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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天一天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明天就是舉國歡慶的日子。
前門外煤市街敲鑼打鼓,兩邊街道都掛滿了鮮豔的旗幟。
紅色的旗幟,在藍色天空的襯托下,格外顯得耀眼。
街道上時不時能看到一群舉著旗幟的年輕人經過。
騎著自行車從機務段回來,李愛國仿佛暢遊於歡樂的海洋中。
大院裡也充滿了喜慶氣氛,青磚地麵打掃得乾乾淨淨。
牆壁上粉刷了“努力完成愛國捐獻計劃”、“堅決響應增加生產、增加收入、厲行節約、緊縮開支、超額完成國家計劃的偉大號召”的大幅標語。
孩子們換上了隻有春節才舍得穿的新衣服,大人們也捯飭得光鮮亮麗。
回到家,陳雪茹正在做飯。
李愛國抬起手腕看看時間,才不到下午五點鐘。
“媳婦兒,今兒怎麼這麼早?”
“明天是國慶節,街道上有慶祝活動,我們這些乾事淩晨三點鐘就得去集合。”
陳雪茹這陣子早出晚歸,神情有些疲憊,一雙大眼睛中卻閃爍著興奮。
“原本打算明天帶你一塊去看台觀看慶典的。”李愛國覺得有些遺憾。
他作為受邀“嘉賓”,可以攜帶媳婦兒一塊觀禮。
能夠在看台上觀禮,是十分難得的機會,陳雪茹也覺得可惜。
她抿著嘴唇猶豫了片刻,小腦袋堅決的搖了搖頭。
“街道辦裡還有重要工作,要是我請假的話,肯定會有影響。”
得,小陳姑娘的思想覺悟就是那麼高。
正閒扯著,何雨水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她手裡拿著小紅旗,身上穿著黃褐色的小號製服,小臉上洋溢著興奮。
“愛國哥,嫂子,我們學校晚上舉辦晚會,我要登台表演了。”
說完,沒等兩人反應過來,何雨水便跑了出去。
好家夥,感情這姑娘是來炫耀的啊!
國慶節在這年月不僅僅是幾天假期那麼簡單,更相當於全體人民的盛大節日。
魯大師說過:“儀式作為一種古老的、重複的、由文化傳統所規定的一整套行為方式和象征表演性的實踐活動。
國慶閱兵作為儀式的一種,在展示綜合國力、凝聚象征力量、提升國家形象、構建民族-國家身份認同方麵大有作為。”
清晨。
坐在小轎車裡,看著車窗外歡慶的情形,李愛國才算是理解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今天清晨,李愛國原本打算先把何雨水還有劉大娘送到廣場上,然後自己再去看台區。
誰知道剛起床,便被兩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同誌從家裡請了出來。
看來接下來要進行的應該是這年月的安檢程序了。
小轎車沿著街道奔馳,在歡慶的人群中穿梭,一直來到了廣場上,七拐八拐之後,停了下來。
幾個灰色中山裝給李愛國進行了“安檢”,然後發給他一張布條。
“請把出入證佩戴在胸前。”
出入證彆在胸前,李愛國在中山裝的引導下,來到了位於廣場西側的看台上。
看台上此時已經坐了不少賓客,有各行各業的代表,有幾位李愛國還曾在報紙上看到過他們的名字。
看台的左側是坐了不少外國人,他們入鄉隨俗也換上了深藍色的中山裝。
此時老山多和光頭菲利普已經坐在了那裡。
看到李愛國走過來,老山多站起身給李愛國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親來的李,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老山多同誌,在京城裡麵待得開心嗎?”
兩人閒聊著,坐在了位置上。
這個時候,陸續有嘉賓在灰色中山裝的引導下來到看台上。
李愛國看到了不少在後世能夠在書本上看到過的人物。
隻是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盯著。
所以也隻能一邊跟老山多聊著鐵路上事兒,一邊看向廣場方向。
城樓上,掛著巨型畫像
紅色,黃色,一幅喜慶洋洋的畫麵,廣場瞬間變成了花的海洋。
伴隨著一陣禮炮聲,典禮正式開始。
“各位來賓,各位”
幾萬人的目光齊齊投向城樓上。
今年的國慶節是邀請外賓最多的一次,有50多個國家的外賓、使節和外事官員參加。
其中匈鐵的亞諾什還登上了城樓,就站在旁邊。
在觀禮台上,李愛國看到了保加利亞、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的代表。
另外,還有來自緬甸客人。
講話聲過後,最先出現在廣場上的是來自各個省區的文藝彙演。
隨後還有雜技表演
李愛國看到了摩托車載人表演.
