”
太後忙道:“當然會。”
“那若赫安預言裡的人是蕭景毅呢,你也會給他下毒嗎?”
太後沉默了。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蕭瀾川笑出了聲,他拍手站了起來:“好母後,你果真沒讓朕失望。”
“不是的……”太後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喚著他的乳名,妄圖讓他原諒過去,“川兒,母後不是故意的,您原諒母後好不好?”
見蕭瀾川不說話,她直接跪了下去,哽咽著道:“川兒,你要是不原諒母後,母後就長跪不起。”
她試圖去拉蕭瀾川。
卻被蕭瀾川無情避開。
“母後喜歡跪就跪著吧。”
蕭瀾川負手離開,再也沒有看她一眼。
太後便一直在上陽宮跪著,她認為隻要自己跪久一點,蕭瀾川一定會原諒她。
可接下來的幾天,蕭瀾川都沒有回過上陽宮。
而蕭景毅終是被貶為了庶人,瘸著一條腿,成為了人人喊打的殘廢。
太後幾天沒進食,快昏死過去時,忽然聽見宮門開了。
她以為是蕭瀾川來了,高興得去看,卻見薑福來將一碗飯端到她麵前。
她喜道:“是皇上給哀家的嗎?”
“是,太後快吃吧。”
太後以為蕭瀾川心軟了,忙端過來扒進嘴裡,吃得狼吞虎咽。
見她吃完了,薑福來道:“娘娘要跪就繼續跪吧。”
他轉身要走,太後忙叫住他:“皇上沒什麼話跟哀家說?”
薑福來笑了:“皇上說,太後娘娘您不能死,您要活著,一輩子痛苦的活著。”
薑福來走了。
太後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她明白,蕭瀾川永遠也不會原諒她了。
她想要的權勢地位,和蕭景毅血緣親情,將再也不複存在。
太後和蕭景毅的事沒有人敢在南枝麵前透露。
南枝也索性裝作不知道,這幾日,她吃完了陳淮之配的藥,在蕭瀾川麵前表現得很精神。
可蕭瀾川望著她的肚子,總會時不時發呆。
直到一天晚上,南枝看著眼前黑乎乎的藥汁,聽到了003的提醒。
【枝枝彆喝,是墮胎藥,蕭瀾川以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有問題,怕以後月份大了小產會傷害到你的身體,才讓人給你熬了墮胎藥。】
“我吃了有沒有問題?”
003驕傲起來:【你兌換的龍鳳胎藥劑,可是極品藥劑,就算你死了,你肚子裡的娃都不會死。】
南枝沒說話,隻是抬起手,想要抽它大嘴巴子。
見識過南枝揍蕭瀾川的003,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它捂上嘴巴,想要遁逃,想到什麼,又丟下一句話。
【喝了沒啥大事,就是有點拉肚子。】
“陛下,藥太苦了,你給我拿個蜜餞吧。”
屋裡沒有蜜餞,蕭瀾川起身叫人去拿,也是這功夫,南枝輕抿了一小口,隻將嘴唇濕潤,便將剩下的墮胎藥倒在了盆栽裡。
待蕭瀾川回來時,她做出一副已經喝完的樣子。
她吐著舌頭:“嘶,好苦。”
蕭瀾川沒有起疑,隻是垂下眸子,握住了她的手。
“蜜餞來得晚些,朕親一下便不苦了。”
他傾身,貼上了她的唇畔。
南枝被他親得四肢無力,後來她被他按在懷裡,耳邊墨色的發絲垂落,遮住了那雙輕顫的鳳眸。
恍惚間,南枝聽到耳邊響起青年的聲音,一遍一遍的,沙啞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抱歉…抱歉……”
南枝記不得他說了多少次,她後來實在是困極,直接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不知多久過去,蕭瀾川鬆開懷裡的女孩,滿是歉意的鳳眸裡閃過不解。
陳淮之不是說,這藥下去不出一炷香就會起反應嗎?
怎麼人還睡著了?
蕭瀾川在南枝身邊守了一晚上,也沒見人哪裡難受。
第二日,他又讓人熬了一份劑量加倍的墮胎藥來。
南枝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汁,表情有些複雜。
她該怎麼告訴蕭瀾川,自己肚子裡的娃根本不會有事呢?
後來,一連吃了幾天,南枝都沒有問題,蕭瀾川也便發現了不對勁。
一日,他特意不在一旁,讓黛雪端著藥汁給南枝,他在窗縫裡看見她支走了黛雪,偷偷將藥倒了,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他走進去,看了眼一旁的盆栽,南枝心虛的擋住他的視線。
“陛下,好苦啊,你親親枝枝吧。”
她踮起腳來,一臉的乖軟。
蕭瀾川摟住她,麵色冷凝:“你沒喝藥。”
南枝一聽,腦袋垂了下去,抿著唇不說話。
蕭瀾川又讓黛雪端來一碗藥。
這一次,他一定要親自看著她喝下。
可當他去抬她的下巴時,卻摸到了滿手的淚。
蕭瀾川呼吸一窒。
他想要去抱她,想看看她,可她腦袋垂得死死的,他隻能將人抱起來放在腿上。
她的身子在顫抖著,手攥成拳,源源不斷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下來。
她不願抬起頭,腦袋死死的埋在他的胸口。
他說:“聽話。”
“陛下、陛下就這麼不想要……不想要枝枝的孩子麼?”
懷裡傳來無助的,沙啞的啜泣聲。
蕭瀾川清晰的感覺到心臟傳來痛意,他抱緊了她,“沒有,朕沒有不想要……”
那一直埋在懷裡的女孩抬起了頭,白皙的臉上滿是淚痕,她注視著他,睫毛輕顫著:“那為什麼陛下非要逼我喝墮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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