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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啊,你先好好養傷,駐地的事情你不要著急,有什麼事等傷好之後再說。”
樊副軍長殷切地看著他,“你養好傷,組織上才能把更重的擔子交給你。”
秦淮瑾現在滿心都是“柳沉魚可能出事兒”的猜測,根本就沒聽清首長在說什麼,隻是一個勁兒地點頭。
樊副軍長對他的態度十分滿意,聽說小秦的嶽家是京城賀家,那可是個龐然大物,一家人在軍中深耕幾十年。
有這樣的靠山,他還能如此謙卑,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好了,今天就這樣,你們師長托我辦事兒,我可不能耽誤了,要不那個牛鼻子一定會跑來省軍區指著我鼻子罵的。”
秦淮瑾急了,他現在還不知道出事兒的到底是不是柳沉魚。
“首長,我能跟你一起去麼?”
既然不知道姓什麼,那他索性也不猜了,直接跟樊副軍長一起去不就好了。
樊副軍長沒想到秦淮瑾會這樣說,詫異地伸手指了指他,“秦淮瑾同誌,你知道自己受傷了吧?”
再說了,被扣住的是老於的侄女,不是說小秦跟賀家的丫頭感情很好麼,他湊這個熱鬨乾什麼。
況且秦淮瑾這次受的可不是小傷,彆人不清楚,難道他自己心中也沒點兒數麼。
秦淮瑾低頭看了眼快要被纏成木乃伊一樣的上半身,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首長,被扣住的人很可能是我愛人。”
不管是不是柳沉魚,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要趕過去救她。
他當初答應過的。
這下樊副軍長更吃驚了,“你愛人?”
隨後他收斂神色,想到老於跟賀首長的關係,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再說他確實沒有聽說過老於哪個侄女在蓉省大學。
不過他是不能答應秦淮瑾的,他正了正神色,嚴肅道:“秦淮瑾同誌,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養傷,不管對方是不是你的愛人,我都會給你帶回來的。”
讓一個傷員拖著滿身傷跟著他去接人,樊副軍長自認為做不到。
秦淮瑾眉心緊蹙,臉色更蒼白了。
“首長,就讓我去吧,我保準不動手。”
樊副軍長聽了這話,瞪眼伸手點了點他,“你還想動手?”
有這樣的想法更不能讓他去了,他現在受傷嚴重,比三團的徐立功的傷還嚴重。
也不知道這賀家的閨女怎麼回事,不來照顧受傷的愛人,反而跑到蓉省大學找事兒。
到現在為止,樊副軍長對未曾謀麵的柳沉魚已經很有意見了。
“你現在就躺好養傷,不要想著我們走了之後偷跑出去,我會讓護士看著你,你跑出去了就是違抗上級命令。”
樊副軍長直接下令,隨後冷靜地看著他:“我勸你還是不要再跟我求情,你耽誤一分鐘你愛人就可能多一分危險。”
這半年來蓉省大學已經發生過不下四場武鬥了,這次的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
不過老於既然急吼吼地找到他,就說明情況確實很緊急。
秦淮瑾:“……”
無奈他隻能躺下,看著樊副軍長帶著警衛員離開。
等了差不多有三分鐘,他滿頭大汗地從病床上撐起來,來到窗邊,看著樊副軍長上車離開。
他回到病床上,穿上自己的軍裝,戴上帽子準備離開。
小護士進門就看見首長這麼一副要出院的行頭,嚇得手裡的托盤差點兒掉在地上。
“秦團,首長吩咐了,你一定不能離開醫院,你要是走了,我會有處分的。”
秦淮瑾搖搖頭,“我沒想走,我就是想上個洗手間。”
小護士臉一紅,“秦團,咱也不是傻子,上廁所哪兒用得著穿軍裝啊。”
她可是軍區醫院的護士,不是一般的護士能比的。
看著守在門口的小護士,秦淮瑾無奈,隻能回到病床上坐著。
他現在就是再心急如焚,也不能因為私人事情影響人家小護士的工作,更不能連累人家受處分。
不過轉念一想,到時候隻需要自己把責任攬下來不就好了。
他撐著身子來到門口,對門口的小護士道:“麻煩你幫我喊一下隔壁病房的嫂子,我找她有點事兒。”
小護士盯著他看了兩眼,“你可彆趁著這個功夫走了。”
秦淮瑾虛弱地點頭,“放心。”
小護士去隔壁給他找人,黃淑芬一聽是秦淮瑾找她,顧不上徐立功趕緊小跑著過去秦淮瑾的病房。
這次要不是秦淮瑾救了老徐的命,她往後的日子都不知道朝哪個方向哭。
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隻是沒過一會兒徐立功情況就惡化了,黃淑芬抓住門前的小護士讓她看著,自己則去喊大夫。
秦淮瑾就趁著這個空檔,拖著一身傷離開了醫院。
他之前聽樊副軍長的警衛員說了於師長的侄女就在蓉省大學校長辦公室。
雖然不知道是哪位校長,但是他可以一個一個地找。
他這邊借了門衛的自行車往蓉省大學趕的時候,樊副軍長已經坐車來到了蓉省大學,並且十分快速地找到了柳沉魚。
此時的柳沉魚正在看著一本老先生遞給她打發時間的書。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推門而入的是兩位穿著軍裝的男人,其中一個頗具上位者的氣勢,他走進辦公室,一眼就看見端坐在椅子上的女同誌。
“你好,我是來接人的。”
蔣校長放下手中的鋼筆,把材料放到一旁,站起身上前握住了樊副軍長的手,“麻煩你們跑一趟了於師長,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其實不用這麼快也沒關係,從柳沉魚第一時間聯係上於師長的時候,她的身份就已經不需要質疑了。
要不是於師長讓柳沉魚在原地等著,他早就把人放走了。
樊副軍長笑笑,“蔣校長吧,我不是於師長,我是榮省軍區xx軍副軍長樊天明。”
蔣校長一愣,沒想到師長沒來,來了個副軍長,還是省城軍區的,這下場麵不好收拾了。
“首長,這裡邊是有點兒誤會,我們的同誌懷疑柳沉魚同誌跟走資派周紅英有親屬關係,所以才……”
樊天明抬了抬手,打斷了蔣校長的話,說話的聲音依舊溫和可親。