好家夥,阿三哥引以為傲的摩托車雜技,難道是跟咱們學的?
隻是咱們這是摩托車雜技表演,閱兵式還沒開始呢。
也許阿三誤會了吧。
雜技演員一邊表演一邊通過廣場。
嗖!
天空中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幾架殲-5噴氣式殲擊機從人群頭頂飛過。
這應該是國產殲-5噴氣式殲擊機首次亮相。
殲-5噴氣式殲擊機飛過之後,天空中出現了幾架伊爾—28型噴氣式轟炸機。
接下來是來自機關乾部、紅領巾、大中學校學生、郊區農民、工廠工人、文藝工作者等,各行各業精選出來的代表,
能被選入遊行隊伍參加排練,那是一份無比崇高的榮耀。
他們高舉“解放思想,大搞技術革新”、“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知識分子與工農群眾相結合”、“堅決支持亞非拉人民的反帝反殖民主義鬥爭”.等大幅標語。
遊行方陣中,一輛輛彩車上,除矗立著畫像,演員們擺出百花齊放的造型、表達鋼鐵趕超英美的圖表、有蒸汽機車車頭模型。
還有國產的豐收牌拖拉機,當中還能看到美式的十輪卡車和中吉普。
因為看台的位置比較高,距離比較遠,看人就像是看螞蟻一樣。
李愛國緊盯著遊行方陣,也沒看到南銅鑼巷的隊伍。
可能已經過去了吧
遊行方陣走過之後,閱兵式正式開始了。
坦克部隊、海、陸軍方隊陸續開過去。
老山多看得嘖嘖稱奇:“真的難以想象,你們用僅僅八年時間就做到了這一切。
相比之下,我們原本已經搞得很好了,在那些彆有用心的人的鼓搗下,現在卻破敗了下來。”
李愛國明白老山多指的是去年的事情。
“老山多,你們那邊現在已經安定了下來,我相信以後的發展會越來越好的。”
“我也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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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閒聊著,遠處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看這邊。”
哢嚓!
一道閃光燈閃過。
隻見一個外國記者拿著照相機,給李愛國和老山多留下了一張照片。
“very good!”
記者操著明顯的老美口音,應該來自妹聯社。
“剛才的照片寓意太好了,感謝你們能讓我拍到如此好的照片。”
記者走過來,取出兩張名片分彆遞給李愛國和老山多。
“我是妹聯社的傑克,你們這張照片有可能會登上我們報紙的頭版頭條。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能夠發掘背後的故事。
你也知道,我們那邊的人,對你們這些封閉國家的人總是很感興趣。
如果有可能的話,晚上我在友誼賓館想請伱們吃頓飯,怎麼樣?
你們放心,這種故事往往有著豐厚的報酬,並且還不會違反你們的規定。”
豐厚的報酬.不違反規定,還真是誘人啊。
李愛國捏捏那張燙金的名片。
“親愛的傑克,這是我們的生活,不是故事,如果你想要獵奇的話,可以去采訪一下你們的原住民,
他們一定會告訴你一些非常稀奇古怪的事兒。
比如,一張原住民的頭皮,可以換多少英鎊。
比如,他們熱烈的歡迎了五月花號,卻引來了一群魔鬼,魔鬼把包裹過天花病毒的毛毯送給了他們。”
此話一出,傑克臉上的自信和笑容頓時凝固了,變得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打擾你們了。”他拋下一句話,轉過身氣呼呼的離開了。
老山多鬆口氣,碰碰李愛國的胳膊說道:“李司機,剛才我還真擔心你答應下來。
你可能不了解,我們那邊發生的變故,身後就有這些人的影子。”
李愛國哪能不了解這些。
到彆人家搗亂,然後趁機掠奪,是這幫人發家致富的老手段了。
隻是受限於審核不能言明罷了。
“能夠幫助我們的,隻有我們自己。”
“對對對,親愛的李,你這個說法很有道理。”
老山多重重的點了點頭。
“關於d1內燃機的交易問題”
老山多話說一半,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他跟李愛國的關係雖好,也特彆喜歡這位東方的火車司機。
但是d1內燃機的技術資料和設備,能夠為人民鐵道部換到許多好處。
他不能因為個人感情,置人民鐵道部的利益而不顧。
出乎老山多預料的是,李愛國並沒有追問。
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隻是雙眼緊盯著廣場上那一一隊隊威武的戰士。
他們頭戴繳獲的美式鋼盔和日式、美式武器,直至仿製前蘇聯的50式衝鋒槍和轉盤機槍,仿佛能嗅出從剿匪前線、北麵場上帶回來的硝煙。
現場響起了一片歡呼聲。
歡呼聲中,全體中華兒女,心為之振奮,眼眶為之濕潤。
慶典結束後,老山多和光頭菲利普要乘坐吉普車回了友誼賓館。
他表示在離開京城之前,要到李愛國家中做客。
李愛國一口答應下來,表示會請老山多喝靈龜展勢酒。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重重的握了握手,李愛國看著吉普車消失在遠處。
然後在簽名本上簽上名字,到禮品處拿了一件紀念品。
紀念品是純銅製作,外觀是一段長城,底部鐫刻有國慶閱兵紀念1957的字樣。
這玩意做工精美,很有紀念價值,應該能當成傳家寶了。
李愛國將紀念品裝進帆布包中,離開禮品處,走到門外推了自行車就準備離開。
“愛國,你讓我好找!”董工帶著兩個鐵道研究所的同誌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出什麼事情了?”
