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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
李愛國仔細詢問了老陳和小張,確定昨晚上劉大利確實前往過整備車間。
“領導,劉大利有很大的嫌疑。”他看著老貓說道。
老貓精神起來,連續下達兩道命令。
“一是把劉大利找過來。”
“二是去整備車間查找線索。”
一路上,李愛國複盤整件事,感覺到有不少疑點。
其中一點就是劉大利用什麼在油杯下鑽了那個洞。
他在老貓的帶領下進到了整備車間裡,隻是一眼便看到了工具架上放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它使用一個聯接在驅動齒輪上的手柄來轉動一個小齒輪,小齒輪轉動鑽頭。
可以達到比其他鑽頭更高的轉彎速度,這意味著它們更適合鑽需要更高切削速度的金屬。
手搖鑽!
這玩意是人力能夠驅動的五金工具的巔峰了。
在這個電力工具匱乏的年代,大部分車間裡都有手搖鑽。
隻是手搖鑽這玩意效率很慢,並且還會發出響聲,門口的保衛乾事就聽不到嗎?
李愛國看了看火車跟大門口的距離頓時啞然失笑。
火車距離大門至少有數百米的距離,再加上有厚重的鐵門阻擋,就算是裡麵鬨翻天,外麵也聽不到。
這時候,一個小隊長在鐵軌上發現了一些白色物質。
“李司機,您看這是不是蠟燭。”
李愛國快步走過去,用手撚了撚,點頭道:“沒錯!”
車間內配備了電燈,是用不上蠟燭的。
蠟燭的出現,立刻讓劉大利的嫌疑更上升幾分。
“還沒抓到人嗎?”
李愛國在車間裡轉了一圈,沒有找到新的線索,走到門口衝著老貓問道。
老貓抬起手腕,隱晦的皺皺眉頭。
這時候,一個小隊長帶著幾個衛兵快步奔過來。
“領導,我們已經把機務段翻個遍,並沒有找到那個叫做劉大利的火車司機。”
孟段長舉起了手說道:“劉大利他在行車結束後就回家了,是我批的假。”
回家了.莫不是畏罪潛逃了吧。
現場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老貓立刻布置抓捕行動。
根據江岸機務段登記的信息,劉大利居住在漢口同興裡。
二十多個衛兵,一輛卡車,一兩吉普車整裝待發。
由老貓親自帶隊,他有意無意的點了李愛國的名字:“你這個小同誌好像挺機靈的,跟我們一塊去抓人玩吧。”
李愛國:“.”
他覺得老貓在偽裝這方麵,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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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李愛國倒是想會一會那個劉大利,當時便答應下來。
李愛國在準備登上吉普車,突然扭頭看向老貓。
“這位領導,孟段長對劉大利熟悉,要不把他也帶上吧。”
“行吧。”老貓深深的看了李愛國一眼答應了下來。
“我?”
孟段長在得知自己也要參與抓捕行動的時候,最開始的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
這是李愛國要讓他戴罪立功,忙上了吉普車。
劉大利是江岸機務段裡最優秀的火車司機,也是孟段長的愛將。
孟段長對他的情況極為了解。
“劉大利在解放前已經結婚了,隻不過他的媳婦兒在五年前得重病去世了。他沒有孩子,平日裡一個人過日子。”
顛簸的吉普車上。
聽完這些情況,李愛國皺起眉頭。
“像這種沒有家屬的火車司機,為什麼會被抽調去執行大橋行車任務?”
在機務段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火車司機要想進步,要想執行重要任務,必須得已經結婚成家。
這條規定看似荒謬,卻有著血淚教訓。
“.我們機務段裡的優秀司機被鄭洲局抽調去了不少,現在人才緊缺.”孟段長支支吾吾。
在解放後,江岸機務段先是跟吳漢,武常機務段合並,司機被調走了一大批。
後來又被合並到了鄭洲局,司機又被調走了一批。
縱觀曆史,江岸機務段就跟後娘養的孩子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孟段長身為段長也隻能對一些事情視而不見了。
老貓給出了點評:“隻注重技能,不注重思想把關,是要出大問題的。”
“是,是”孟段長尷尬的點了點頭。
十月的吳漢異常熾熱,大街上人不多。
吉普車沿著寬敞的街道奔馳,半個小時後,停在了一條街道跟前。
抵達了同興裡,李愛國剛下車就皺起了眉頭。
這裡太闊氣了。
周圍的建築全是老漢口風格特色小洋樓,街道上有李子敬私人花園、還有白俄茶商等建築。
街麵老磚牆,有許多都已經發黃了,但是依然比其他的街道光鮮亮麗多了。
“你們機務段給工人們分的房子,不會在這裡吧?”
李愛國看著孟段長問道。
“不能夠。這裡是江漢最繁華的地帶,都是私人房屋。劉長利在解放前,就在這裡買了一處宅院。”孟段長道。
“夠有錢的.”
李愛國正四處打量。
這條街道上的房屋在後世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在這年月可謂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此時老貓那邊也布置好了,衛兵在街口建立警戒線,嚴禁周圍居民靠近。
李愛國帶著衛兵們衝到了街道儘頭的一處宅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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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漆的大門,花崗岩台階,牆壁上爬滿了爬山虎,這種宅院放在解放前,至少是大商人的住所。
孟段長的臉色更加難看幾分。
跟以往騙人開門不同。
考慮到劉長利身為火車司機,甚至可能是第三小組,受過特殊訓練,李愛國直接讓人從牆頭上翻了過去。
衛兵們也不用繩子,後退兩步後,往前奔跑,蹭蹭蹭幾下,竟然跳上了將近三米的牆頭。
這都是真功夫啊。
院門打開後,一隊衛兵衝了進去。
片刻之後。
小隊長臉色鐵青的跑出來報告。
“院內沒有人。”
“難倒得到消息跑了?”老貓旋即搖頭否定了這種想法。
他們已經把機務段封鎖了,從來到街道到衝進來,隻花了兩三分鐘的時間,劉長利不可能得到消息。
李愛國背著手進到小院裡。
小院是青磚鋪地,中間植有一株樹,樹已經死掉了,看不出品種來。
院內的屋子透露出白俄風格,以前應該是老白俄茶商的住處。
推開屋門,李愛國走進去先是拎了拎熱水瓶,將熱水倒出來。
水是涼的。
伸手在桌麵上擦擦,手掌上沾了不少灰塵。
老貓道:“看來劉大利已經有陣子沒有回來了。”
他扭頭看向孟段長:“劉大利在江漢還有沒有其他住處?”
“劉大利在解放前就在機務段開火車,人際關係比較複雜,不過解放後,段裡麵數次找他談話,他跟以前那些狐朋狗友斷了聯係”
孟段長眼皮上挑,也想不出劉大利到底在哪裡。
李愛國拍拍手上的灰塵,問道:“女人呢?”
“啊?”
“劉大利也就四十多歲,媳婦兒又死了,他就沒有彆的女人嗎?”李愛國追問。
“這”孟段長的神情一下子尷尬起來。
老貓見此情形,臉色冷了下來:“孟段長,你應該知道,今天帶你來,是給你機會!你要是把握不住的話,那就是辜負組織的信任。”
孟段長聞言連忙說道:“領導,不是我不交代,隻不過有些事情,隻是傳言。
據說劉大利在解放前,跟一個樂戶好上了,他媳婦兒就是因為這事兒,又氣又恨,才病死的。”
“樂戶是什麼?”老貓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