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女一下子懵了。
“此物有麝香,你竟敢拿來送朕,不知道朕每日要去漪瀾殿看望南寶林嗎?”
麝香?
江采女更懵了。
蕭瀾川眉眼冷峻,漆黑的眼瞳泛著一層霾色,又冷又暴戾。
“傳陳淮之。”
陳淮之發現他就是整個後宮最忙碌的人。
每天不是看病就是紮針,有時還得參加斷案,時不時還要應對上麵那兩位的怒火。
可憐他當上太醫才一年半載,竟是一天都沒休過。
這樣下去,他遲早得玩完。
吐槽完,還是得賣命乾活。
“皇上,確有麝香,且份量還不少,南寶林月份還小,若聞到不出三日必會滑胎。”
事實上,裡麵份量不多,南枝聞到,也差不多要半個月才會滑胎。
陳淮之偷偷摸摸在裡麵多加了些麝香,這樣江采女的罪名才更大呀。
果然,江采女一聽,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喊著冤枉,稱自己不知情。
燭光閃爍,映襯著蕭瀾川的側臉,他看起來神色如常,徐徐道:“你若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的,朕可饒你一命。”
江采女想要權勢,更貪生怕死,自然很快將樂瑤供了出去。
樂瑤沒想到蕭瀾川察覺得如此之快,被逮到屋裡來時,她下意識想咬破藏在牙齒裡的毒,誰料,被太監眼疾手快撐開了嘴。
藏在牙齒裡的毒被撬了出來。
樂瑤被縛住雙手跪在地上,看著蕭瀾川唇角緩緩漾起的笑意,這才覺得驚恐。
“上次刺殺朕的,不肯交代主謀,被朕做成了人彘,你呢,你也選一個,是主動交代,還是……”
當時蕭瀾川被刺殺時,樂瑤也在場,一想到那些刺客被砍得隻剩軀乾時,她就止不住的發抖。
“皇上饒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
見她還不想說,蕭瀾川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下衣袖,“看來你闔家十六條人命,亦是不想要了,一並宣來陪你吧。”
樂瑤之所以不說就是因為身家性命全部掌握在張嬤嬤手裡,當看見自己家人出現在醉花苑外時,她哪裡還敢瞞著,早就全部說了出來。
“是太後娘娘身邊的張嬤嬤,是她用奴婢一家性命逼迫奴婢為她辦事。”
樂瑤不但把這次的雪中春信裡藏了麝香一事說了,還有之前殿裡的香爐,以及江采女戴的手鐲,全部通通說了出來。
“太後娘娘,皇上來命老奴請張嬤嬤去一趟上陽宮。”
太後沒想到自己都睡下了,薑福來竟然忽然出現,還猝不及防要叫走張嬤嬤。
她忙披上衣服,走到正殿,看著一臉恭敬的薑福來,“發生了何事,皇上為何要見張嬤嬤?”
薑福來什麼也不肯透露。
“張嬤嬤去就知道了。”
太後心中有些不安:“哀家也要去。”
薑福來攔住她,“娘娘,皇上交代,隻見張嬤嬤,您彆讓奴才為難。”
太後見此,也不好表現過於急切,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張嬤嬤被帶走。
而張嬤嬤這一走,便沒有回來,太後就知道出事了。
張嬤嬤是孤家寡人,是太後最忠心的奴才,她雖然忠心耿耿,可是太後一想到蕭瀾川處罰刺客的那些變態手段,就忍不住焦灼。
她明明合計得萬無一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太後心臟跳得極快。
而此時毫不知情的蕭景毅,今日見到了個和南枝有三分相似的女子,已經讓人騙到了王府,此刻正壓在榻上,不顧對方的哭喊……
半柱香後,他從女人身上起來,雖發泄了獸欲,卻有些不滿意。
“硬邦邦的,跟個屍體一樣,把老子都弄疼了。”
女人掩著被子,哭聲嘶啞。
他聽得不耐煩,凶道:“你要是再不乖乖聽話,信不信本王殺了你父母。”
女人便不敢哭了。
“明晚本王會再來,你最好配合一點,本王開心了,自會放你離開。”
等蕭景毅走了,女人才敢放肆的哭出聲來。
蕭景毅回到房間,回想剛才女人的滋味,越想越覺得對方不如南枝。
南枝那臉,那身段,像是蠱蟲一般,讓他心癢難耐。
“好皇兄,等你死了,你的女人便是我的了。”
他不止要南枝,他還要蕭瀾川的所有後妃。
昨晚的事,漪瀾殿的人所有人都不敢跟南枝透露,生怕驚擾到南枝,但南枝已經從係統那裡知道了。
江采女自作聰明,以為自己得到了太後的青睞,卻不想引火燒身,被幽禁冷宮,再不能出來。
樂瑤被充妓,她的家人被流放。
而張嬤嬤,一開始怎麼也不肯吐露太後是背後主謀,直到蕭瀾川讓她去走遍了十八酷刑。
她終於肯說了。
南枝沒想到,自己足不出戶,太後也能想到法子來要她腹中胎兒。
這狠毒之心可見一斑啊。
隻是這太後貌似也是被騙了?
眼下,蕭瀾川並沒有著急去治太後的罪,不知是念其親情,還是想從她那裡得知下毒真相。
應該偏向於後者。
可惜她的積分才九千一,想要兌換解毒藥劑還需要九百積分。
如今積分越漲越慢,似乎到了瓶頸期,早知道,她就不應該先兌換易孕體質的。
但如果不兌換,蕭瀾川的好感值也不會上去,積分也不會漲。
真是個死局。
蕭瀾川審理完案件,已經天亮了。
他去上了個早朝,才慢條斯理的去了鹹熙宮。
彼時,太後已經坐立難安,她派出去探知消息的人,一個也沒查到進展。
見到蕭瀾川,她勉強自己冷靜下來。
“皇兒你來了,可用膳了?”
“未曾。”
太後便忙叫人布菜。
膳桌上,蕭瀾川風輕雲淡的吃著,似是什麼事也沒發生。
太後見他如此淡然,最終還是忍不住試探:“薑福來昨晚帶走了張嬤嬤,不知道是發生了事?”
蕭瀾川頓了頓,這才看向她:“母後覺得呢?”
太後梗了下,訕訕一笑:“母後怎麼知道?”
心裡卻想著她這個兒子心思是越來越深沉了。
蕭瀾川夾了塊菜到太後碗裡,才輕飄飄的說:“她說母後要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