看他們慌張的樣子,李愛國嚇了一跳。
今天這種場麵下,出現任何小問題,都會被無限放大。
“你誤會了,還是對匈牙利出售愛國型號內燃機的事情。
現在部裡麵也拿不準主意了,部長想請你過去,詢問你的意見。”
跟著董工登上吉普車,在前往友誼賓館的路上,李愛國也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次匈牙利人民鐵道部準備購買兩百台愛國型內燃機。
隻是他們現在經濟情況不佳,沒有辦法全部用盧布購買。
所以便提出了可以用全套nd1型內燃機車技術、五輛nd1型內燃機,以及其他的技術和設備,再加上盧布購買。
這個條件得到了哈市鐵路科學研究所的全力擁護。
崔明德教授拉攏了一大批專家,催促部裡麵答應匈牙利人民鐵道部的方案。
隻是京城鐵道研究卻覺得內燃機車技術暫時不適合咱們。
所以以劉國璋為代表的一些領導專家表示了明確反對。
部裡麵召開了三次會議協調這件事。
因為雙方的分歧特彆大,所以一直沒能達成統一。
現在匈牙利的大統領參加了國慶典禮,三天後就將離開京城回到匈牙利。
他希望在此之前,跟國內達成協議。
帶著合作協議回去,也好穩定國內的局勢。
搞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李愛國皺起眉頭。
“這都是領導決定的事兒,為什麼要找我?”
“誰讓愛國型蒸汽機是你鼓搗出來的。現在雙方爭執不下,鬨到了滕部長那裡。
滕部長說了,你們這幫撿現成的家夥,為什麼不問一下李愛國呢?”
李愛國:“.”
果然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為了方便跟匈牙利人民鐵道部談判,鐵道部特意在友誼賓館設下了辦公點。
李愛國進到會議室裡的時候,劉國璋和崔明德教授已經爭吵了足足兩個小時。
雙方臉色都赤紅起來,大眼瞪小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滕部長這位鐵道兵出身的領導曾經上過戰場,麵對槍林彈雨都不帶皺眉頭。
但是麵對這幫子技術人員吵架,腦瓜子卻嗡嗡作響。
畢竟這些人不是敵人,不能全部突突了。
甚至他們之所以爭吵,無論是不是有私心,都是為了鐵道事業的發展。
非但不能生氣,還得想辦法勸和,需要表達出技術討論要百家爭鳴的態度,讓那些專家和技術員不要把他當成領導。
這本是一種讓大家夥暢所欲言的說辭,誰承想這幫家夥跟拿到了尚方寶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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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有本事的人,脾氣越大,這些技術員為了堅持自己的看法,竟然敢跟他對著嗆嗆。
尤其是崔明德教授的那個學生曹真章,年紀不大,嘴口卻利索。
口口聲聲數落他是外行領導內行,不尊重科學規律。
可把滕部長氣壞了。
要是這會在戰場上,他已經掏槍了。
見到李愛國進來,滕部長鬆了口氣,站起身招招手。
“是李司機來了,到前排坐。”
“王助理,給李司機搬把椅子。”
這種待遇讓李愛國嚇了一跳,也讓在座的那些專家和技術員都抬起頭看向李愛國。
劉國璋和京城鐵道技術研究所的專家技術員紛紛麵露喜色。
哈市鐵路科學研究所的崔明德則臉色陰沉下來。
“謝謝部長。”李愛國坐在椅子上,挺直胸膛。
滕部長說道:“具體的情況你應該已經清楚了,對於這次愛國型蒸汽機外銷,你有什麼看法。”
那些專家和技術員紛紛將目光投向李愛國。
“換技術,換資金,換糧食,換礦產,我都沒有意見。但是絕對不能用來換nd1型內燃機車技術!”
