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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陸青野把孟晚棠送到教學樓地下。
“非要進來乾嘛?我自己可以走進來的。”孟晚棠不習慣被人圍觀。
陸青野說:“省得彆人以為你的日子過得不好。”
與其被人栽贓抹黑,還不如讓彆人羨慕她。
當她和其他人生活不在一個層麵上的時候,那些人就不是嫉妒,而是羨慕。
“我過我自己的日子,跟彆人有什麼關係?”孟晚棠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很開心。
她習慣一個人去扛事情。
現在有人站在她身後,告訴她可以不用早起,可以休息,可以放鬆,可以什麼都不管,隻需要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也是被關心和愛護包圍著的。
這一刻,她才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愛意。
“怎麼了?”
陸青野走過來,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幫她把帽子戴好。
孟晚棠眼眶發熱,輕輕搖頭,笑得卻很燦爛:“就是忽然之間覺得特彆幸福。”
“以後會更幸福的。”
陸青野手一頓,看似不經意地保證道。
“晚上想吃什麼?”孟晚棠又開始為家裡人著想了。
“再說,你好好上課。”
陸青野推著她,趕緊去教室。孟晚棠轉過身,揮揮手:“那我走了,你路上慢點。”
“知道。”
陸青野站在原地,目送她進了教學樓,才轉身上車開車離開。
這會兒正是要上課的時間。
不少同學都在來的路上,一時間他們兩人受到不少關注。
陸青野一米九的身高,過分優越,深邃的五官,輪廓分明。孟晚棠站在他麵前,顯得小鳥依人。
特彆是孟晚棠走後,他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看不見她才轉身離開。
如此高調的表現,這個含蓄內斂,又有些奔放的年代裡,也是獨一份的秀。
不少女生都很羨慕孟晚棠。
“同學,剛才送你來學校的人是誰啊?”一個豎著小辮的女同學湊過來問。
孟晚棠扭頭看了她一眼,很陌生,不認識,但她還是說:“是我愛人。”
“你愛人可真優秀。”那個女同學很熱情,她主動和孟晚棠自我介紹,“我叫文絮絮,你可以叫我絮絮。前幾天我沒來上課,報了到之後就跟學校請假了。之前在醫院裡,最近才出院,所以迫不及待就來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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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這個女生不認識她,還主動湊過來問。
原來都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
“我叫孟晚棠。你家也是本地的?”孟晚棠注意到文絮絮手腕上的手表了。
那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兒能戴得起的。
那塊手表可是要一百多塊錢呢!
麵前的英雄鋼筆也很貴。
身上的毛衣更不便宜。
文絮絮點頭:“對啊,我是本地的。”
“哦。”
孟晚棠隻是為了不冷場,隨口問了一句而已,並沒有彆的意思。
文絮絮湊過去,趴在桌上瞅著孟晚棠犯花癡:“孟晚棠同學,你長得可真好看。”
“……”
孟晚棠忍不住多想些東西。
她突然問:“你結婚沒?”
文絮絮眼神失落,隨後笑著說:“我沒結婚,誰願意娶我?我就是一個病秧子。人家都覺得娶我回去進門比較晦氣。不過沒關係,我哥說了,我不結婚也行。”
“能給你把個脈嗎?”孟晚棠這個要求,讓文絮絮瞪大眼睛。
她結結巴巴地問:“把個脈是啥意思?”
孟晚棠垂眸:“字麵的意思。”
但不強求。
“天啊,你還會把脈?”文絮絮說話的時候手已經伸到孟晚棠麵前,還特彆激動地催促,“趕緊把脈。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剛學醫的人,都喜歡看不同的病人,好積累經驗。我就喜歡跟長得漂亮的人玩。你長得這麼漂亮,就算咱們倆不認識,我也會讓你天天給我把脈的。”
孟晚棠一頭黑線。
這人絕對是社交恐怖分子。
孟晚棠按住她的脈搏,倏地抬眸看向嬉笑樂觀的文絮絮。文絮絮被她那沉靜的眼神看得心裡一抽,嘴角的笑容下意識斂起。
“你的病沒治嗎?”
就這麼一句話,就讓文絮絮差點淚崩,她自己都說不上是為什麼。
文絮絮強笑,故作樂觀地說:“治啊,怎麼就沒治呢。我爸媽都很積極地給我治病呢。”
“要不要試試我開的藥方?”孟晚棠沒拆穿她,隻是平靜地扔出一枚炸彈,把文絮絮炸得天昏地暗。
文絮絮正要說話,上課鈴聲響起,老師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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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棠坐直身體看向老師,認真聽老師講課。文絮絮卻沒心思聽課,她等了好久,才收斂心神。
老師講課停了一下,大家翻課本的時候,文絮絮拿起筆,在本子上認真寫下一行字,悄悄地遞給孟晚棠。
「會不會太麻煩你呀?要是不麻煩,那就請孟大夫多多關照啦!」
看似俏皮的話語裡,帶著太多苦澀,以及渴望健康的勇氣。
孟晚棠認真地寫下藥方,並在最下麵寫道:“每周還要過來針灸一次,你自己選一個時間。”
針灸?
文絮絮眼神控製不住的震驚。
老師又開始講課,她見孟晚棠聽課聽得十分認真,不好意思再打擾孟晚棠。
上課的這段時間對文絮絮來說,第一次那麼難熬。
好不容易下課了。
文絮絮激動地拉著孟晚棠到一邊,小聲問:“你會針灸?你怎麼這麼厲害?”
“厲害嗎?”孟晚棠的語氣太平靜了。
“不厲害嗎?我認識的會震驚的都是老頭子。而且,那些老頭子也不是所有的都會。他們說我的病,要是他們的父親在就能治。他們隻能給我開藥,讓我吃。”
文絮絮第一次見到能用針灸的人。
孟晚棠特彆理解文絮絮:“你不害怕嗎?”
“害怕什麼?”文絮絮蹙眉。
“我這麼年輕。”
“有人天賦好,一年抵得上彆人十年,二十年。這有什麼奇怪的?任何人本來就不一樣,不能用年齡來判斷。年輕是代表沒什麼經驗,可很多天才本來就不一樣的。”文絮絮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孟晚棠就對她有一種天生的信任感。
就好像上輩子他們就認識似的。
孟晚棠有點感動,她笑著說:“那我要對得起你的這份信任了。你的病是治好的,不用緊張,也不用擔心。”
“你,你說啥?”
文絮絮都結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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