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想要嘔吐的寧采女整個驚住,這是不是意味著她不需要裝懷孕了?
上頭也沒指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呀?
這裡麵最震驚的當然是太後,她聽見南枝懷孕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
南枝有喜了又怎麼樣,肯定不是蕭瀾川的。
“大膽賤婢,竟敢穢亂後宮,還不趕緊拖出去亂棍打死。”
蕭景毅覺著有些可惜,多水嫩的小美人,他還沒嘗過呢。
太後身邊的宮人剛想上去將南枝拉出去,昏迷的南枝就幽幽睜開了眼睛。
她見到幾個凶神惡煞的宮人上前來拉她,嚇得抱住了蕭瀾川的胳膊。
“陛下,他們要做什麼?”
蕭瀾川還有些沒從她有喜的消息緩過神來,眼下,他下意識抱住南枝,冷眼睨向上前的太監。
“放肆!”
太監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蕭瀾川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和,此刻隻是輕輕一瞥,不怒自威,“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朕的,朕看誰敢對她動手?”
蕭瀾川此言一出,像是開了靜音,全場沉默。
太後怎麼會猜不到蕭瀾川會讓南枝侍寢。
但南枝不可能懷上皇嗣。
她無比篤定,上前勸慰道:“皇兒,她隻是個宮女,又沒有名分,萬一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旁人的,豈不是臟了皇室血脈。”
蕭瀾川看向她:“母後怎麼就這麼篤定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朕的?”
他看過來的眼神像是洞察一切,太後有些心虛,忙拿方主持當借口:“剛才方主持說皇兒你命中無嗣,哀家也是擔心你被誆騙了,這才有些著急。”
“誰知道方主持說的話就一定是真的?”
“方主持是金光寺的主持,他的話一言九鼎,肯定是真的。”
“朕的話也一言九鼎,朕說她肚子裡的就是朕的孩子,怎麼就不是真的?”
蕭瀾川輕飄飄一句話,徹底堵得太後啞口無言。
她想不通,她什麼事情都鋪墊好了,竟會出南枝這個幺蛾子。
隻是懷上了又怎麼樣,她不可能讓她生下來的。
於是她改口笑道:“聽見皇兒這麼肯定,哀家自然相信。”
她看向南枝,藏下心裡的怨毒。
本想設計將她給毅兒,如今隻能暫時擱淺了。
她笑吟吟的,一副慈悲心腸模樣。
“既然已經懷上了皇嗣,就不可再做婢女了,不如就封她為六品寶林吧,等孩子生下來,再升為妃位,皇兒你看如何?”
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無不震驚。
竟隻是懷上了,就封為了六品寶林?
她明明隻是個宮女啊。
江采女又開始絞帕子,嫉妒得恨不得上去替換南枝。
秦靜儀也很嫉妒,隻是想到蕭瀾川如此護著南枝,她早就不敢對她動什麼心思了。
寧采女見此,也知道自己不必裝有喜了,倒是鬆了一口氣。
南枝就這樣被封為了六品寶林,本來賜居漪瀾殿,不過她一直沒有去住,還是住在上陽宮。
隻不過這次她的房間明顯不是之前宮女的配房,而是堂而皇之的跟蕭瀾川住在一起。
晚上,已經暫時穩住胎的南枝,依偎在好感值終於升到80的蕭瀾川懷裡,“陛下,枝枝現在已經不是宮女了,再住在這裡會不會不好?”
蕭瀾川撫摸著她還不顯懷的小腹,眉眼比以往柔和,“朕覺得好便是好。”
這裡麵竟然有個小生命。
他就知道,她果然是他的救星。
他知道太後選了秀女進來,不可能安分。
他在秀女裡挑了個還算聽話的寧采女,想讓她假裝有喜,就是不想讓太後好過。
誰想南枝竟然給他這麼個大驚喜。
太後還懷疑不是他的子嗣,怎麼可能,南枝每天晚上都和他黏在一起,她怎麼敢出去偷人,不要命了麼。
南枝知道蕭瀾川不讓她去住漪瀾殿,是怕太後對她動手。
可她如若不去,後宮必會不滿,朝堂上也難以穩定,保不準到時候蕭瀾川又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還想當皇後呢,不想現在這麼快落人口舌。
而且,她也怕發瘋的蕭瀾川趁著她懷孕比平時虛弱一些,向她報仇。
她看著心情頗好的蕭瀾川,此刻應該很好說話吧。
她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衣襟:“陛下,枝枝怕。”
蕭瀾川神情微頓:“怕什麼?”
“怕你對枝枝太好了,文武百官們為難你怎麼辦?”
“他們敢?”蕭瀾川冷笑,“誰敢朕殺誰。”
南枝知道他做得出來。
她抱緊他:“陛下,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不可以做太多殺孽,我怕報應到孩子身上,為了安全起見,您還是送我去漪瀾殿吧。”
蕭瀾川感覺頸邊濕濕的,他鬆開她,瞧見她紅著眼眶滿臉的擔憂。
想到陳淮之說孕婦情緒容易失控,需要哄著些。
他見她如此敏感,也怕自己做的殺孽真的會報應到孩子。
便妥協道:“朕送你過去。”
說是送,他都舍不得南枝走動,非要讓人將龍攆抬出來,讓南枝坐上去。
南枝還想拒絕,就被蕭瀾川扶上了龍攆。
“陳淮之說你三個月內都要靜養,你要是再拒絕朕,朕就把你……就不送你過去了。”
蕭瀾川本來下意識想要威脅她。
可見她抿著唇,委屈巴巴的,他隻得改了口。
怎麼懷個孕,變得這麼愛哭?
肚子裡的肯定是個小哭包。
要是像她,是個香香軟軟的女孩就算了。
要是個男孩,看他不揍扁他。
蕭瀾川送南枝到漪瀾殿後,又抱了她一會,見她睡著了,才親了親她粉嫩嫩的小臉,起身出去。
他站在殿外,看著薑福來召集來的宮人們,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你們已經是南寶林宮裡的人,一切當以南寶林為主,她若是安好,你們也會安好,她若出了什麼差池,朕會讓你們的九族都來陪你們。”
本來警告宮人,由薑福來說就夠了。
可蕭瀾川還是親自開口,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南枝在他心裡的重要性,先絕了他們的心思。
宮人們都俯首跪地保證會照顧好南枝。
蕭瀾川又調來許多守衛守著她,這才稍稍放心離開。
他走路時,仿佛風都是輕快的。
一個宮人慌慌張張跑來撞到他。
嚇得腿都軟了。
薑福來看著那沒眼力見的小太監,惋惜了一聲。
死定了吧。
是杖斃還是溢首呢?
可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