李愛國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幾乎是瞬間,會議室內就炸了鍋。
崔明德教授的學生曹真章,猛地站起身,拍著桌子說道:“李愛國,你是鐵道技術所的人,你們現在優先發展蒸汽機技術,你當然要反對內燃機的發展了。
但是內燃機取代蒸汽機是大勢所趨,如果咱們不提前做好準備,就會被世界遠遠拋下。”
曹真章這人剛才差點讓滕部長吃了虧,滕部長扭頭看向李愛國,想看看李愛國如何應對。
李愛國淡淡的說道:“愛國型蒸汽機是我搞出來的,現在你們要拿我搞出來的東西換技術,自然應該參考我的意見。
你要是不服氣,可以自己去搞出新技術、新機車賣給外國人,到時候隨便你想換什麼都可以。
做不到?那就把嘴巴閉上!”
威武霸氣,不講理,土匪作風.
李愛國的這番話,跟大會議室內的氛圍格格不入。
出乎意料的是,剛才口吐蓮花,舌戰群雄的曹真章,此時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為了能夠在會議上嶄露頭角,曹真章做足了功夫,準備了一大套說辭。
從鐵道技術的發展,到內燃機保護環境(當初內燃機能夠取代蒸汽機,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蒸汽機在運行的時候,冒出的黑煙實在是有礙觀瞻。),全都爛熟於心。
曹真章準備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對李愛國展開重重一擊。
但是
李愛國不跟你講道德了。
隻考慮現實。
曹真章再多的道理,也無法否認一點,沒有李愛國搞出的愛國型蒸汽機車,他們跟匈牙利人民鐵道部的交易就無從談起。
滕部長讚賞的看著李愛國。
這場爭論就像是一盤棋局,曹真章作為優秀旗手,無論你怎麼應對,他都能占據了優勢。
誰承想李愛國衝過來,一腳將棋盤踹倒了。
這小子有點意思哈。
隻當一個小火車司機,太可惜了。
崔教授見自己的學生被收拾了,也意識不下場是不行了,輕輕咳嗽兩聲。
“愛國同誌的意見很有道理,但是內燃機車技術實在是太重要了。
我們哈市鐵道科學院全體技術員,非常希望能夠得到d1內燃機技術的資料,能夠發展屬於咱們的內燃機技術。”
為了達到目的,開始用哈市鐵道科學研究院壓人了。
但是這招確實很有效。
哈市鐵道科學研究院是國內最早的鐵道研究機構,從解放前便開始研究鐵道技術,培養鐵道人才。
現在鐵道上有很大一部分技術人員和領導來自那裡。
要是真鬨翻的話,必然會影響大局。
要是換成一般的領導,這會就該考慮所謂的大局了。
隻是滕部長卻沒有這樣做,意識到這場爭論永遠不可能有結果後,便準備硬下手腕。
就在這時,助理急匆匆的從外麵走過來,湊到滕部長的耳邊小聲嘀咕一陣。
滕部長的眉毛上挑:“怎麼驚動了【先生】?”
【先生】.
會議室裡的專家技術員們個個都驚得瞪大了眼。
滕部長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現在來咱家做客的那些人還沒有離開,【先生】的工作非常繁忙,還要關心這種瑣事。
其實仔細思索片刻,滕部長便明白過來了。
這次愛國型機車的出口是國內首批大型工業設備機械出口,擁有強烈的象征意義。
並且這次的交易由匈牙利大統領促成,自然得格外重視。
滕部長站起身跟著助理一塊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內眾人安靜了下來。
李愛國依然是一副平淡的樣子。
片刻之後。
助理進到會議室內,喊道:“李司機,【先生】要見你。”
此話一出,眾人耳邊如同有道雷霆落下,震得他們腦瓜子嗡嗡作響。
崔教授和曹真章的臉色驟變。
在這個會議室內,教授學者無數,【先生】為什麼要見一個小小的火車司機。
李愛國也被這個消息驚住了,深吸了幾口氣後,才算是冷靜下來。
他站起身跟著助理往外走。
劉國璋站起身拉住他的胳膊:“愛國,彆鬨土匪的脾氣。”
啥時間俺火車司機變成土匪了?
李愛國點頭道:“老師,您放心吧。”
劉國璋哪裡能放得下心,那可是【先生】。
他是既為李愛國感到高興,又為他感到擔心。
劉國璋不知道的是,李愛國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先生】。
在半年前的廣交會上,李愛國便因為尋找丟失的寶劍,接受過【先生】的直接領導。
*****
一間樸素的書房內。
李愛國再次聽到了那個熟悉的江浙口音。
【先生】放下鋼筆,站起身將他讓到椅子上。
“司機同誌,沒想到廣交會才過去半年時間,咱們又見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