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漪瀾殿,陳淮之又給南枝看了看,發現她的氣息已經穩了,神奇的是,腹中的孩子好像也沒有問題。
隻不過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他還不敢告訴蕭瀾川。
怕到時候又沒了,他的小命也沒了。
“皇上,現在臣要知道寶林中了什麼毒,才好根據毒藥配備解藥。”
蕭瀾川叫人將赫安提了過來。
太後著急,也想跟上來看看,卻被關在了殿外。
她心中愧疚,不敢說什麼,心中又擔憂著蕭景毅,便離開讓人去叫太醫。
後來她便一直守著蕭景毅,沒有再去過漪瀾殿。
一半是心虛膽怯,一半是愧疚害怕。
當然還有幾分擔憂蕭景毅。
畢竟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又是和青梅竹馬生下的孩子,自然更疼愛一些。
赫安一開始始終不肯說自己給南枝下了什麼毒。
平日蕭瀾川定會跟他玩玩,可今日他一句話沒說,直接提刀上前,一刀砍下他的手,扔到了陳淮之麵前。
陳淮之被嚇了一跳,瞬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拿起那血淋淋的手研究了一會,果然刮到了些毒藥粉末。
“皇上,給臣一些時間。”
陳淮之包著粉末,退下去研究了。
殿裡安靜了不少。
黛雪、紫煙和漪瀾殿一眾宮人跪在地上,伏著腦袋不敢說話。
蕭瀾川將南枝交給他們看護,如今卻出了問題,他們罪該萬死。
蕭瀾川卻什麼也沒說,隻是看著南枝,道:“去端盆熱水,再拿套新衣服。”
黛雪和紫煙忙起身去端水拿衣。
“下去。”
黛雪和紫煙忙帶著宮人們退下。
外麵,宮人膽戰心驚的問:“黛雪姐姐,我們還會受罰嗎?”
黛雪神情嚴肅:“如果寶林沒事,我們便沒事。”
如果她有事,那整個漪瀾殿都會給她陪葬。
所以現在隻能祈禱南枝沒有事。
殿裡。
蕭瀾川拿著帕子,沾了溫水,一點點的替南枝擦著臉和身子。
她肌膚生得雪白,每一處都完美到無可挑剔。
往常,他自會好好逗逗她。
可今日,看著她安靜的躺在那裡,他眼裡沒有任何情欲。
他給她穿衣,在碰到她微微鼓起的小腹時停頓了下。
他眼裡似閃過一抹痛色,最後還是強忍了下去。
他期待過這個孩子,也曾絞儘腦汁想過名字。
可如果沒有她,這一切有什麼意義。
殿裡的燈一直亮著。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貼在臉上,就這麼盯著她,守了她整整兩天兩夜。
赫安被扔在大牢,沒人去管。
太後思緒混亂,一直想著蕭瀾川已經知曉她背叛了先皇,她和蕭景毅該怎麼辦?
可兩天過去,還沒有人來鹹熙宮,太後緊懸的心又稍稍放鬆了些。
蕭瀾川都能為救她而死,雖然是假的,但肯定不會對蕭景毅下手的吧。
畢竟,他們之前關係那麼好,他那麼喜歡自己這個弟弟……
蕭景毅一醒來就氣呼呼的跟太後告狀。
“母後,是南枝那個賤人傷的我,還有皇兄和陳淮之,他們把我的骨頭都快踩碎了。”
太後一聽,神情很複雜。
陳淮之是蕭瀾川的人?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給他下毒了?
“母後,皇兄我不敢動,可南枝和陳淮之,我是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的。”
說著,他就想起身,可無奈身上太疼,沒起來。
“母後,你幫我把他們抓起來好不好?”
蕭景毅說著,想到南枝,眼裡閃過一抹狠意。
這個小賤人,等她被抓起來,他一定要“弄”死她。
太後看穿了他的心思,她雖然不喜南枝,可昨夜南枝才救了蕭瀾川,如今還懷著身孕。
雖然也不知道那孩子還在不在。
可眼下,她怎麼能對南枝下手,她闔了闔眼道:“南枝暫時不能動,哀家讓人去將陳淮之叫來吧。”
陳淮之也是的,誰給他的膽子敢傷蕭景毅?
她也有必要好好審一下他,看他到底是誰的人。
太後讓人去傳喚陳淮之了,可回來的太監這樣回複她:“娘娘,陳太醫說了,他在忙著給南寶林配藥,如果耽擱了時間,南寶林有事,這個責任您能不能擔?”
太後幾乎瞬間就確定了陳淮之是蕭瀾川的人。
她沒想到自己身邊竟然全部都是叛徒,她捏緊了椅子扶手,雖然心中萬般怒氣,也隻能壓下去。
張嬤嬤是她識人不清。
陳淮之……
到底是她欠了蕭瀾川的。
她以為他是真的自儘救她,那時心中滿是悔恨。
如今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計謀,她心裡的愧疚消散了許多。
蕭景毅一聽火氣更大了。
“一個小小的寶林而已,死就死了,她的命難道還有本王的命珍貴。”
蕭景毅說這話時,太後正計劃著該怎麼去麵對蕭瀾川,便沒有攔著。
結果,一個時辰後,蕭景毅就被侍衛帶走了。
太後這才慌了,忙去找漪瀾殿找蕭瀾川求情。
彼時,蕭景毅正被捂住嘴巴,按在漪瀾殿外的院子裡杖打。
她看了,心疼不已,衝過去護住蕭景毅。
“住手,哀家命令你們住手!”
執刑的太監們停下來,薑福來從廊簷下走到太後身邊,道:“太後娘娘,皇上說了,要譽王還是要皇上,您自己選。”
太後乍聽,渾身一震。
她緩緩側眸看向薑福來。
薑福來已經不搭理她了,看向執行的太監,輕飄飄道:“繼續打,不用顧及旁人。”
不用顧及旁人……
太後這才從前麵的話反應過來。
要譽王還是要皇上。
是跟著譽王當一個罪婦,還是跟著他當太後?
她知道該怎麼選。
可是看著眼前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蕭景毅,她實在是舍不得。
她站起身來,走到薑福來麵前:“哀家要見皇上。”
薑福來:“皇上沒空。”
太後差點心梗,她看著緊閉的殿門,又看了眼快被打死的蕭景毅。
她紅了眼,張開嘴巴剛想喊,薑福來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巴。
嚇死他了,要是讓她喊出來,他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太後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驚到,剛想發怒,就見薑福來拖著她一路拖到漪瀾殿外麵宮道上。
薑福來一鬆開她的嘴巴,太後就怒道:“放肆,你竟敢對哀家不敬。”
薑福來冷漠的看著她:“太後,皇上下令,誰敢驚擾南寶林,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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